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再度偷襲
“嘶嘶”“嘶嘶”“嘶嘶”
蛇鳴聲四面八方傳來,黑狼死死地看着賀蘭千華以及她手上的寶朱,咬牙切齒地說道:“想不到你一個小小丫頭,竟然能夠讓蛇王認主,我小看你了。”
“我可不像你,喜歡玩兒蟲子,切,噁心死了。”賀蘭千華站在巨蛇頭頂,緊盯着黑狼,“想逃,沒那麼容易!”
黑狼冷笑:“小丫頭不自量力,你以爲就憑你就能攔住我?”
“她不行,若是再加上我呢?”方天突然說道。
黑狼愕然地轉頭,就看見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正站着方天,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們沒事吧?”賀蘭千華擔心地問。
“大小姐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不過是一羣蟲子和幾隻畜生而已。”方天不屑地說道,冷冷地看着黑狼,“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黑狼冷笑:“就憑你們?哼!”
冷哼一聲,他突然化作一道殘影朝着賀蘭千華抓來,同一時間,巨蛇張開巨大的蛇口,兇狠地朝着黑狼身上咬去,黑狼卻從身上摸出一個瓷瓶拔下塞子扔向巨蛇的巨口。
“小心!”賀蘭千華下意識地警惕起來,手中繩子一甩,“啪”的一聲,磁石將瓷瓶砸得粉碎,匆忙之間,賀蘭千華只看見破碎的瓷瓶之中是一隻又肥又醜的黑色蟲子,隨着瓷瓶的碎片一齊落在地上。
方天飛身過來,正好看見地上升起一團黑霧,立即叫道:“大小姐小心!是陰屍蠱!”
賀蘭千華心中一寒,腦子裡瞬間想起了上次見過的那些形狀可怖的乾屍。巨蛇似乎也意識到危險,巨大的蛇尾一甩,“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地上,剛好將那隻肥碩的蠱蟲砸得稀爛,然而隨着蠱蟲死去,越來越多的黑霧從蠱蟲的屍體上升起。
“大小姐,快逃!”方天大聲叫道,奮力灑出一把藥粉,藥粉一遇到那些黑霧,便“噗噗”作響,爆裂開來。
趁着這個機會,黑狼再度朝賀蘭千華襲來,手中灑出一把飛針,巨蛇猛地擡起腦袋,漆黑的飛針全都打在它堅硬的鱗片上,“叮叮噹噹”作響,根本扎不進去。
下一刻,被激怒的巨蛇突然飛快地遊動起來,巨大的蛇嘴張開,獠牙如匕首般豎立着,狠狠地朝着黑狼身上咬去!
黑狼閃身躲開,然而巨蛇巨大的蛇尾一甩,一棵樹直接被攔腰折斷,朝着黑狼身上砸去!
黑狼剛要躲開,下一刻巨蛇的蛇尾已經到了近前,黑狼躲閃得越來越狼狽,巨蛇卻越來越兇狠。
又一次!巨蛇張開巨大的蛇口兇狠地咬向黑狼,黑狼正要閃身躲開,右腳踝突然一緊,低頭一看,就發現右腳踝被繩子給捆住了!
黑狼皺起眉,下一刻,巨大的蛇尾從背後襲來,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最後的一瞬間,黑狼扭身割斷了繩子,只是沒能完全避開蛇尾的襲擊,背上依舊受了一擊,即使他用內力護着全身,依舊傷得不輕!
黑狼落在地上,只覺喉頭腥甜,他用力嚥下口中的血,死死地盯着賀蘭千華,突然又拿起先前的小笛子吹起來。
巨蛇張開蛇口閃電般衝過去,黑狼翻身跳上樹梢,在茂密的樹枝間躲閃,藉着樹枝的遮掩來躲避巨蛇,巨蛇直接追過去,賀蘭千華沒辦法,只得翻身從巨蛇身上跳下來,去看方天。
方天點燃了一根樹枝正在揮舞,那些黑霧已經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一小片死死地圍着方天,尋找着偷襲的空隙。
賀蘭千華立即朝着方天跑過去,方天看見她,趕緊大叫:“這裡危險!大小姐你別過來!”
