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曼和米初雪碰面後,後者似乎很累,就近打了輛出租車,兩人打道回府。一路上,米初雪都保持沉默,舒靜曼想說什麼,抿了抿嘴也沒有說話。米初雪情緒不對。
出租車很快就到舒靜曼的樓下,米初雪還是沒有說話,悶着頭一言不發先下了車。舒靜曼在後面付了車費。
看着前面一言不發的人,舒靜曼蹙眉。她到底怎麼了?和她相處這麼長的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她這副狀態。
舒靜曼走上前,在米初雪身後叫道:“初雪。”
前面的人突然一個回頭,像是知道舒靜曼在想些什麼,給了舒靜曼一個大大的笑容,“嗯,沒事。”
舒靜曼看着米初雪,她以往燦爛的笑容有些僵硬。舒靜曼知道,米初雪只是在假裝開心。
“哎呀,靜曼,我忘了,我還沒吃飯呢!”米初雪皺着眉頭,面目誇張地做着苦瓜臉,對舒靜曼說道。
“啊!你剛剛不是說……”舒靜曼想說的是之前電話裡米初雪不是說她在吃飯嗎,怎麼現在……但她的話卻淹了一半在喉嚨裡。
“我餓了。”米初雪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沒事。走走走,姐姐馬上帶你去吃好吃的。”舒靜曼連忙說道。
米初雪在原地搖搖晃晃地轉了個圈,舒靜曼趕快扶住她。
“可是我沒有錢呢。”米初雪看着舒靜曼,嘟着嘴說道。她身上除了帶了一個手機,其他什麼也沒帶。
“我有。”舒靜曼揚了揚手裡的錢包,笑着對米初雪說道。
“好,靜曼請我吃東西。”米初雪笑。
舒靜曼住的小區不遠處就有幾家餐館,米初雪鬧着要吃炒飯,舒靜曼帶她去了一家炒飯的。
這個時候餐館裡的人都不多,舒靜曼和米初雪挑了一個最靠裡的位置。米初雪要了一碗酸菜剁肉炒飯,她說她喜歡酸菜酸酸的味道,特意吩咐老闆多加了酸菜。舒靜曼坐在對面,看着米初雪大口大口,可以說是狼吞虎嚥的吃着炒飯,提醒道:“初雪,吃慢一點,小心噎着。”一邊又從旁邊接了杯溫水遞給她。
米初雪沒有理睬舒靜曼的話,仍舊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吃着,嘴裡咕噥着說道:“靜曼,真的好好吃哦,感覺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炒飯誒。”說完還加快了速度,胡亂地吞嚥着。
“初雪!”舒靜曼叫道,伸手就要去拉米初雪的碗。她在幹什麼?舒靜曼實在看不下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只是在用筷子往嘴裡胡亂的刨着米飯。
看見舒靜曼要拉她的碗,米初雪更是死死的抱着碗,仍舊死命的往嘴裡刨着米飯。
“米初雪!”舒靜曼大叫着她的名字,明顯提高了分貝,伸手直接搶過了米初雪手裡的筷子,“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我幫你一起解決!別這樣傷害你的身體。”說最後一句話時,舒靜曼放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筷子被舒靜曼奪走了,米初雪同樣大叫道:“你爲什麼不讓我吃?你說了請我吃的!你不能這樣的,你不能這樣對我,把筷子還給我,還給我……”米初雪嘴裡塞滿了米飯,說着說着就帶了哭腔,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還給我,還給我……”米初雪大哭了起來。之前隱藏的所有情緒傾瀉而出。
舒靜曼起身坐到了米初雪旁邊,手輕摟着米初雪,無聲地安慰着她。米初雪在舒靜曼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米初雪的聲音把炒飯的老闆引了過來,正要開口詢問,舒靜曼揮了揮手讓他不要出聲。那老闆只得退去。
米初雪哭了幾分鐘後就止住了,只是不斷抽噎着,舒靜曼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小聲問道:“咱們回去了好嗎?”
米初雪點了點頭。
舒靜曼扶着她走了出去,門口——舒靜曼正要掏錢,之前的那老闆站在門口,嚴肅地對舒靜曼說:“今天這頓炒飯我炒得不成功,害這位小姐吃得不開心,我就不收錢了。”
舒靜曼咋聽一驚,盯着那老闆猛瞧。老闆四五十歲的樣子,看起來很和藹,不過,他應該誤會了。
“老闆,不是這樣的,我朋友她……”舒靜曼想說,我朋友她不是因爲你的炒飯哭的。
舒靜曼堅持給錢,老闆不接,擺擺手說道:“歡迎你們下次光臨,下次一定讓你們吃得開心。”
“真是一個奇怪的老闆。”舒靜曼想道,一邊拉着米初雪往回走,在半路又回過頭去看了看那個老闆。店裡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他依舊忙進忙出,招呼着客人。
“到了。”舒靜曼對站在旁邊一路不說話的米初雪說道,一邊將鑰匙插進了門鎖。米初雪只是點點頭,沒什麼反應。
舒靜曼把米初雪安排坐在了沙發上,跑到洗手間裡調了調洗澡室的熱水,找來睡衣催米初雪去洗澡早點休息。米初雪拿過舒靜曼遞給她的衣服,去洗手間洗澡去了。
想着米初雪在這,今晚就不給媽媽打電話了,舒靜曼從包裡找出手機,給媽媽發了條短信,告訴她她今天不太方便,明天再給她電話。剛要放下手機,張遠明打來了電話。
“喂,明遠哥。”
“靜曼,回去了嗎?”張遠明問。
“嗯,剛回來。”
“那就好。對了,初雪那丫頭怎麼樣?沒事吧?”
“嗯,她現在在洗澡。放心吧,沒事的。”舒靜曼回答,初雪那丫頭,也不知道怎麼了,問她她肯定也不會說的。
“那有事記得找我。”
“好啊,有事就找你。”舒靜曼笑。
“隨時願意爲人們服務。”張遠明同樣笑。
“哈哈。”舒靜曼再笑,聽到衛生間裡的水聲停了好一會了,初雪那丫頭應該洗好了吧,“明遠哥,初雪應該要出來了,不說了啊,你早點休息,週一見。”
“嗯,好,晚安。”
“晚安。”舒靜曼掛斷了電話。
米初雪進去沒一會就出來了,頭髮**的,舒靜曼趕快找了塊乾毛巾給她擦拭。米初雪拿着吹風機,呼啦呼啦吹着頭髮。
頭髮乾的差不多了,米初雪說:“靜曼,我想先休息了。”
“嗯嗯,好的。”舒靜曼帶着米初雪去了臥室,“我這就一張**,好在不小,咱們今晚就擠着點吧。”
“嗯。”米初雪回答。
舒靜曼說:“晚安。”
“晚安。”
看米初雪睡下了,舒靜曼也出去洗了個澡,睡了。睡前手機裡進了條新信息,舒靜曼一看,是個陌生號碼,點擊查看:靜曼,我是張嘉年,這是我在a市的號碼。有點晚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休息,就不給你打電話了。晚安。
是學長?對了,他今天要了她的電話的。舒靜曼把電話存進了電話薄,人姓名一欄寫的是“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