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晚餐,秦陽回到屋內,百無聊賴的倒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看似毫無關聯的事絕對與這何府脫不了關係,秦陽拍了拍暈沉沉的腦袋。站起身,向屋外走去,這是他第一次接觸人類城市,而且現在又是在城主府,是敵是友還沒分辨清楚。
朦朧的月色灑下清輝,別院內其他的戰士屋裡都已熄燈,白天的連場戰鬥確實消耗精力,秦陽本想找個戰士打探些情況,現在只能作罷。
月色正好,就向院外走去,剛到院門口,從暗影處閃出兩道白色身影,看其衣着正是何府侍衛,攔住了秦陽去路。
秦陽微愣,笑道:“怎麼?要拘禁在下?”
當中一人抱拳道:“城主命我等在此,保衛諸位安全,這天冥谷時常來犯,萬一傷了閣下,沒法和公主交代!”
“那倒是要謝謝各位了,你說這九霄城護衛如此森嚴,那天冥谷有何神通,能在這城主府內傷人呢!”
“閣下說笑了,保衛閣下及公主周全是我們的職責,您還是請吧!”那護衛見秦陽沒有離開的意思,做了個請的動作,讓秦陽回屋。
“倆位如此盡職盡心,我會向公主和雷團長稟明,給你們提攜提攜,到時可別忘了請兄弟我喝上一杯!”秦陽笑着向院內踱去,心間不安更甚。
秦陽回到屋裡,吹熄了燈,躺在牀上等了良久,等周遭再沒了聲息,推開窗子,躍進院內,藉着屋角陰影彈身上了房頂,閃出了院子。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院內假山旁,一個精悍的身影看着這一切,自語着道:“小子,你找死,可怨不得別人,那人說着,消失不見。
秦陽出了別院,找了處地勢稍高的所在,將整個城主府盡收眼底。秦陽探好路線,憑着記憶向千瀾和雷傲所在的內院走去,可是偌大的府內植滿濃密的樹木,秦陽走在其中,宛如進了迷宮,偶爾還要躲過侍衛隊的巡視,轉不多久,就完全迷失了方向。
就在秦陽一籌莫展之際,一道破風之聲突兀襲來,秦陽忙就地翻滾,手中摧心掌隔空劈向襲來之人。
來人在空中險險躲過,落下地面,秦陽藉着月光只見這人一身青衣打扮,正是天冥谷之人。
“秦陽是嗎?今夜,你的小命我收了!”來人整張臉蒙在青袍裡,聲音嘶啞着道。
“吆,我道是誰,天冥谷的人也能來九霄城撒野了?”秦陽心間驚懼,卻裝作若無其事,天冥谷能在這九霄城中出現,不是和城主何蒙有勾結,就是有其特殊的途徑。
“秦陽,你殺我壇主,阻我天冥谷好事,無論你逃到哪裡,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秦陽聽到這裡,卻是搖了搖頭,對這不着疼癢的威脅這段時間他是聽的多了,從芥子袋中摸出玄冥壇主的摺扇,輕搖了幾下,準備隨時動手。
來人見秦陽手中拿着的摺扇,一聲咆哮,手中多出一柄血紅長劍,“小子,你這是找死!”
秦陽瞭然,想必此人與玄冥壇主關係匪淺,能夠激怒他正好,秦陽伸出摺扇,一陣機簧聲響,數枚銀針飛射向此人,不待此人動作,整個身形也跟着射了出去。
“哼!不知死活,這柄摺扇就是我贈給壇主之物!”來人手中長劍微轉,帶出一道驚鴻,所射出的銀針皆不知去向,秦陽前衝的身形也被阻住。
“小子,以你入微中期的修爲想與我鬥?受死吧!”來人見秦陽止住身形,手中劍上元氣光芒越發奪目,呼喝着就向秦陽刺來。
秦陽見劍襲來,嘴角露出笑意,張口大聲吼了起來:“來人啊!有刺客……”
那人微愣,卻是放聲笑了出來:“小子,既然我能在此現身,還怕了那些侍衛不成?老實告訴你,這九霄城城主何蒙早已被我天冥谷收買,若不是你壞了我們好事,千瀾那黃毛丫頭恐怕此時已是少城主何維英的姬妾了,想來他比我要恨你的多!”
