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婚禮自然是非同凡響,從早六點開始,秦政便在一大幫子宮女的服侍下開始了打扮,一直忙到十點左右。 整個過程,秦政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芭娃娃,特別是在那些宮女給他的臉抹不知道什麼但卻五顏六色的裝飾的時候,他更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而之後,是無休止的祝賀時間了。事實慕容家的親戚並不多,慕容天澤的兄弟早已經在王位爭奪之死絕了,剩下的都是他的一些子侄以及孫子輩,而那些人當又以女性爲多,男性,也只有那麼兩三個。
這女人一多,事情也多了,一整個午,秦政被他們弄得腦仁都快炸了。而且最操蛋的是,慕容家的輩分實在是有夠亂,一些個明顯他大二三十歲的年人,他得叫兄弟姐妹,而另外一下跟他差不多大的,卻是他的侄子、侄女甚至是侄孫輩……
當然,秦政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至少趁着這次機會,秦政得以有幸接觸到了白靈峰口的慕容厚德。
作爲慕容樂的堂兄,慕容厚德卻並不像慕容樂一樣,是什麼奶油小生,事實,他今年已經四十五歲,慕容樂的大哥年紀還要大,而且長相也相當的粗狂。他雖然跟慕容天澤一樣,都沒有兒子,但是大女兒卻已經身爲人母,而且孩子都已經十三歲了。算得幸福美滿。
再後來,秦政也是見到了慕容樂傳說的大哥,慕容詩,還有慕容樂的二哥慕容禮。相於其他人,這兩個男人要古怪得多,特別是慕容樂的二哥慕容禮,明明是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卻渾身的脂粉味,而且舉止還妖異無,像極了秦政前世電影裡的東方不敗。
秦政倒不是歧視他們,也知道他們是因爲被人所害,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但跟這樣兩個人呆在一起,秦政卻依舊是雞皮疙瘩掉一地,很不自在。
而且最讓秦政鬱悶的是,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午,婚禮的時間也到了,慕容樂卻是突然來到了他的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不好了!嫣然逃婚了!父王爲此正大發雷霆,你在多撐一會,我們應該很快能找到她。”
“多撐一會?臥槽!你說的這‘一會’是多久?”
聽了這話,秦政頓時無語了,不過慕容樂卻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衝着他愛莫能助的一頓苦笑,然後便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秦政本來是想要追去的,但拖着一身長的向孔雀尾巴的長袍,卻實在是不怎麼方便,所以只能氣急敗壞的繼續留在原地,像一個雕像一樣,保持着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過他的這一份微笑沒能保持多久,漸漸的僵住了。因爲很快,那些消息靈通的賓客便都紛紛的得知了公主逃婚的消息。而且從他們的議論聲,秦政也是得知了此事尚有隱情。
——嫣然公主竟然是跟人私奔而走的!
得知了這個真相,秦政的內心簡直像是跑馬一樣,他發現自己像極了前世電影裡的一些個大反派,居然連這樣狗血的情節都能遇到。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惱羞成怒的找那個拐走了公主的臭男人報仇,會不會被人家正義凜然的幹掉。畢竟,那可是很多故事裡面的主角們最喜歡乾的事情。
還好,在他鬱悶的無以復加的時候,慕容樂再次走了進來。
“嫣然已經掏出了城了。父王決定先用一個宮女頂,待會你注意點,千萬別讓她的蓋頭掉到地!”
來到了秦政身邊之後,慕容樂便陰沉着臉小聲的道。
聽了這話,秦政反而是深深的鬆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他所要的無非是一個身份而已,至於跟誰拜堂,他本也無所謂,反正都沒有見過本人。
因爲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公主私奔的事情,所以接下來的婚禮變了味道,雖然美人會傻不拉唧的揭穿這事,但人們望向秦政的目光,卻還是多出了一份幸災樂禍。
特別是那些皇親國戚。字慕容天澤登基以來,他們一直活在陰影之。慕容天澤度量太小了,在他的眼裡,除了他自己的女兒跟兒子,其他人都不能算是真正意義的王室,所以這幾十年來他對自己的宗親都極差,從來沒有一個是委以了重任的。連慕容厚德這樣帶過兵打過仗的優秀王室成員,也是被他一擱置是幾十年,也難怪慕容厚德會起了推翻他的心思。
好不容易拜了天地父母,秦政便連忙按照慕容天澤的意思直接帶着還蓋着蓋頭的宮女了船,一路出了王城然後逃也似的向着東波海城駛了過去。
這絕對是秦政人生最大的一個敗筆,所以在將那個宮女當成公主一樣安排進船艙休息之後,他便鐵青着臉叫來了百里騰飛。
此時此刻,百里騰飛以及船的人都還不知道實情,都只以爲船那位是公主,而且百里騰飛的注意力也全然不在婚禮之,反而是拿着一部不知道哪裡來的冊子興奮的衝着秦政大叫了起來。
“阿政!你快看!這是‘諦聽子’最新推出的兵器譜,我的排名在老白的前頭!”
