“晚靜,還是你來吧。”唐三藏把朱恬芃往旁邊挪了點,這裡的海妖可能都是獨一份了,要是被朱恬芃嚇死了幾隻,那可就真作孽了。
“啊?二師姐,我應該唱什麼?”沙晚靜看着朱恬芃問道。
“就是你當初在流沙河時候,每次月圓之夜唱的那首。”朱恬芃不假思索道。
“可是……那首歌我會忘詞啊……”沙晚靜有些不好意思。
朱恬芃點頭道:“對啊,就是要你忘詞的那種感覺,你是不知道,當初在水面上,那些海妖聽着你的歌聲,全在跳舞,場面十分驚人。”
“好吧……”沙晚靜認命地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張口清唱起來。
悠揚的歌聲在水晶甬道中迴盪,如春風拂面,讓人心情在一瞬間變得舒暢起來。
雖然歌聲中除了偶偶能聽出來一兩個字的歌詞,其餘多是一些意義不明的呢喃,但就像是有着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不但不覺得尷尬,反倒有種別樣的清新感。
隨着歌聲在水晶甬道中的回檔,水晶中沉睡的海妖開始出現了共鳴,幾乎不跳動的心臟開始復甦,鰓開始微微張合,這一切都在歌聲中緩慢進行着。
直到第一隻海妖醒來,就像一聲起牀號角,四面水晶壁中的海妖接連清醒過來,瞪着眼睛,有些迷惘地看着外面,看着甬道中的唐三藏等人。
“真的全部醒來了呢。”敖小白和一隻小美人魚對視着,雀躍地叫道。
“收,等會他們都要跳舞了。”朱恬芃衝着沙晚靜一揮手,歌聲戛然而止,幾個已經調皮地晃着尾巴的海妖也是開始警惕地打量着唐三藏等人,不過似乎還沒有從沉睡中徹底清醒過來,不時晃着腦袋。
“流沙河的海妖們,我們今天是來放你們出來的,等會你們會掉到下邊的暗河裡,你們只要沿着暗河一直遊,遲早一天能夠回到大海里,不過流沙河已經被天庭滅了,所以你們暫時回不去了。除非你們的後代中重新出現妖王,否則就不要再回到流沙河了。”朱恬芃看着衆海妖,頓了頓又是認真道:“還有,你們可能是三界裡最後的一對你們這個樣子的海妖了,所以如果還想找個伴的,就別相互嫌棄了,過了這個村,應該就沒有這個店了。”
衆海妖聽到流沙河被滅的消息,皆是悲慟地哭着,還有妖怪拍着水晶牆,似乎有話想說。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話想問,不過當年流沙河到底怎麼被滅的我們也不清楚,行了,你們就好好去吧,也是遇到了我們,要是換一茬,估計就是一頓野生魚湯了。”朱恬芃翻了個白眼,看着唐三藏他們說道:“師父,你們後退一點,我送他們下去。”
唐三藏看着水晶壁中那些悲慟的海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幾人都推出了這段水晶甬道。
“魚封前輩,上次的人情,這次算還給你了。”朱恬芃把手裡那塊六方形的石頭甩手一丟,剛好卡在了龍嘴的位置,原本向外噴涌的靈氣被堵上了,之前沒有收回的四根陣旗飛出,飛到甬道的兩頭,一閃間沒入甬道之中。
很快,原本鑲嵌在山石中的甬道劇烈晃動起來,水晶中的海妖們露出了幾分驚慌之色,互相依偎着,不知該如何是好。
“起!”朱恬芃一聲輕喝,地面猛然一顫,整個水晶甬道突然下墜,地面上露出了一個大洞,不一會就傳來了一聲如水的悶響。
唐三藏他們上前往下看去,下方三四丈的地方,一條黑漆漆的暗河湍急流過,水晶甬道下沉,又很快半浮在水面上。
朱恬芃虛立在半空中,手中掐訣控制着四面陣旗繞着水晶甬道一陣飛舞,水晶壁上出現了一個個小洞,不過並沒有破碎,一些暗河中的水涌入水晶之中,原本活躍度不高的海妖們開始慢慢活動起來。
“走吧。”朱恬芃一揮手,四面陣旗同時飛回,原本停滯的水晶甬道也是順着水流向前飄去。
“怎麼不把他們放出來?”唐三藏看着越流越遠的水晶甬道,有些奇怪地問道,如果那些海妖自己破不開水晶壁被餓死在裡面,豈不是很尷尬。
“他們剛剛甦醒過來,身體的靈活性還沒有恢復,要是弱一點的,可能會被水流拍在石頭上拍死,我在甬道上設了個陣法,三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體,他們就能出來了。”朱恬芃解釋道,看着那面雕刻着五爪金龍的石壁,頗爲興奮道:“接下里就是我們的報酬時間了,希望魚封前輩不會讓我們失望。”
“我說,你急着把他們先送走,不會是防止他們爭遺產吧?”唐三藏有些懷疑地看着朱恬芃。
“這個嘛……師父,你看他們這麼弱,就算真有寶貝,給他們也是禍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吧?”朱恬芃看着唐三藏認真的說道。
“好吧,那你看看怎麼打開吧,我現在要想想該怎麼過去。”唐三藏點點頭,他其實也只是隨口一說,左右看了看,甬道已經掉下去了,只留下了一個大坑,甬道兩旁的石壁之前緊貼着水晶壁,所以異常光滑,一個普通人想要過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朱恬芃點了點頭,飛到那石壁錢認真研究起來,沙晚靜也是好奇地跟上,不時和朱恬芃聊上幾句,倒也能幫她打開一些思路。
“師父,我給你做一條路吧。”敖小白看着唐三藏爲難的樣子,笑着說道。
“好啊。”唐三藏點點頭,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反正等待朱恬芃破陣也需要時間。
敖小白飛了出去,沿着石壁一腳一個坑踩下去,每一腳踩下,壓龍山都會隨之一顫,然後石壁上就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坑,很快,一條小道就出現在石壁上,剛好延伸到龍壁旁。
唐三藏伸腳踩了一下,雖然只有一個巴掌寬,不過這條被敖小白硬生生踩出來的小道還是挺結實的,只是這下邊三四丈的懸空感和湍急的暗河看起來有點嚇人,恐高還能克服,但他真不會游泳啊,這要是掉下去,免不了要嗆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