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這樣睡覺舒服嗎?還有,他就這樣坐着,還被他們兩個這樣靠着,會舒服嗎?
袁惟倫似乎感覺到身體周圍有些異動,眼睛一睜開就看到琬茹靠在了車門一邊,一副耐人尋味的樣子看着他,“琬茹,你醒了?”
琬茹肯定也是剛剛纔睡醒的,瞧,她的眼角還有爲未乾透的淚痕。
昨天晚上,當袁惟倫把車開到琬茹家小區門口的時候,打開車門準備將琬天樂抱起來,看到琬茹坐在後排的座位上已經睡的很沉了。他實在不忍心吵醒已經熟睡的她,乾脆就抱着琬天樂坐在了車的後排。
沒想到,這一座,就坐到了天亮。
琬茹往車外一看,心裡大驚,疑惑的問道,“是你把車開到這裡來的?”
“是。”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在這裡下車?”車就停在他們公寓的小區門口,可她好像不記得自己有告訴給袁惟倫她住在哪裡。
“昨晚我問你你住在哪裡,可能當時你在做夢,就告訴我了。”
琬茹低頭蹙眉,滿心的悔恨,在心裡暗暗的責怪自己爲何對袁惟倫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那,謝謝你送我和我兒子回家。”琬茹下車,伸手欲從車上把琬天樂抱過來。
“等會,我先把琬天樂從車上抱下來。”袁惟倫伸手託着琬天樂的頭,輕輕的將他從車裡抱出來,站直身體,擡頭望了望公寓,微微的眯着眼睛道,“原來你住在這裡,怎麼?我都到家門口了,也不請我上去喝杯水?”
“以後的吧!”假如他們還有以後的話。
不知是因爲陽光過於的刺眼還是因爲別的什麼,袁惟倫的眉宇微微蹙了起來。
雖然琬茹在車上睡着了,可一直都在夢魘之中,睡得並不是很好。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琬天樂帶回去洗個早,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這幾天簡直累成狗了。
琬茹輕柔的將手伸到琬天樂的身邊,柔柔的說道,“天天,來媽媽抱,媽媽抱天天回家。”
琬茹哪裡知道琬天樂這樣趴在袁惟倫的肩膀上尤其的舒服,推開琬茹的手,蹙起小眉頭,輕哼了一聲,表示不悅。
“天天?”被琬天樂這樣堂而皇之的拒絕,琬茹臉上閃過些許尷尬。
“嗯~我要爸爸。”琬天樂逼着眼睛,嘴巴里面嘟囔着,發出稚嫩的聲音,滿是讓人心疼的撒嬌。
只是這一句無意的或者是夢話“我要爸爸”,就顯示絲綢更像是蜂蜜一般沁入袁惟倫的心中,柔軟的甜蜜的一塌糊塗。
琬茹的手在半空中一滯,臉色一愣,隨即採取強硬的動作將琬天樂從袁惟倫的身上扒拉下來,抱着琬天樂就落荒而逃。
袁惟倫還沉醉在琬天樂剛剛那句呢喃中,看着琬茹抱着琬天樂迅速的逃離,一臉的無奈,琬茹只是把他當成牛鬼蛇神的節奏啊。
回到家後,琬茹整整在家裡睡了三天。
因爲她狀態不佳,所以這幾天她也沒有送琬天樂上學。唐美美見琬茹的心情不是很高,便主動要求將琬天樂帶走,每天接琬天樂上學,接琬天樂放學。
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那麼多事,每件都不是小事,隨便挑一件放在別人身上都夠受的。
見琬茹意志消沉,情緒低落。擔心她這樣一直下去會抑鬱,唐美美忍不住想要勸勸她。
唐美美帶了些吃的上了,想要和琬茹好好聊聊,“琬茹,明天……”
“美美,放心我沒事。明天上午我就去博音上班,最近這段時間我就是感到太累了,休息了這幾天好多了,沒什麼事了。”琬茹故作輕聲的,扯着嘴角衝着唐美美笑了笑。
“沒事就好。”唐美美看得出琬茹的笑容看起來很勉強,覺得有有些不對勁,可她具體說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我在家的這兩天,外面有沒有什麼特大新聞?”琬茹輸了一個大大懶腰,打開唐美美送來的飯菜,吃了一口後,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兩三天的時間,她是將自己徹徹底底的與外界隔離了。不看電視,不看上網,連手機都沒言,現在外面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
特大新聞?
額……這幾天好像發生的都是特大新聞。每一件都是頭版頭條,並且熱度不減。
有,當然有了。關於琬秋真實身份的曝光;琬秋突然流產,被方暮陽拿出來曝光,聲稱自己的女兒受到了家庭暴力,說胡夏是衣冠禽獸,不僅有家庭暴力還和別的女人暗度陳倉;方暮陽還親自揭露了博音非法集資的細節;一件接着一件的自黑事件,無疑是爲了整垮博音。
好在,這些事情都被袁惟倫給生生的壓了下去。
“最近也沒發生什麼特大新聞。”既然琬茹不知道,唐美美就懶得和她說了,省的說了她心情又不好了。
“哦,那沒事就好。”琬茹低頭喝了一後青菜湯接着問道,“那琬秋現在出院了嗎?”
