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晴撓着蘇凡宇,“都變得這麼壞了,今晚回去你那小黑屋睡。”
“哈哈哈”蘇凡宇爽朗大笑,“那小黑我賣了,告別黑暗,懂嗎?”
真的假的,張晴真不敢相信他捨得把他那個小黑屋賣掉,“凡宇,我不信,現在帶我去看看?”
“不要用懷疑的眼光看我,那都是別人的房子了,有什麼好看的,你說,我有必要騙你嗎?這些天我離開過你了嗎,笨蛋,雨澤,走,我們回家做好吃的,不給媽媽吃好不好?”
“不好,你不給媽媽吃,長大了我不給你吃。”雨澤嘟起小嘴巴認真地跟爸爸說話。
啊喲,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了以牙還牙?還會護着媽媽了,不得了,“雨澤,不可以這樣跟爸爸說話,爸爸開玩笑的,他怎麼可能不給媽媽吃呢?”
“媽媽,我也是跟爸爸開玩笑,嘎嘎嘎”,這小子伏在爸爸的肩膀上大笑起來,一家三口就這樣笑着鬧着興高采烈回家去。
南方的冬天沒有雪,但一旦遇到毛毛雨紛飛的日子,手腳也會凍得發麻,這不,又是一個這樣的雨天,盧靜跟欣欣躲在被窩裡不想起來,張深琛則早早就跑到書房上網去。
儘管他把電話鈴聲調得很低,但在這個寧靜的早晨聽着還是十分悅耳,“早上好。”
“張老師早上好。”
anna?張深琛聽到她的聲音十分意外,來了,要來的終於來了,“anna,最近可好?”
應該怎麼說呢?好還是不好?他爸爸刑滿出來,這是不是說是好事?兒子已經上幼兒園,整天回家跟她要爸爸,說別的孩子有爸爸,他爲什麼沒有?“張老師,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在麗晶酒店等你。”
“anna,你一個人來嗎?”問出口時,張深琛就覺得自己錯了,怎麼問這個這麼幼稚的問題?
“你希望我一個人來還是怎麼樣?”anna反問。
張深琛被問得一時語塞,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隨口問問,“anna,我現在過去。”
他起身,現在誰來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重要,該來的都會來。
“深琛,那麼早你去那?”白金鳳看着兒子匆匆忙忙拿着車鑰匙出去,便追上去問。
張深琛停下來,“媽,有事出去一下。”
這麼早能有什麼事,出來也有一些日子,他還沒有申請上班去,整天悶在家上網,她怕關壞他腦子,一個人工作有時候不是單單爲了錢,更多的是爲了身心健康。
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人,心理很容易變形。
“張老師,他叫kan,第一次來中國,怕生,要不要跟他說,你是他父親?”anna不敢算作主張讓兒子叫爸爸。
“anna,你那麼確定他就是我兒子了嗎?”張深琛看着kan,的確,長得像他,這雖然是最好的說服力,眼力和事實不一定完全相合的。
“張老師,這次我就是特意帶他過來做dna的。”anna這次過來話不多,陌生的原因吧,她兒子一直躲在她的背後,因爲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張深琛想過去拉一下他,他就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no,no,no。”
anna哄着他,他才安靜下來。
“anna,我們就這樣公開去做dna的話肯定會驚動媒體,這樣吧,我改天安排個時間,然後讓人來接你們,anna,這麼多年,爲什麼不找個人嫁?”
嫁人?anna也想啊,可像她這樣帶着個孩子,父親又在牢獄,她怎麼去完成她的終身大事?而且,這幾年,她根本就與外界隔絕着自己,怎麼有機會去結識男子?
她輕輕理了理額頭上的碎髮,“張老師,緣分沒到,中國人不是相信緣分嗎?”
緣分?許多東西都是有緣沒分的,她肯定不懂,“anna,我帶你們出去吃飯吧。”
anna點頭,兩年多不相見了,他們之間突然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聊的,人,總是越走越遠,結便宜、越拉越緊。
張深琛帶他們去吃西餐,他怕kan吃不習慣中餐,他特意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坐下,這些天他少出門是有原因的,一出門時不時總給一些記者什麼的追問一些不三不四的問題,他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乾脆躲家中不出來。
這次出來,如果沒給跟上,那麼他就算是個幸運兒了。
“張先生,請問這位小姐和她身邊的孩子跟你有關係嗎?”剛剛想完,就有眼尖的人跟上,嚇得kan直躲在anna的背後不敢出來。
“這位小姐,你還給人吃飯不?”張深琛很生氣,這麼挖新聞,也太過分了吧?街頭巷尾可以去挖一下,吃飯時間也不放過?
