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下午睡得多了,薛芝晴在院子裡呆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絲毫倦意,其間薛母多次讓她回房休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困,再呆一會。薛母沒法只得自己先回房休息去了,忙了一天了,她還真是累了呢。
大概又呆了半個小時,薛芝晴便打算回房了,一個人賞月着實無聊,況且這月亮還不是圓的。薛芝晴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總喜歡在這種安靜孤獨的時刻做這個動作,以顯示她也是個多愁善感的姑娘。做完這麼個略有詩意的,起碼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這麼一個有詩意的動作後,她俯身拿起地上的板凳便欲回屋。這時身後卻有一個突兀的男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爲的清澈爽朗。
“今晚的月色這麼美,薛姑娘怎麼不再多賞一會?”伴隨着這個聲音的到來,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白衣飄飄,卓然出塵,宛若謫仙。薛芝晴轉身的回眸一瞥,便已是驚豔無比,不覺得竟看得癡了。
“薛姑娘,回神了。”
“呃——你——”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在薛芝晴面前晃了幾晃,她總算是回魂了。她慌忙將視線移到一旁,剛剛望到他竟然失神了,真是丟臉。但他剛剛的樣子、動作······他到底是誰?她擡頭望了望天,一輪缺月掛在半空,泛着昏黃的光,實在是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又想起他剛剛的話,頓覺好笑,忍不住調侃道:“今晚的月色確實很美,但是再美的月色又怎敵得上您何大少爺這般華麗麗的出場?”不錯,來人正是何洛晨,而且她說的也算實話,剛剛一襲白衣的他從天而降着實是讓她驚豔。雖然已是二十一世紀,但那一襲月白長袍穿在他的身上,卻絲毫不顯突兀,襯着他那俊美的臉龐反倒是平添了幾分高雅和灑脫。這一襲白衣真的很適合他。
“謝薛姑娘誇獎。”何洛晨看着女子的背影,眼睛裡盈滿了笑意。
薛芝晴也不再和他貧嘴,而是轉過臉來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落在那一襲白衣上:“何大少爺這身打扮倒還真是奇特。”
“真的嗎?你也這麼覺得啊?我就說嘛,少爺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再穿上這麼身古裝一定會更加的帥氣迷人的。”何洛晨說着還不忘伸手將衣服好好整理了一下,笑得一臉得意。
“你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穿着這麼一身衣服,又這麼莫名其妙的來我家?”看着他那一臉自戀樣,薛芝晴差點沒憋出內傷來,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也只得先忍着。
“很莫名其妙嗎?難道晴兒不喜歡我這身衣服?”何洛晨顧左右而言它。
“喜歡,我很喜歡。只是你爲什麼偏偏穿着這身衣服又以這麼個特別的方式出現在我家?”薛芝晴問得很急促,他居然叫他晴兒,那他是不是······就是她夢中的那個他?想到這裡,她的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真想立馬聽到他的答案。她想象着也許他會說:“不知道爲什麼,我只是下意識裡就想以這個樣子出現在你面前。”也許他會說:“見到你,我就想穿這身衣服給你看。”再也許他會直接說:“笨丫頭,我就是你夢裡的白衣男子啊······”他到底會怎麼回答呢?真的好期待啊!
“笨丫頭······”何洛晨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這讓她更加緊張了,他居然用了最直白的那個開頭,他說笨丫頭······天吶!是他嗎?會是他嗎?然而何洛晨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他望着她神秘一笑:“怎麼連我這是夜行衣都看不出來嗎?”
“你是傻子還是笨蛋?有穿白色夜行衣的嗎?撒個謊都不會!笨死了!”聽完他的話,薛芝晴大吼道,說不上憤怒還是失望。但轉念一想,如果不是他,又怎麼會這麼巧?於是她平復了一下心緒,繼續問道:“那爲什麼出現在我家呢?”
“當然是想你嘍。”何洛晨沒有再拐彎抹角,而是回答的異常認真,又有些許無奈。他也不曉得爲何會這樣,一想到她立馬就來了,連衣服都來不及變換,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將最真實的自己展示給她看。而且他站在一個新新人類的角度說這是夜行衣也不算假話,畢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有哪個正常人類會大白天的穿着一身長袍在外面逛蕩,只夜裡在家當睡衣穿穿還說得過去。
“晴晴,這麼晚是誰來了?”薛母本在房裡睡得正熟,卻被女兒剛纔那一聲大吼吵醒了,又聽她在與人交談,便披了外衣出來看看。
“媽,你怎麼出來了?吵到你了吧。”薛芝晴一見薛母出來,立馬過去扶她。雖然母親還正當年,但畢竟夜深了,院子裡又有風,還是注意點不要感冒纔好。
然後又看向何洛晨笑着說道:“這是我朋友何洛晨,你不要看他一身古裝,他腦子其實一點問題也沒有,很正常的。”薛芝晴雖是向薛母介紹何洛晨,但卻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揶揄他的機會。
薛母怔怔的望着何洛晨,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站着。薛芝晴想大概是這位何大少爺的出場太過特別了吧,母親肯定是被他這個樣子雷到了,剛想開口爲何洛晨解釋,誰知他卻率先開口了。
“伯母可是打擾了我和晴兒聊天了呢,不過三個人一起在月下長談的感覺貌似也會不錯呢。”何洛晨看着薛母若有所思的說道。既像是怪她打擾了他和薛芝晴聊天,又像是也有話要同她說。
“你說的什麼話?我媽媽出來還不是擔心我?”薛芝晴聽何洛晨的話竟似埋怨媽媽出來打擾了他們聊天,不由的生氣道。
“晴晴,不得無禮。”薛母慈愛地對薛芝晴道。然後看了看何洛晨又道:“以後有空可賞臉來我家玩?”
“當然。”何洛晨爽快的應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和晴晴聊天了,改天再敘。”然後又轉頭對薛芝晴道:“時間也不早了,聊一會也該睡覺了。”說完便回屋去了。
薛芝晴很是不解,怎麼母親看到院子裡多了一個穿着古裝的男子和她聊天卻一點也不驚訝呢?難道僅僅是因爲他還留着短髮?再看何洛晨,雖是一臉的淡然,但眸子裡竟也不乏探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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