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你幾天爲何變得如此刻薄?你說我除了這麼做,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你說我能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袁惟倫堵在心裡的一口氣再也按耐不住的想要噴發出來,沉聲的反問李天宇。
從來,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無力、這樣的懊悔、這樣的愧疚、這樣的絕望、這樣的無助……內心深處充滿了自責,可是把他們視爲好兄弟的他們,連最後想要贖罪的機會都不願給他。
“誰跟你說這是你最後的日子的?又是誰跟你說你要死了?”李天宇頓時極其嚴肅嚴謹的冷冽的問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袁惟倫的眸子驟然閃爍了亮光。
“你拿到檢查報告之後你是諮詢 專家還是上網查過了?你有問過我嗎?報告上寫了個疑似癌變的字眼你就給自己判了個死刑?癌症分早中晚期,到了晚期纔沒的救,你這連早期偶讀不算,你在這裡傷什麼春悲什麼秋?在這裡瞎哀嚎什麼?”
樑子軒一聽到李天宇這個專業人士講解之後,眸子也跟着亮了起來,有些激動的問道,“李天宇,你的意思是惟倫的並其實沒什麼大礙的對吧?是完全可以治癒的是嗎?”
袁惟倫患上胃癌的消息張謙也是通過樑子軒得知的,當時樑子軒跟他說的時候,滿臉的悲傷和遺憾。這段日子他們每個人都忙的不可開交,加上他們單位最近又大案子,再加上琬茹被綁架的事件,加上袁惟倫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燕子,他也就沒有細問,以爲袁惟倫真的活不長久了。畢竟袁惟倫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這種消息傳播出去,一定會引起不小的社會震盪,袁氏集團的股票必定下跌,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們都幫袁惟倫守住這秘密。
一聽說是癌症,就覺得命不久矣,不過今天李天宇卻重新給他們燃氣了生的希望。
袁惟倫的眸子更是閃爍了這段時間難得見到的亮光,一臉的詫異和難以置信。原來,他不用死,他還可以活着。
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期待自己能夠健康的活下去了。
李天宇推了推眼鏡,一臉認真的道,“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治癒,三年後如病情得到控制幾本可以長壽。不過,如果今天袁惟倫從這裡走出去,胃出血得不到控制,他隨時可以去閻王爺那裡去報告,至於琬茹,下輩子或許能見到。”
心被提到嗓子眼的張謙“呼”的鬆了一口氣,拳頭捅了一下李天宇的胸膛,倏的笑道,“我說李大神醫,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在玩你那李氏幽默了。”
擔心了那麼久,解脫的人不止袁惟倫自己,還有一幫經平日裡經常消遣他,遇到問題關心他的好兄弟。
“好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袁惟倫你現在可以去找琬茹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她之間產生了那麼多的誤會,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一定會見你。以我看,你倒不如趁着這段時間讓你們兩個都各自冷靜冷靜,如果你真的愛琬茹,那你就應該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不論以後她還會不會愛你,或者她有了新生活,你都應該接受並祝福。更重要的是,如若要愛人先愛自己,連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愛與不愛那都是放屁!”
袁惟倫眸子裡的光亮忽明忽暗。
“張謙,天宇……謝謝!”一羣人中,只有他經歷過婚姻,可沒情商最低最幼稚的人卻是他。
一週後。
肅州城下面的湯劍鎮,猴子每天都是天矇矇亮的就起牀。
猴子的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有三家店鋪了。總店在肅州城,湯劍鎮和孔廟鎮都有他的分店。
那天就是陳剛帶着琬茹離開的醫院,第二天他們便來到了湯劍鎮。
湯劍鎮在龍廟鎮的東面,和肅州城是既然相反的兩個方向。他們都以爲琬茹一定毀在肅州,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湯劍鎮。
醫生給她開了藥,可琬茹一路舟車勞頓,身體依然很是疲憊,呆子屋裡一連休息了一個禮拜,今天才第一次出門。
“老大!老大你別動,我來就好了!”琬茹一走進猴子的店裡就習慣的幫他四處張羅。她喜歡將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可是有的布料掛的比較高,她墊着腳尖伸着手臂在整理,被猴子看到 了就急了。
“沒事的猴子,我閒了這麼就了,也想要活動活動。”琬茹輕輕的笑道,一直慘白的臉上稍微有了一些血色。
“你想要活動也不能幹這個,這個太危險了,我來弄。”猴子急忙趕到她的身邊。
琬茹只要作罷。
她又去裁剪布料,猴子又過來從他的手裡把剪刀給奪了下來,說孕婦是不能動剪刀了,是老祖宗留下了的習俗。
“猴子,那你說,我能幹嘛?”琬茹有些不樂意了,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她不成廢人了?