“張先生,就打擾你幾分鐘,如果您配合的話就兩分鐘好不好?”去,公安啊?還要配合,張深琛肺都氣炸。
他站起來指着門口,“這位小姐,請你馬上出去,如果想挖,就蹲餐廳門口等我。”
“好。”這姑娘應得十分乾脆,“張先生說話可得算數。”
她不會真蹲門口等他吧?張深琛無奈地搖搖頭。
“anna,想吃點什麼?”吃個飯也不得安心,張深琛還是儘快結束吧。
面對中國媒體,anna似乎已經不再感到新鮮,雖然她沒有真正怎麼面對過,但她看着顧家和張家經常上頭條,覺得這不就是常事,所以她也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別說媒體,白金鳳也跟得很緊,anna帶個兒子來找深琛?這孩子跟深琛有關係嗎?她讓人去跟緊兒子,一定要查清楚這孩子到底跟兒子有什麼關係。
孩子跟張深琛有關係對於白金鳳來說很重要,中國婦女多半重男輕女,雖然她也疼愛欣欣,可是如果能撿個這麼大的孫子,還是個混血兒,誰不開心?
張深琛和anna吃完東西準備出去,他看到那個記者真的還直直的站在門外等他。
他悄悄跟前臺說了些什麼,然後讓anna帶孩子上洗手間。
可憐的美女記者,在門口脖子都伸長也等不到張深琛出來,上個洗手間要這麼久?水土不服嗎?她忍不住回到餐廳,經詢問,才知道張深琛已經帶着anna母子從後門口離去。
記者美女氣得直剁腳,“張深琛你好卑鄙,說話不算數,別讓我挖到你的痛處,要不,筆下的你肯定是十分猥瑣的。”罵完,她憤憤離去。
做個記者,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想挖張深琛這種新聞,更加不容易。
張深琛幫anna換了酒店,他讓anna出入小心點,無論記者怎麼問也不要搭理他們。
他不放心她,還給她安排了保鏢,對於anna,他還是感到內疚,一個不錯的女孩子,給他害成這樣,他也應該負一些責任。
anna也不認爲這全是他的過錯,她認爲,主要的還是自己,她不怨他,也沒理由怨他,即使他不認孩子,她也沒辦法,帶大一個孩子,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壓力,只是要帶着孩子去嫁,得找個合適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接受的。
對於做dna這些小鑑定,張深琛根本也不用費什麼心,假假地他也曾經是個院長,用不着帶kan上醫院,賓館就可以採集標本。
鑑定只是個形式,結果出來還是那個結果,他們倆都沒有吃驚。
吃驚的倒是白金鳳,她不單單是吃驚,還興奮得情緒都控制不好,一直想着去見anna。
好不容易守着兒子深琛離開賓館,她敲響了門,“anna,是我,白阿姨。”
白阿姨?她不會知道了她跟深琛之間的事吧?還是來要孫子的?
她忐忑不安地走出去開門,孩子還是怕生,一直躲在她後面扯着她的衣襬,“白阿姨請坐,你是怎麼知道我來中國的?”
白金鳳笑呵呵地打量着她背後的孩子,長的真像深琛,皮膚像他媽,白裡透紅,很惹人喜愛,“anna,a市這麼小,只要白阿姨想知道的事,基本上都會知道的,這些天你一個人帶着孩子,辛苦了。”
anna聽着她這麼說話很奇怪,“白阿姨,孩子是我生的,我帶他是應該的,沒什麼辛苦可言,再加上這孩子平時也很聽話,小時有我媽幫着帶,還有保姆,他不怎麼讓我費心。”
“anna,你還沒結婚是吧?帶着個孩子結婚也不好,萬一繼父不好,孩子就過得不開心。”白金鳳到底想表達什麼?
anna很鬱悶,“白阿姨,這個就不用你費心了,我自己的孩子,我會好好疼愛他,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的。”
白金鳳是個急性子的人,她會忍不住轉彎抹角,“anna,既然大家是明白人,事情都這樣了,你把孩子留下給我們好不好?”
當然不好,第一孩子剛來中國,嚴重水土不服不算,對中文一字也聽不懂,第二,張深琛沒有做什麼表態,她爲什麼要留下孩子?“不行,孩子不習慣中國生活,我不可能讓他留在中國的。”
“不留下也行,我跟你回美國,我帶他一段時間,讓她熟悉我。”白金鳳美國也有物業,她想如果可以,連張深琛都可以過那邊生活。
“白阿姨,這個要聽張老師的意見,等他回來再說吧。”她那敢自作主張,她怕張深琛,因爲他的脾氣真的不是那麼的好,生氣起來有可能會立即趕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