賀蘭千華不聽,依舊走過去,手中拿着一瓶殺蟲噴霧,詭異的是,隨着賀蘭千華走進,那些黑霧竟然不安地躁動起來,扭曲着聚集在一起,然後往地上飛,最後全都聚集在那隻肥碩蠱蟲的屍體上,還不斷地往屍體裡面鑽。
賀蘭千華皺眉對着那隻死蟲按下噴霧,水霧漫開,淡淡的香氣飄散開來,灑在那隻蠱蟲的屍體上,屍體竟然詭異地冒起一陣白煙!
方天將火把伸過去,醜蟲便飛快地燃燒起來,方天趕緊拉着賀蘭千華退後。
正在這時,林子裡突然傳來一聲聲狼嚎。
“嗷嗚——”“嗷嗚——”“嗷嗚——”
賀蘭千華和方天同時回頭,就看見十幾只狼正凶狠地撲向巨蛇,黑狼則跳上一隻狼的背,飛快地逃走了。
巨蛇發出憤怒的嘶吼聲,巨大的蛇尾不停地甩動,直接將那些狼甩開,再用尾巴拍成肉泥,只見血花飛濺,場面血腥不已。
賀蘭千華皺起眉,過了一會兒,巨蛇遊動着過來,得意地甩甩巨大的蛇頭,朝着寶朱發出邀功般的“嘶嘶”聲。
“寶朱,你問問它有沒有受傷。”賀蘭千華摸着寶朱豎起來的小腦袋,說道。
寶朱立馬激動地和巨蛇用蛇語交流起來。
巨蛇:老大,那個人類太可惡了!居然逃走了!
寶朱:你受傷了沒?巨蛇:老大!你終於知道關心我了!
寶朱直接忽略了巨蛇的最後一句話,用腦袋蹭蹭賀蘭千華的手腕,賀蘭千華問:“它沒事吧?”
寶朱搖擺着身子表示:沒事,大壯一點事情都沒有!
然後激動地用金燦燦的眼睛看着賀蘭千華:主人!你準備獎勵我什麼?
賀蘭千華明白巨蛇大概是沒事,便繼續把它送進空間裡,跟着方天找回先前的馬車,然後回到營地。
他們回去的時候營地已經是一片狼藉,一些人在收拾地上的殘骸,一些人在包紮傷口,賈政則陰沉着臉看着地上的狼屍。
看見賀蘭千華回來,賈政鬆了口氣,雖然看她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還是謹慎地問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賀蘭千華搖頭:“賈叔,我沒事,這些狼是怎麼回事?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的人雖然不多,可是也不少,這些狼突然發了瘋一樣地攻擊他們,實在有些詭異。
“這些狼應該是被人控制了。”賈政陰沉着臉說道,擔心地看着賀蘭千華,“大小姐,我們怕是被人給盯上了,後面的路想必不會太平。”
賀蘭千華想了想,說道:“剛纔那個人受傷了,好像還不輕,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賈政搖搖頭:“再有六天我們就能回到安陵城,一旦回到容王府,王府中戒備森嚴,這人要下手更是困難,所以以後的六天,他一定還會再出手,所以我們必須小心謹慎,半點不能馬虎。”
賀蘭千華點頭:“賈叔,我明白了,那個人是衝着我來的,我剛纔試探過他,應該是柔姬派來的。”
“柔姬……”賈政喃喃道,然後又說道,“那我們更應該小心!”
之後,賈政又命人好生檢查傷勢,包紮傷口,之後又在營地外灑了藥粉,才重新休息。
賀蘭千華清理了馬車上的碎玻璃,鋪好被子躺上去,卻睡不着,腦子裡全是那雙慘綠的毫無感情的眼睛,就那麼死死地看着她,讓她渾身發冷。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賀蘭千華被方天叫醒,匆匆用了早飯,一行人再度上路。
她仔細看了看,昨夜的那一番襲擊雖說沒有人死去,可是受傷的卻不少,除了很少是不小心被狼的爪子抓傷,其餘都是被那些飛蟲給咬傷。
蟲子有毒,好在他們都準備瞭解毒藥,只是傷口依然有些紅腫,看着觸目驚心。
賀蘭千華坐在馬車裡,想起那黑衣人,面色陰沉,寶朱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情,用腦袋小心翼翼地蹭着她,賀蘭千華摸摸它微微鼓脹的肚子,口中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接連兩日,他們都十分小心,不再露宿野外,而是找了客棧住下,到了夜裡,賀蘭千華進了房間之後就會躲進空間裡,如此一來,就算是對方有三頭六臂,也別想抓到她!
