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惟倫轉過頭看過去,一襲淡粉色的連衣裙正在給他衝藥,袁惟倫眉頭微皺,“君瑤?”
難道昨晚一直陪着自己的人是她?
孔君瑤並沒有回答袁惟倫,只是甜甜的笑着問道,“現在感覺好點了嘛?”
孔均瑤昨天琬茹上給袁惟倫打電話想,想讓他賠自己吃完飯,不過袁惟倫沒有接她的電話,只好打吳言的座機,吳言告訴她說袁惟倫晚上要和朋友應酬,所有不能陪她一起吃飯。
華千語的案子已經招標結束,她現在就等着和袁惟倫公司安排人和他們正式簽約了,從正式公佈結果那天一直到先在,她還都沒有和袁惟倫在一起吃過一次飯。
想要和袁惟倫分享喜悅,這麼好的藉口當然是找袁惟倫約會的最好的理由了,孔君瑤怎麼會輕易放過呢?沒關係,既然袁惟倫要去應酬,那她就去等他,等她應酬結束了,她還可以帶他去吃點夜宵什麼的。
孔均瑤一直等,等到晚上11點鐘,袁惟倫的電話依然打不通,於是她便繼續的等着,直到實在困得不行的時候,忍不住的眯了一眼,結果這一眯,等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用心的去等待一個人,如果等不到的話,等來的便是無盡的憂傷和孤獨,突然,孔均瑤想起吳言說袁惟倫是和他的朋友一起去應酬,既然是朋友莫非是樑子軒和賈南那幫人?孔君瑤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把電話打給了樑子軒。
“喂!”電話裡傳來不悅的聲音。
“子軒哥你好,我是君瑤啊。我想問下昨天惟倫是和你們一起吃飯的嗎?”
“是。”睡的正酣的樑子軒被打擾,表現的十分不耐煩,不過還是耐着性子接了電話。
“我給惟倫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他現在還和你們在一起嗎?”孔君瑤心中滿是欣喜,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沒有,他現在在醫院!”
“惟倫怎麼了?”孔君瑤心頭一緊,急切的問道。
“喝多了。”說完樑子軒撂下電話,繼續呼呼大睡。
袁惟倫總喜歡和樑子軒他們在一起吃飯喝酒,這一喝酒就把控不住,這次又因爲喝酒住進醫院。想到這裡孔君瑤渾身毛孔都緊張起來!
樑子軒沒有和她說袁惟倫在哪個醫院,但是孔君瑤一想便知,直接驅車趕到李天宇所在的天州醫院。
到了醫院,孔君瑤直接到腸胃科,到護士站報了袁惟倫的名字,很快便找到了袁惟倫的病房。
她進到病房的時候,袁惟倫還在睡覺。
想着在袁惟倫醒來之前幫他把水先到這一邊冷着,藥也準備好了。
袁惟倫雙手撐在牀上,用力的想要坐起來,醉酒後腦袋又昏又脹,胃裡的東西被昨晚吐的一乾二淨的也十分難受,袁惟倫眉毛擰成了一團,感覺十分難受的樣子。
“這麼還不是舒服嗎?需要我去喊醫生過來看看嘛?”孔君瑤一邊拿着剛剛晾好的熱水,趕緊坐到袁惟倫的身邊道,“要不你先喝點熱水?”
“恩。”袁惟倫結果孔君瑤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說道,“麻煩你了,君瑤。”
“惟倫,你這麼跟我說也太見外了,咱們兩個人的關係哪裡需要這麼客氣呢?能夠過來照顧你我還求之不得呢!”孔君瑤笑容明媚,然後嬌嗲的訓斥道,“惟倫,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偏偏把自己喝成這樣,現在把身體都喝壞了,你不知道人家是有多擔心你呢!”