秦陽早已料到這一切,此時得到證實,臉色十寒,手中摺扇換成了乾尊劍,元力緩緩貫注,凝出一柄能量長劍,秦陽只求速戰速決,必須在侍衛趕來之前滅了此人,然後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和千瀾等人會合後離開此地,現在蒼狼騎兵團只餘下二十幾人,真要撕破臉皮,他們討不到任何好處。
“報上名來,乾尊劍下無冤魂!”秦陽手握乾尊劍,周身籠在銀色雷電之內,宛如雷神下凡,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小子,你還不配知道老夫姓名!”那人眼見秦陽的變化,手中長劍也在不斷貫注元力,血色劍芒幾近丈長,神色之間莊重了許多。
秦陽恍若未聞,遙遙一記摧心掌拍出,手中能量長劍緊跟而上,直指對方胸口。
“來的好!”青衣人也不閃避,也是一道掌印拍出,與秦陽的摧心掌隔空相撞,爆出一道巨大的能量炸響,震得周遭樹木搖曳不止,枝葉飄散。
一掌拍出,青衣人凌空而起,神劍合一,成一道血芒直刺向秦陽。
秦陽一聲怒吼,微一側身,乾尊劍轉刺爲劈,轟然一聲砸在血色劍芒之上,一陣能量爆涌間,雙雙震退數米。
這時,遠處已經傳來侍衛的呼喝聲,正向這邊趕來。秦陽眼見形勢不妙,剎住身形後,再度揮劍衝向青衣人,青衣人血劍舞動,帶出道道血色氣旋,飛射秦陽,阻住秦陽來路,秦陽左突右撞,乾尊劍不停劈散着劍旋,身形受阻也難得寸進。
青衣人怪笑連連,並不着急擊殺秦陽,只要將其拖住,等一干侍衛來到,秦陽就必死無疑。秦陽看透青衣人心中所想,憤恨不已,然而雙方實力懸殊,幾經交手,秦陽感應這青衣人實力幾近玄冥壇主,想來已是凝丹期高手,若不是仗着手中乾尊劍之利,恐怕早已成了他劍下亡魂。
然而此時形勢所迫,根本容不得他有絲毫喘息。秦陽靈機一動,手中劍再度換回右手,舞出劍罡,護住周身,將襲來的血色氣旋盡數剿滅後,瞬即蹬下身形,向乾尊劍內迅速貫注元力,不待青衣人反應,一記摧心掌拍在乾尊劍之上,乾尊劍脫手而出,直射向青衣人胸口,青衣人正不亦樂乎的釋放氣旋,沒想到秦陽突然來此一招,血劍連忙回防,一劍劈在乾尊劍能量劍身之上。
乾尊劍劍身本爲秦陽的雷電能量所化,血色長劍在沒有元氣包裹的情況下,擊在能量劍身之上,狂暴電弧瞬即附上血劍,電得青衣人手掌焦糊,血劍掉落在地,而乾尊劍失去阻力,去勢未消,直插在青衣人胸膛內,狂暴雷電能量沾染到毫無防範的肉身,四散而開,青衣人只覺全身上下電弧亂竄,身體不受控制的胡亂顫抖不止,秦陽見自己一擊得手,再度拿出玄冥壇主的摺扇,機簧聲中餘下的幾枚銀針直射向青衣人頭顱,若被射中,這青衣人定然不活。
正在這時,一道破空之聲傳來,異變鬥生,只見一個巨大能量光掌掠空而來,將秦陽射出的銀針悉數拍飛。
“秦公子,留下活口!”說話處,何蒙自空中落下,剛纔那一掌正是他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