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好好嘛?”看到方暮陽從警局出來,琬秋眼裡噙着眼淚,心裡有多難過多委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琬秋,媽媽還好。”方暮陽面無表情的,可聲音卻充滿了不甘和陰冷。
“媽,走,我們先回家。”琬秋攙着方暮陽的手,心疼的看着方暮陽說道。
“現在的情況如何?”
“媽,我們還是回家再說吧。”方暮陽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她一進去時候的衣服,這麼多天好像從來都沒有換洗過一樣,衣服皺皺巴巴,還是不是散發出陣陣難聞的味道。
“你快告訴我。”方暮陽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情況。
琬秋見方暮眼哥依然堅持,心中壓抑了一個月的怒火和所收到的委屈就像是找到了出口似的,瞬間噴發而出,“媽,你不知道,現在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琬茹這小婊砸在博音是作威又作福。”
“挑重點說!”方暮陽冷不丁的打斷琬秋的話。
“你被警察帶走的第二天,琬茹和胡夏就勾結在一起,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對外宣稱媒體接任博音集團董事長一職。發佈會中途,我帶着之間我們的人去現場鬧事,卻沒成想袁惟倫把爸爸給帶到了現場。爸爸突然開口說把博音集團傳給琬茹。琬茹在爸爸的幫助下成功上位之後,我便和文源私底下上了,讓文源以產品質量爲由向琬茹索要鉅額賠償款。可沒想到這個文源的朱總也是個無用之輩,本來要求賠償三千萬的,最後琬茹竟然三百萬就把他們搞定了,那個文源拿了錢之後連個招呼都沒跟我們打一聲,這件事情就這麼被琬茹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週一的時候,銀行像博音討要貸款和利息,本來這也是一樁難事,沒想到中途有冒出一個柳明川,有了柳明川的幫忙,琬茹又順利的將銀行的貸款給還了。總之,琬茹現在在博音混的是風生水起,把之前和我們關係很好的經銷商和代理商都取消了資料,還有把財務總監以泄露商業秘密關進了警察局。”
琬秋像是倒豆子似得,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一想起這段時間琬茹做的這些事情,她恨得牙癢癢,可又無能爲力。
“看來,果然是我小看了這個琬茹,沒想到竟然還做出這種引狼入室的蠢事!”方暮陽恨的牙齒咬的咯咯響。
“媽,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這段時間我並沒有坐以待斃,只是我們真的太小看這個琬茹了。她竟然藏的那麼深,不僅和胡夏勾結在一起,袁惟倫支持她,爸爸也支持她,現在無形中突然有冒出一個柳明川。爲了讓她在公司裡舉步維艱,我故意和吳言製造矛盾,以家庭暴力爲由把吳言關進警局,讓琬茹在公司裡受盡冷落。另外我在醫院裡在爸爸身邊呆了幾天,袁惟倫那邊我也通過孔君瑤去搞一些動作,可這些都沒能阻撓琬茹,卻讓她更加的順利。”
這個琬茹簡直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方暮陽的眼睛放着寒光,既然關暮音已經死了,她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地獄裡孤單,應該讓她的寶貝女兒琬茹去陪她她。
“媽,我看我們還是應該先回去好好的謀劃一下!”琬秋建議到。不管怎麼說她見到方暮陽也就安心了,有方暮陽在,她也便有了主心骨,不會像之前那樣無助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不,我要先去找琬博雄。”方暮陽目光犀利,聲音清冷的道。
“你現在就要找我爸?可我把現在還在醫院呢!”
“是,不管在哪我都要去找他。”所以的這一切的起因和源頭是琬博雄,如果不是因爲琬博雄處處牽制與她,她也不會僅僅是代理董事長;如果不是琬博雄那份不知道真假的遺囑,她做事更加不會畏首畏尾;如果不是琬博雄親自授命,琬茹就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就當上博音集團董事長。
無論如何,她今天都要見到琬博雄。
“可……”
“我先去這個地方洗個澡,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要過多的勞累,先回去休息,我就和你爸爸隨便聊聊。”方暮陽安排道。
“哦,好。”方暮陽出來,一方面琬秋不願再多操心,另一方面她也不敢忤逆方暮陽。
天州第一人民醫院的病房裡。
方暮陽換上了一件清爽的T恤,走進了琬博雄的病房。
每天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琬博雄都要小睡一會兒。方暮陽來的時間剛剛好,琬博雄剛剛睡醒。琬博雄這段時間也是發的虛弱,看到方暮陽進來的時候,他的眼睛用力的眨巴一下,以爲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呦!看來我來的還挺是時候的罵!博雄,這段日子過的還好嗎”方暮陽壓着心中滔天的憤恨,像一個溫柔的妻子關愛自己老公一般輕柔的問道。
“你終於來了。”琬博雄艱難的出聲。
方暮陽看來琬博雄一眼,剛剛輕柔的聲音驟然變得冷厲起來,目光也變得陰狠,“琬博雄,你就是盼着我不好是不是?”
