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嗎?”
“沒有。”
“我了靜曼的朋友,她今天也沒過她。”話音剛落,袁麥東腦子一閃,怎麼差點就遺忘了另一人。
“齊銳,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袁麥東立馬撥下了另一人的號碼。
“麥冬?”溫和儒雅的男聲響起。
“你今天過靜曼嗎?”
“沒有,怎麼了?”
“靜曼她好像不見了!我們都不上她!”
“什麼?!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接到齊銳的電話,穆總要找靜曼,但沒人能到她。”
“不要着急,你慢慢說!我……我馬上派人去找!”
袁麥東邊掛電話邊穿好鞋出門,急急地下了公寓樓,驅車向公司方向而去。
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但是穆總他都能這樣說,那就真的可能是她出了什麼事了?
靜曼,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靜曼,你不要有事!
曼曼,你不能有事!
同一時間,三個不同方向的人幾乎說了同樣的話。
張遠明剛走近宅子大門,參加張家難得一次的家庭聚餐,突然接到的電話,卻讓他頓時失了分寸,還沒進門就轉身即刻離去。
“二哥,你去哪裡?”張家大小姐張智妍一生白色公主裙,漂亮妍麗,見此在身後大聲叫道。
留給她的是車子原地打轉迅速消失的影子。
張家當家人張天霖拄着柺杖坐在客廳沙發處,見此冷哼一聲,怒氣橫生。
“爸爸。”張智妍提了提裙襬,轉身向沙發上的人奔了過來,整個人撲倒男人懷裡,撒着嬌道:“爸爸,二哥真是有急事,所以沒來得及和您打聲招呼就離開了,您可別生氣。”
“你這丫頭,就會幫人說好話。”
“妍妍說的是實話呀。”
車子疾馳回到了a市。
“穆少,沒有舒小姐的消息。”
“穆少,沒人見到舒小姐!”
……
接二連三的消息,卻都是不上她的消息。
之前還勸穆煜澤要冷靜的齊銳這時也是一臉嚴肅,神色繃緊,看了看旁邊的人,低聲道:“剛剛收到齊睿的消息,監控顯示,舒秘書最後出現的地方在鳳凰街街頭,但只能看到她模糊的一個背影,後面的監控以及錄像事先遭人破壞了。”
穆煜澤冷着臉,不言。
齊銳看了下他,繼續道:“最近沒有什麼道上的人進入a市。”
這倒算是目前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同時也是壞消息。好的是,她沒有被道上的人劫持,如此可以排除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的仇家,壞的是,如果是道上人的話,就能按道中的規矩處理,協商放人。而以他們在****的影響力,一般人不會拒絕。
“找!一定要找到!”穆煜澤站在一旁,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句話。哪怕是把a市的地翻了,也要找到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臉上的表情顯然也是越來越可怕。
聞訊趕到的韓棟等人也來了,誰也不敢貿然上前勸他。大家都知道,時間越晚,等到的結果可能就越可怕。
“澤,冷靜點。”
“所有人都在幫着找人,一定會找到的。”
穆煜澤站在一旁,安靜得可怕,兩邊握緊的拳頭,指甲幾乎深入皮膚裡。
張遠明吩咐了下面的人開始尋人,自己也開着車四處尋找。本要報警,才發現已經有人報警了。
這樣漫無目的的找,要到什麼時候?!
這頭的袁麥東很快回了公司,找到人調看監控,看舒靜曼有沒有再回到公司時,結果發現有人先一步來查看了,俱是一無所獲。
靜曼她會去哪呢?據她所知,她在a市並沒有多少認識的人。
袁麥東手機裡還存有李卉靈的電話,也給她打了,懷着身孕行動不便的李卉靈遠在國外安胎,自然沒舒靜曼消息,只說是前不久和她有。
江芳怡接了袁麥東的電話後,心裡不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張嘉年的電話。
電話是羅婉麗接的,江芳怡強忍着噁心,趁對方沒掛,反覆強調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他不接會後悔一輩子!”江芳怡如此說道。
好在沒過多久張嘉年就回了電話。
“嘉……你今天見到靜曼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張嘉年也是一副莫名,問道。
“靜曼好像不見了,大家都找不到她。”
“什麼!”
“年,你要去哪?不是答應人家一起去逛街了嗎?”
“年,等等我!你去哪裡?”
“年……”
……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女人越來越模糊的問話聲。江芳怡看了看手裡的電話,摁下了掛斷。
夜越來越深。
離市郊幾十公里外的偏遠一角。
舒靜曼幽幽醒來,視線有些模糊,努力睜眼卻怎麼也看不見,想要動動身子,發現根本動不了,自己被繩子綁住了,同樣不能說話,因爲嘴裡被塞了東西。
全身痠痛,還有一隻腳還有麻木的感覺,舒靜曼不敢多動。
只是——她怎麼了?這是在哪裡?