“什麼諦聽子兵器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問你,夏東籬你認不認得?”
一把將百里騰飛那本所謂的兵器譜扔到了一邊,秦政沒好氣的道。所謂“夏東籬”,也是那個拐走公主的人了,秦政從慕容樂那裡瞭解到此人曾經跟百里騰飛一樣當過殺客,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雖然自己跟嫣然公主素味平生,但秦政作爲一個正常男人,自己老婆跟人跑了,難免也會很生氣。
“你搞什麼?這可是我花了十兩銀子纔買到的!喏!你找到的‘夏東籬’也在這裡面,一個排名在一百開外的菜雞!對了,你是怎麼認得他的?”
連忙心疼的撿起了自己的“兵器譜”,百里騰飛嘟囔着詫異的問道。
聽說那個什麼“兵器譜”也有夏東籬的名字,秦政頓時微微一愣,然後便連忙從百里騰飛手裡搶了過來。
順着名次,秦政果然是在一百二十名左右找到了“夏東籬”這三個字,而且這面也還有很多他所熟悉的名字,如排在第十二位的“銀槍冷劍”趙剛,第二十四位的“狂刀”百里騰飛以及第二十五位的“流星劍客”李月白!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讓秦政驚的,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扶風劍聖諸葛扶風,居然還拍在趙剛之前,位列第十!而且已經死去的鎖鏈劍客莊孝存,居然是緊隨着趙剛之後的強大存在。
“這排名亂搞的吧?莊孝存有這麼厲害?”
看見莊孝存被排在了第十三位,秦政頓時嗤笑了一聲,對這個“兵器譜”徹底的失去了興趣。因爲當初對付莊孝存的時候,秦政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厲害,只覺得自己的人還沒有發力,他已經身首異處了,所以一直都有些看不起莊孝存。
而聽了這話,百里騰飛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你懂什麼?門兵器最是容易爲環境所克,當日大雨傾盆,狂風大作,莊孝存手兵器根本施展不開,所以才被咱們手下的人給抓住了空隙,如果當初他的劍匣能夠跟莊彩蝶一樣,生出倒刺,那時候死的是咱們了!你敢說他不厲害?”
“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這種門兵器確實有些兇險,一點都沒有刀劍實在,所以排在前面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實。”
輕輕的點了點頭,秦政沒有在跟他爭論下去,而是將目光再次鎖定在了“薔薇劍客”夏東籬之。
“知道嗎?現在船艙裡的那個根本不是公主,真正的公主已經被這個夏東籬給拐跑了!”
凝視良久之後,秦政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道。終於是將這個秘密告訴了百里騰飛。
“什麼?還有這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之前我遇的幾個兄弟還告訴我他們見過夏東籬!”
而此時,百里騰飛也是忍不住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拳頭。
“什麼?你有夏東籬的消息?我——”
事實如此妙,秦政是真的無話可說,當下只能乍然語塞,頹然的搖了搖頭,表達了他對那虛無縹緲的命運最崇高的敬意。
“唉!罷了!當是天意吧!況且現在的情況,只要我們不否認,沒有人敢說裡面的那個不是公主。回去之後,記得守口如瓶,不要張大了嘴巴亂講!”
“你才大嘴巴呢!我百里可不是好事之人,怎麼可能亂說!不過這夏東籬你真的能忍?那可是你老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你裡子面子可都丟光了!”
不滿的說着,百里騰飛望着秦政認真的問道。
“丟臉丟臉吧!人家沒準是真愛呢?你也不要多事,現在整個天下都在找他,他的日子不見得有多好過,咱們靜觀其變可以了!”
無奈的攤了攤手,秦政表示了自己的無能爲力,然後自嘲一笑的道。
跟一個陌生人爲了一個陌生人爭風吃醋不是秦政的作風,況且他也不覺得夏東籬能活多久,所以也不準備跟他一個將死之人較真。
他現在唯一的奢求是慕容天澤不會因爲這事收回他在東波海城的權威,那也得話,他纔會真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