“老大,要不你給我算賬吧?”說着猴子便把賬本遞給了琬茹。
琬茹大概的瀏覽了猴子遞來的賬本,基本上一天也就三四個客人,猴子只是在消遣她嗎?
猴子見琬茹臉露不悅之色,剪了不到兩米左右的布,交到琬茹手中,“老大,要不你幫我去送布料吧。門口出去左拐向難第五家門店。這是趙老闆需要的布料我還沒來得及送。”
琬茹從猴子的手中接過布料,這還差不多。出去送個布料也挺好,還能走路多運動運動。
那位趙老闆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見到琬茹倒是很客氣。和琬茹招呼了幾句,琬茹也都笑着迴應着。
“聽說琬小姐很懂設計,不知道下次能否請你幫我家女兒設計一款衣服?”趙老闆笑着問道。
“好啊,等你女兒放學回來,你讓她去猴子的店裡我去給她量身製作。那,趙老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琬茹爽快的答應了,然後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時,“噗通”一聲便撞上了一個寬廣厚實的胸膛。
“不好意思!”琬茹很抱歉的擡起頭,可當她看到那位被她撞的人時神情驀然一陣,倏的笑道,“好久不見啊!”
湯劍鎮的溫度很是舒爽,柳明川身穿一聲深藍色的長款風衣,搭上白色的襯衫,依然萬年不變的帶着一副口罩,眼角彎成月牙,連毛孔都散發着淡淡的笑意。
而站在他對面的琬茹身着一身長款棉麻素色及腳踝的長裙,顯得更加的清麗脫俗。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不過更像是從山水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兒,乾淨雅淡。
其實他們只不過才一個禮拜沒見而已。
湯劍鎮畢竟是個小鎮,沒有可以提供給人們喝茶閒聊的地方,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個早餐店走了進去。
“柳懂怎麼會來這裡?”琬茹給柳明川倒杯白開水。
柳明川端在在琬茹對面,眸子清淡的落在琬茹的身上,“我是過來找布料的,我家母親比較喜歡質樸的純天然的布料,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肅州可以找到這樣的東西,所以我便過來尋尋,每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你。”
“伯母能有你這樣的一位兒子,一定很幸福。”琬茹臉上浮着淺淺的笑意。
“是我經常讓母親操心,偶然讓她老人家開心一下已經是應該的。”柳明川笑道。
“來,柳懂喝水。”琬茹端起水杯輕輕的抿了以後,提醒柳明川。
柳明川的眼中帶笑的看着她,琬茹拿着水杯的手一頓,她欠欠的笑了笑。也是,柳明川從阿里都沒有在她面前吃過東西或者是喝水,現在更加是不可能的。
“琬茹小姐,你叫我柳董我覺得太過生疏了。現在我也不過是一個想要買布料的普通人,你叫我柳明川就好了,如果你覺得彆扭的話,也可以叫我柳先生。”
琬茹神情一愣,轉而淺笑道,“那好,柳先生。”
“那琬茹小姐對這裡很熟?”
“一般吧!”
“不知琬茹小姐能否帶我去找一下上次你用的那款漸變色的布料?”柳明川試探的問道。
上次的那個布料是張小霞染的,如果要找的話,就要去龍廟村。
“如果琬茹小姐覺得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去也可以。”柳明川見琬茹面露難色,如果琬茹不願意他也不能勉強,只是那個地方他也曾經向人打聽過,一直不曾找到。
琬茹清亮的眸子悄無聲息的劃過一絲狡黠,故作爲難的說道,“柳先生想要我陪你去找袁而不是不可以,只是,柳先生一點誠意都沒有,每次我請你喝茶你有不賞臉。”
柳明川倏的一笑,即刻明白琬茹的用意,“琬茹小姐真的對我的長相很感興趣?”
“像柳先生這樣的男人,一般的女人都會感興趣。”琬茹大方的說道,毫不隱瞞。唐美美只見了柳明川一面就對他念念不忘的,不論什麼場合他都帶着口罩,神秘且低調,女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奇心強。
不過,沒錢沒身份沒地位的男人神秘低調那叫見不得人,可像他這種高富不知道帥不帥的男人,一旦低調神秘再矜持高冷那就不得了了。
“琬茹小姐這是在和柳某談條件了?”柳明川微微側着臉,伸出修長的手提起桌子上的水壺給琬茹的杯子里加了些水。
“嘿嘿!我就是喜歡和柳先生這樣聰明的人聊天。”琬茹並不掩飾自己的意圖,擡眸笑着說道,“這樣,我帶你找到你想要的布料之後,你就我見識下廬山真面目,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明天就出發,不行的話,那你就先慢慢找,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