夜黑沉沉的,半夜時分,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熟睡,陷入睡夢之中,漆黑的走廊上,一個人影迅速地飛閃而過,悄無聲息地來到賀蘭千華的房間外。
他打開身上一個巴掌大的黑袋子,放在門口,袋子裡便爬出密密麻麻的黑點,從縫隙裡進入屋內。然後他又取出一個小管,朝着門縫輕輕一吹,輕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見的黑色煙霧便緩緩地從管子裡飄出來,穿過門縫進入屋內。
房間裡,早就埋伏好的方天以及另外的三個護衛齊齊睜開眼睛,死死地看着門縫,屋子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到底有什麼。
方天朝另外三個人點點頭,然後四個人一齊吞下解毒藥,悄無聲息地抽出隨身的寶刀,繼續藏身在黑暗之中。
又過了一會兒,黑衣人取出一把漆黑的匕首插進門縫裡,輕輕撥動門閂,黑暗之中,門閂緩緩地移動,然後非常輕微的一聲,門被人輕輕推開。
黑衣人緩緩地走進來,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慘綠色的光,他看了一圈,屋裡只有簡單的傢俱擺設,然後,他將目光對準了唯一的牀鋪,只看見黑暗之中,牀鋪上的杯子隆起小小的一團。
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蟲子分別往四個方向而去。
黑衣人看着蟲子爬行的方向,忽然皺緊眉,然後轉身就要離開,結果剛轉過身,房門忽然“砰”的一聲關上。
緊接着,房間裡突然亮起了燭火。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黑衣人不適應地下意識用手擋住了眼睛,不過方天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正是之前偷襲的黑狼!
“咻!”“咻!”“咻!”
就在黑衣人擋住眼睛的瞬間,弩箭閃電般射出,呼嘯着襲向黑狼!黑狼目光一冷,飛快地扭身躲開,同時手中長鞭一甩,“砰”的一聲,房門直接被打破,黑狼足尖借力一點,身子就飛到了屋外。
“咻!”“咻!”“咻!”
然而出去之後,等待他的卻是密密麻麻的箭矢!
“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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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雖然狼狽地躲開了大部分箭矢,身上依舊中了兩箭,一箭在左肩,一箭在右咬腰,箭頭狠狠地扎進肉和骨頭裡,上面還塗了增加痛感的毒藥,黑狼瞬間就疼出了一臉冷汗。
悶哼一聲,黑狼甩出一把黑針,同時飛快地斬斷了露在外面的箭桿,趁着箭手躲避飛針的機會,飛身逃走。
等方天從房間裡出來,黑狼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方天問賈政:“賈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追?”
賈政搖搖頭:“這人身手不俗,眼下雖然受了傷,真要是拼了命我們也撈不到好處,不用追了,讓他去吧。”
方天皺眉,擔心地問:“那他若是再來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賈政微微一笑:“放心吧,短時間內他來不了了。”
方天疑惑:“賈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賈政冷笑道:“他受了箭傷,箭頭都是倒勾,而且還塗了毒藥,不僅能讓人痛楚加倍,而且還會流血不止,他要把箭頭取出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別說還要治傷,短時間內他別想再來了。”
方天這才鬆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賈政又說道:“不過還是小心爲上,或許他還有幫手,一天沒有回到王府,我們就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方天立即說道:“是,屬下明白!”
他看看狼藉的屋子,嘆氣道:“還好大小姐躲起來了。”
賈政卻突然問道:“方天,你看見大小姐是怎麼躲起來的嗎?”
方天皺起眉:“屬下就看見大小姐突然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賈大人,怎麼了?”
賈政壓低聲音:“你難道就不好奇,大小姐躲去了哪裡嗎?”
方天臉色一變,想起賀蘭千華每次都是突然消失,然而他卻一次都沒有看出端倪來,想了想,方天神色肅然道:“賈大人放心,不該知道的,屬下絕不會奢望。”
賈政看着他笑起來,然後伸手拍拍他的肩:“你不用這樣,說起來,我也是好奇得很哪。”方天愕然地看着賈政。
賈政繼續道:“不過你剛纔說得沒錯,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奢望。”
他語氣溫和,方天卻心中凜然,下意識繃緊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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