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裡的畫面依然沒有停止,不過事情並沒有想袁惟倫想象的那樣發展。柳明川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將琬茹扔進浴缸,琬茹在浴缸裡凍得瑟瑟發抖,嘴脣都被凍的發紫。
柳明川出去。
鏡頭快進,當柳明川再次進來的時候,琬茹已經在浴缸裡睡着了,柳明川將她放在牀上。
鏡頭繼續快進,陳剛進來,琬茹起牀,換上服務員的工作服,推車餐車出去。
播放就此結束。
袁惟倫的臉色慘白慘白,渾身冰涼,心就像是被石頭碾壓過似得。
這時李天宇的聲音再次響起,“袁惟倫,視屏看完了?看完視屏後是不是又可以繼續的恨下去了?你還別說,這琬茹勾引起人來,還真的媚,像是小妖精似得。你說說,她琬茹作爲你袁惟倫袁大總裁明媒正娶的妻子竟然這樣,讓你的面子往哪擱?讓你情何以堪?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咣!”的一聲,李天的宇的話還沒說完,桌上的水杯就被袁惟倫摔個稀巴爛。
“李天宇,你他媽的什麼時候嘴巴變得這麼刻薄了?你丫的睜眼大瞎啊,沒看到琬茹是被下藥才變成這樣的嗎?琬茹被房子冰水裡動了這麼久,嘴脣都紫了,你難道不知道這藥的效果有多厲害嗎?”袁惟倫對着李天宇咆哮着,臉上浮現出極其少見的猙獰,掄起拳頭就往李天宇的胸膛打去。
不過李天宇戴個眼睛看起來文縐縐的,其實也是練家子。見袁惟倫的拳頭伸向自己,他眼疾手快的一手抓住袁惟倫要落下來的拳頭,反扣袁惟倫的手,伸出另一隻手狠狠地打在了袁惟倫疲憊的臉上。
袁惟倫頓感吃痛,瞬間頭暈眼花。
李天宇扶正了自己的眼睛,眸子沉了沉,冷笑一聲,然後響起冷冽而凌厲的聲音,“怎麼?袁惟倫,我就這麼隨便所一下琬茹你就感到心疼了?還知道護短了?你有能耐打我你怎麼不甩自己兩個耳光呢?”
“說到底,袁惟倫你不過是一個心胸狹隘,自私自利的男人。還在這裡裝可憐博得大傢伙的同情!既然你覺得對不起琬茹,你心疼,你難受,那你倒是去把琬茹追回來啊?你沒有勇氣對不對?擺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想讓人可憐你?同情你?孔君瑤嗎!你覺得自己深愛着琬茹,但是你有忍不住去質疑她,不信任她。你自己提出離婚,最後你自己在這裡痛苦,想要捨棄心裡又放不下,想要追回來又覺得不值得,然後你就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面前裝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被自己的深情給感動了?我告訴你,狗屁!狗屁都不如!你有沒有看到我們這些成天圍着你擔心的你的人?你有沒有看到你奶奶從萬里迢迢的國外急匆匆的趕回來?都是爲了誰?不都是爲了你這個混蛋嘛!”
“你喜歡猜疑,你放不下你那可憐的可悲的可笑的高貴的顏面。你不願意去相信別人,現在你已經給看清了吧?人家柳明川從頭到尾和琬茹都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你想相中的那麼骯髒那麼不堪?你是不是很失望?”
李天宇句句鏗鏘有力,字字如刀子一般在他的心口上深深的劃上一刀,將他一直不敢面對不敢承認的心底最最虛僞最最無恥最最真實的想法暴露在太陽底下,讓他無處遁行。
袁惟倫的心裡最最陰暗的一邊現在大白於天下,耀眼的光線將他陰暗的每個角落都撒上光輝,他的心像是被灼燒一般的刺痛。
他誤會琬茹了,琬茹可她解釋過,可從頭至尾他都不願相信。琬茹一直沒有放棄努力的取得他的信任,可他從始至終都不願相信她,寧願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現在所有的真相都擺在他的面前,而他卻並不感到輕鬆和釋然,而是鋪天蓋地的悔恨和痛苦。袁惟倫緊緊捂着心臟,兩條濃眉擰成了一團,一天痛苦的哀求着袁天宇道,“天宇,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
“袁惟倫,這些都是你本該承受的。真相就是這麼的簡單,其實從一開始你就知道琬茹是被人下了藥的,可是你卻一直偏執己見寧願承認自己被帶了綠帽子也不願選擇相信琬茹。琬茹的孩子都沒了,你都狠心的不曾去看她一眼,你現在應該很後悔吧?哦對了,事實證明,琬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是你的!”李天宇好像是沒聽到袁惟倫的哀求一般,根本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今天他必須要讓袁惟倫認清現實。
袁惟倫的心已經碎成了渣,渾身上下連毛孔都屏住了呼吸,他就如窒息一般的難受。
李天宇說的對,琬茹和柳明川什麼都沒發生,所以琬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袁惟倫的。
那日,琬茹歡天喜地的告訴他,她懷孕了,而他卻遞給了她一份離婚協議書。
他讓琬茹的孩子掉了,還狠心的把她推給柳明川,讓他們白頭偕老。
“袁惟倫,反正你覺得自己活不長久了,既然告訴你這麼多的真相,那不妨多告訴你一個。琬茹懷的是雙胞胎!是雙胞胎!!”