琬博雄蒼白乾翹的嘴脣微動,沒有出聲。
“怎麼?琬博雄,你剛剛不是會說話嗎?怎麼這會子不說了?”
琬博雄擡起渾濁的眼眸瞥了方暮陽一眼,還是沒說話。
“你這是不想和我說話?還是沒有話要和我說?”方暮陽低沉着嗓門,帶着陣陣寒意。眼眸裡無盡的失望,“琬博雄,你說句良心話,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妻子?你從始至終何曾有過信任我?你在牀上整整在牀上躺了五年多,我日日夜夜的伺候你,任勞任怨的不求回報的爲你付出,可你呢?你何曾給我一個好臉色?何曾多看我一眼?最後你竟然否定我對你付出的一切,把整個博音集團都給了琬茹。”
方暮陽說着說着情緒便激動了起來,聲音也不知不覺得升高了好幾個分貝,字字怨恨,句句聲討,“你把博音交給琬茹,給了你女兒。琬博雄,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和琬茹處心積慮的算計我?琬博雄,你橫豎都是七尺男兒,你敢做就要敢當,這麼多年我都沒能看懂你,沒能看清你。和你同牀共枕了二十幾年,卻沒想到我的枕邊一直躺着一條狼心狗肺的東西!”
斥責和埋怨就顯示一道道閃電,鋪天蓋地的在琬博雄的頭頂炸響。又像是滔天駭浪,想琬博雄拍打而來,想要把他活活的淹沒在巨浪之中。
“琬博雄真的準備什麼話都不跟我說嗎?”方暮陽壓低這聲音怒吼着和琬博雄說道。
相對於方暮陽的怒火沖天,琬博雄到是顯得氣定神閒,只是動了動嘴巴,輕聲的說道,“博音被琬茹管理的很好。”
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方暮陽氣的眼白充血,“我和你說了半天,你就只好而我說這個?”
“這樣,我也就安心了。”琬博雄就像是沒聽到方暮陽的話,沒看到她的憤怒一般,不急不慢虛弱的出聲。
只是短短的兩個禮拜時間,琬茹遇到了把遇到的那些棘手的問題就順利的解決了,並且沒一件都乾的漂亮。雖然他一直在醫院,不過卻有人時不時的把公司的最新狀況講給他聽。之前他所擔心的問題一個都沒有出現,所以現在他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了。琬茹身邊有保護她的人,有幫扶她的人,他努力的撐了這麼久看到這樣的結果也就滿意了。
方暮陽在和琬博雄談論他們之間的事情,可琬博雄卻在和她談論琬茹管理公司的事情。牛頭不對馬嘴,方暮陽氣不打一處來,“琬博雄,我不准你再在我面前提琬茹,我現在要你和我談公司,公司!”
琬博雄毫無血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還有慶幸,緩緩的說道,“怪我以前虧待她太多太多,慶幸的是結局還算很好。”
“琬博雄,你說你虧欠了她?那我呢?我風裡雨裡的陪伴了你二十幾年。而你的心裡只有琬茹,只有琬茹!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保姆?傭人?你捫心自問,你對的起我嗎?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對得起我嗎?”方暮陽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
她提出的問題,琬博雄一句都沒有回答。她想要的東西,琬博雄一樣都沒給。以前她對他照顧的是那麼的細緻,那麼的用心,就算是塊石頭也能別她給焐熱吧?事實證明,她的好心都被拿去喂狗了。
琬博雄照顧忘恩負義的東西,毫無領情。
“暮陽,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有何必明說呢?這些年,我待琬秋比親生女兒還要親,纔會虧待了琬茹。你們把超量的藥餵給我吃,我明明知道卻還是一頓不落的吃的。我們兩個之間就不要說什麼情深義重之類的話了。我希望下輩子還是不要遇見你,你自己好自爲之。”琬博雄聲音雖然黯啞,卻字字清晰,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讓他欣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