“還沒呢,這兩天胡夏一直都在病房裡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醫生沒說她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唐美美聳了聳肩,關於胡夏和琬秋的事情她也就是捎帶性的關心一下,沒有關注太多。
琬茹擡頭,眸子望向窗外,幽靜深遠。而後轉頭頭來對唐美美說道,“美美,你回去和吳言說,讓她明天陪我去趟醫院,我要去找胡夏談談。”
“胡夏,你難道你就不會輕一些嗎?這麼用力把我的手都擦疼了,想要擦死我啊!”
“對不起,對不起胡夏哥,是我剛剛一時沒有控制好情緒,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胡夏哥……”
琬茹和吳言剛靠近琬秋病房的時候,就聽到琬秋矯揉造作的聲音,一會清冷凌厲搞得胡夏是虧欠她全世界似得,一會兒又像是無辜可憐的小女孩似得,想胡夏道歉。
看上去更像是個蛇精病。
房間裡只能聽到洗毛巾的滴水聲,卻不見胡夏說什麼,胡夏現在應該是在幫琬秋洗手。
站門口的琬茹聽到病房裡穿來的聲音,心中很是氣憤。
“吳言,你把東西送進去,我在樓下等你。”
“那太太,胡夏還要不要找?”吳言不解的問道。
“那你喊他一下,看會不會出來,如果能出來就好,不出來……就算了。”琬茹負氣轉身就走。
她也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生氣。
以前的胡夏,一直就是現在這樣在琬家任勞任怨的,被方暮陽和琬秋呼來換取的當奴才使,就算在苦再累也不會埋怨一句。
琬茹回來之後好不容易看到胡夏產生了些變化,可一夜過後,他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副軟弱無能的樣子。
她是真心不喜歡這樣軟弱沒有脾氣的胡夏。
琬秋流產卻是和他有關係,可他也必要這樣卑躬屈膝的對琬秋啊。
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或許人家自己樂意呢?她這個外人又怎麼能捉摸的透呢?
“太太,胡夏說他要留在琬秋身邊照顧她,沒時間下來。”琬茹站在樓下等了很久纔等到吳言,可吳言剛下了就聽到這樣的答案。
琬茹重重的呼了口氣。
“太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眼頭活泛的吳言問道。
“沒有,還好。”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直接回公司吧!”琬茹過來,本來準備找胡夏來聊聊公司的事情的,可看到胡夏現在這狀態,看了沒什麼好談的。
“太太,我八卦一下啊。我都搞不懂,這胡夏是不是上輩子欠琬秋的,還是琬秋上輩子拯救了地球?這琬秋竟然能遇到胡夏這麼好的男人。可她卻還不知道滿足,你剛剛沒看到胡夏對琬秋是有多好,有事端茶又是倒水的,還細心的幫她洗手,連指甲縫裡的灰都被他給剃了,就這樣,她還要衝着胡夏大吼大叫。這也是胡夏脾氣好,要是我的話……”早兩耳光扇上上去了。
琬茹盯着吳言,吳言縮着腦袋乾笑了兩聲,“如果是換作我的話,我當然也會好好的對待美美的,像美美這麼好的女人真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啊。我們一定會相親又相愛的,一定不會想琬秋這樣no作no die 的!”
“噗呲!”琬茹忍不住笑了出來,白了吳言一眼,這樣說還差不多。
“吳言,回頭去你獵頭公司去一趟,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職業經理人。”琬茹呼了一口氣看着川流不息的馬路,和吳言說道。
“嗯?太太,找職業經理人做什麼?”
“我感覺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找一個合適的職業經理人過來打理公司我覺得挺好。”琬茹有些疲憊的說道。對於博音集團她沒有太多的奢望,只要不落入方暮陽和琬秋的手裡就好了。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事情也緊差不多成了定局,方暮陽想要回到博音肯定是門都沒有,更是什麼惡也做不 了了。所以現在她可以功成身退了。
“太太,你剛剛讓我去找胡夏,本意是想讓胡夏幫忙打理公司?”
吳言似乎猜到了琬茹的想法,“太太,雖然胡夏以前一直負責和處理公司的大小事物,對公司不管是哪方面都是非常熟悉的,更不存在上手和交接問題。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贊成讓他現在來主持公司。”
“現在胡夏身上很多負面新聞,並且他和琬秋是夫妻,沒有離婚。如果現在讓他接手集團,勢必讓琬秋和方暮陽找到翻身的機會,我們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也都會功虧一簣。”
“所以啊,我才讓你去找獵頭公司,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那我也只能宣佈公司破產了。”見吳言分析的頭頭是道,琬茹衝着她微微一笑,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