琬茹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他,爲他懷了雙胞胎,他袁惟倫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德才會在這輩子遇見琬茹啊!
“咳~咳~噗!”當一切的真相都擺在他面前是,將他逼到連自己都不願相信的地步,信息量大太,袁惟倫一下接收不了,瞬間順生的血液逆流而上,彙集到身體某個最重要的器官,袁惟倫的一緊,猛然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原來,從頭至尾都是他一錯再錯!他的雙眼被矇蔽,不願尋找真相,更不願相信真相,而是一如既往的錯上加錯!
每天都有故事,每天有事故。這些天,孔君瑤也不好過,整日的把心提到嗓子眼。被袁天宇綁架時,她的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當袁天宇的長鞭無情的揮道她肚子上的時候,她就要被下的魂飛魄散;當袁老太太罵她是不三不四的時候,她覺得她的尊嚴被踐踏道了地底下。
天矇矇亮,孔君瑤就毫無睡意,一起牀右眼眼眼皮就“突突”的亂跳,心裡也極其的不安,感覺極其不好。
琬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人也走了,她最大的威脅不在了,可她爲什麼有着從未有過的不安和忐忑?甚至比被綁架的時候更加覺得不安?
孔君瑤從牀上爬起,簡單的洗漱後,去醫院的食堂打了一點清粥便往袁惟倫的病房走去。袁惟倫的病房外依然站着兩個壯實的男子漢。這兩跟是袁老太太親自安排過來守門的,哪怕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敢擅自的闖入。她在袁惟倫的病房裡來來回回的走了還多遍,好像推門進去看看她的惟倫哥現在怎麼樣了?可是一看那兩個壯漢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就有些顫顫的。
她又在病房門口徘徊了很久,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兩位大哥,你看袁先生被關在房間裡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你們能不能行行好,讓我進去給他送點吃的?”孔君瑤扯出一抹最最明媚的笑容和兩位保安商量到。
“袁先生不在房間裡。”本來以爲一臉嚴肅的兩個壯漢不會搭理他,沒成想她一問竟然說話了,並且答案還讓孔君瑤大吃了一驚。
“什麼?袁先生不在裡面?”孔君瑤上前推開房門,果然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那你們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被一位一聲和警察帶走了。”保安如實回答。
什麼?被醫生和警察帶走了?能光明正大順利帶走袁惟倫的醫生和警察除了李天宇和張謙還能有誰?
孔君瑤扔掉手裡的飯盒就往李天宇的辦公室跑去。
一邊跑心裡一邊擔心,她和李天宇、張謙都很熟,只是他們兩個不比樑子軒。樑子軒對她很好,甚至還會寵着她。可李天宇和張謙就不一樣了,李天宇一向高冷一般人很難靠近,張謙有事一名警察,認真起來一絲不苟,沒有任何情面可講。孔君瑤知道,張謙一直都在調查琬茹被下藥的事情。如果不是上次袁惟倫生病,她一直在醫院陪袁惟倫,聽到樑子軒給袁惟倫打電話說很快就能找到abel和jack,她即刻給他們兩個發信息讓他們趕緊跑,恐怕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暴露了。Abel纔剛從外地回到天州,就被張謙給盯上了。
現在張謙和李天宇在一起,他們是不是和袁惟倫討論關於琬茹被下藥的事情?還是在談一些其他的事情?
孔君瑤越想越來越害怕,越想越不安。
孔君瑤來到李天宇的辦公室,顧不上敲門,直接衝了進去。李天宇的辦公桌上,袁惟倫無力的強行支撐在他的辦公桌上,看上去很虛弱,很狼狽,嘴角處還殘留着沒有擦拭趕緊的鮮血。
孔君瑤的心猛然一驚,滿是心疼的問道,“惟倫哥,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青了?嘴上怎麼會有血?”
袁惟倫沉沉的掃了一眼孔君瑤,一句話也沒說,拖着沉重的身子吃力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