腦子裡迅速倒印出之前發生的事情。她接到了初雪的電話,然後去酒吧找她,剛坐下沒多久突然就頭暈了,期間初雪還在對她說什麼對不起她,她剛要回答她發現說不了話,後來就失去意識了。
舒靜曼很快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正要多想,安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舒靜曼屏住呼吸地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聽到一聲推門的聲音,中間夾雜得有人低聲交談的聲音。
“人醒沒?”
“沒有。”
有人腳下踩到了地上的不知什麼東西,房間裡有發出吱吱的聲音,隨後有昏黃的亮光亮起。
舒靜曼因爲害怕,情不自禁地收了收腳,因爲被綁住的原因,動作並不大,但踩着了地上的砂礫,安靜密閉的空間裡,發出的沙沙聲足以讓進來的人發現。
“舒小姐,原來你醒了啊。”一道中厚的男聲響起,卻是帶着戲謔。
叫她舒小姐,難道是認識的人?
“來人,幫舒小姐摘了眼上的東西,這麼粗魯地對待我的客人,實在是不應該。”
他的話剛說完,舒靜曼就聽到有人向自己的方向走來,而後,眼睛上的東西被摘除了。
一直在黑暗中的眼睛一下適應不了房間光亮,舒靜曼眯住了眼,緩了一會睜開,纔看清前方說話的人。
是他!舒靜曼驚訝地睜大了眼。
“舒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男子扯了扯嘴皮,笑着對她點頭。
舒靜曼沒想到綁她到這的人居然是之前在酒店有過一面之間的劉茂勳,當時初雪和他走在一起,舉止還很親密,之後這人還調頭回來給穆煜澤自我介紹還遞名片,但是後者看也不看,直接拒絕了。
沒想到會是他。那之前和初雪的會面,還有她爲什麼會在這裡,一切似乎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只是,初雪她,怎麼會這樣的對她?亦或是,這樣的恨她?她還傻傻的一直以爲她們是朋友。
心裡頓時難過,是被親近之人背叛後深深的悲痛。
“舒小姐,你似乎一點也不好奇我會在這裡。”男人笑着問道。
舒靜曼看了他一眼,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拿着蠟燭,光亮就是從他那發出的,偏頭想看看周圍,但太過模糊,只是光亮達到之處能看見雜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劉茂勳對人吩咐了聲,有人過來取下了塞在她嘴裡的東西。
“嘖嘖嘖,穆煜澤的女人,多麼金貴的身份啊,他們竟然這樣對你。”說完,劉茂勳又得意地笑了起來。當日穆煜澤看不起他,看看他的女人,現在多麼狼狽啊。
舒靜曼擡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初雪和你是竄通好的?”
劉茂勳見她絲毫沒有懼色,讚道:“真是聰明,穆煜澤的女人果然不一樣。這樣的環境還能如此不卑不亢。”
舒靜曼冷冷地看着她,雖然早就猜到結果了,被人說出來更是難過。
“對了,聽說穆氏這次的競標案是你負責?”
他提這個什麼意思?
想到競標案,舒靜曼一下警覺,向身旁看了看,並沒看見她隨身揹着的包,而那裡面有她辦公室的鑰匙。
劉茂勳嘿嘿笑了兩聲。
舒靜曼更是不安,雖然知道沒自己的指紋別人打不開保險櫃,而且穆氏保全方面做得很好,但是——
“你們不能動競標案!你們這樣做是犯罪的!”
“舒秘書,我就走了,明天有好結果再來通知你。”
說完,男人拿着蠟燭起身離開了。
“舒秘書,多謝了。”
“你——”舒靜曼剛要說話,卻被人再次捂住了嘴。
索性的是,他們沒有再矇住她的眼睛。估計是想着即使不蒙她的眼睛,在這漆黑的地方也是無濟於事吧。
“好好看着她,不準有任何閃失!”劉茂勳走出了小屋子,對着外面的人說道。
“沒有我的命令,暫時不要動她!”想到男人冷傲的眼神,劉茂勳多少還是有些忌憚。多年經驗告訴他,做事要給自己留一份餘地。
黑暗中,有人應聲。
鋪天蓋地的漆黑頓時襲來,剛剛在劉茂勳面前表現出毫無畏懼的勇氣一下瓦解,舒靜曼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不要!
這樣漆黑的夜晚,那些可怕的噩夢……
不要!不要留她在黑暗中!
嘴被堵住,想叫卻叫不出聲。
內心的惶恐,還有,要是投標策劃真如劉茂勳所說,被他們盜取怎麼辦?他們的努力全都會白費,公司會接着損失幾億的大單,她怎麼給他交代?而且……他說過的,相信她的。
怎麼辦?
所有的擔心恐懼一下席捲而來。
不要!不要!不要……
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有時能讓人很快睡着。不要以爲睡着就能逃避,夢裡的洪水猛獸照樣能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