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

漸漸的,大丫不怎麼往外跑;總是待在家裡陪着奶奶,她漸漸發育的身體,不笑的樣子瞧上去是個白白嫩嫩的標誌大姑娘。不過,她很愛笑,隔壁鄰居叫她去幫忙家裡剝棉花,她也樂呵呵的跟着去鄰居家裡幹活。

哎喲!你這個老不死的,你在害人呢;你缺不缺德!譚二活着,定會將你這老頭活活打死。吳大嬸提着嗓門站在自家新建的平房上盯着樓下稻草堆旁提起褲子的老頭兒,對他扯着嗓子嚷嚷道;咱們老吳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老了還死性不改;你臊不臊,一腳都要進棺材的人;死後肯定下地獄。

吳大嬸又瞧了瞧從草堆裡出來的大丫,她衣衫不整,手裡拿着的餅乾是吳老頭哄騙她的,只見大丫開心的吃着。吳大嬸希望大丫趕緊回家;別再讓其他人看見,一個十六、七歲姑娘的醜事。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給她吃的,聽鄰居們說吳老頭在外面走路摔傷腿,躺在牀上幾個月後去世了;也有人說他死的好!吳大嬸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眼看着大丫到了十七、八歲的年紀,村裡的媒婆開始給她張羅着親事,譚大媽家斷斷續續來過幾個光棍漢和一些身有殘疾的男人,她曾被接去一個和她差不多有些頭腦不太靈光的男人家中住過一陣子,又被完好無損地送回譚大媽身邊。這下,來接親的人少了,大丫又開始無所事事起來;家裡來了什麼陌生男人,她也是聽話地地倒上一碗水送給對方喝,男人見大丫的模樣並不糟糕,沒過兩天天他就領着媒婆到大丫家提親,這可把譚大媳婦高興壞了;這個男人叫家生,個子不高;瘦瘦的,穿着收拾的乾淨整齊,自我介紹是個有手藝的瓦工,自己在家還蓋了兩間小平房;哥嫂搬出去過,自己跟母親在一起過,她身體硬朗可以幫忙照看大丫。譚大媳婦立馬同意了這門親事;人老實,年齡大點不礙事。嫁過去後會疼我們大丫就行,你看;我們家大丫好養活,有吃有喝的就行,也不挑,在家待着;你出門也放心。我們譚家現在就大丫這麼一個閨女,這酒席、聘禮該有的,你可都要稍稍準備着辦一場,過去什麼八臺大嬌那都是唬人的,你們到時找來六部轎車過來結親就行;其他的我們孃家這邊給張羅。

家生很爽快地答應回去準備好日子就來接大丫,果真;大丫出嫁的這天門口停着六部轎車,男方家親戚給足了面子,來了很多結親的人,譚大媳婦這一天笑的合不攏嘴,就像是自己嫁親生閨女一樣,把左鄰右舍的親戚朋友叫來在譚大媽家破陋的屋子裡準備酒席。這婚慶的場面辦的熱鬧,家生揹着大丫上婚車,周圍看着嫁娶熱鬧的人見大丫兩腮紅彤彤的,譬如那嬌羞的小媳婦;她掀開自己的紅蓋頭帶着害羞的模樣兒開心地偷偷之樂。這一幕也讓在場的人覺着樂呵,或許他們也希望大丫能這樣一直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