孔均瑤在說後面一句話的時候,滿臉的羞澀中帶着一些心疼和不捨。
袁惟倫繼續喝一口水,裝在沒聽到的樣子,眼瞼微微下垂,溫暖的水流入冰涼空檔的胃裡,感覺舒服多了。
“惟倫,你下次千萬不能再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了,無論舒服都要好好的,知道嗎?”孔君瑤嬌嗲的語氣中帶着懇求。
袁惟倫看她這樣,一直冰冷的心漸漸回暖,緊繃冰冷的臉上也漸漸的緩和了不少,“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有點喝多了,沒有什麼問題。”
孔君瑤見到袁惟倫臉上表情的變化,心中大喜,以前袁惟倫可是從來不向她解釋這麼多的。今天的他卻破天荒的和自己說起理由來了,這應該算是他慢慢的開始接受自己,向她打開心扉了吧!
的確,愛上袁惟倫這樣的男人是她的福氣,其實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他可以隨意的給你買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滿足你對物質的需求,也可以給你名譽和榮耀,但是這樣的男人卻從來不會把他的心交付給你。
你想和他吃飯,得自己約;你想和他逛街,得自己約;你想讓他陪你,得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從他口中活的他的行蹤,想都別想,你會爲了他要死要活,而他從來都無動於衷,他找你的時候不論你在何時何地,你在做什麼都必須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邊,他不會給你理由,也不會向你解釋,甚至連編個瞎話他都沒有興趣。
沒有人能摸清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沒有人能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
孔均瑤之所以會經常去找琬茹的麻煩,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從袁惟倫那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如果孔君瑤去找琬茹的麻煩,袁惟倫和她說,不要再找琬茹的茬,說明他在乎的人是琬茹,若果相反,袁惟倫支持她,就說明他心裡在意的人是她,那是最好不過的 了。
但是,袁惟倫一直都不在乎這些事情,不管她怎麼對待琬茹,袁惟倫都聽之任之,不偏袒琬茹也不偏袒她自己,這更讓孔君瑤感到無所適從。
孔君瑤從袁惟倫手裡把水杯拿到一旁,溫柔貼心的問道,“現在是不是覺得胃裡空空的,想要吃點東西?我早上給你打了一點米粥,你先吃點。”
“好!”
袁惟倫一般在喝完酒後,都喜歡喝白米粥,不僅舒服而且還養胃。孔君瑤慶幸自己剛剛在來的路上打了一碗白米粥,現在果然有用。
琬茹到醫院食堂打飯,結果醫院食堂到6點鐘纔開始營業。沒辦法只能出去買粥。
從醫院開出出來給袁惟倫買粥的時候天色才矇矇亮,夏天的早晨四點多天就開始泛白了。
四處打聽到說醫院附件有一家張記早點,店裡有各種各樣的點心,還有小菜,店裡的粥更是這件店的招牌。
這家店離距離醫院不遠,走路過去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開車太麻煩,琬茹覺得不行過去,來回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袁惟倫正在睡覺,趕回來的時候他應該剛好睡醒。
琬茹不急不躁的打了一盒粥,張記的粥股果然名不虛傳,淡淡的米香,粘稠的湯汁,聞着都有想吃的慾望,琬茹提着剛剛打好的粥,心滿意足的回到了醫院。
在回醫院的路上,琬茹心裡還盤算着,從今天開始她和袁惟倫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是可以緩和一些了,畢竟兩個也算是夫妻,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一直這樣鬧彆扭對誰都不好,如果昨天早晨,袁惟倫對自己的態度能夠好點,或許她就會告訴他,早上她見的那個是誰,可是袁惟倫偏偏 確實那樣的態度和那麼臭的脾氣,完全沒有一點想要和她好好說話的心情。
琬茹一邊拎着粥,一邊心情很好的樣子,隱約間好像聽到袁維倫病房裡傳來女人的聲音。
好像是他在聊天說笑呢!這個聲音聽着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應該不是護士小姐的。
那,會是誰呢?這麼早就有人來看他?可是袁惟倫住院的消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啊!
琬茹輕輕的推開袁惟倫的房門。
房間裡,孔君瑤正坐在袁惟倫的病牀上,翹着蘭花指,一勺一勺的溫柔體貼的在給袁惟倫喂早餐,袁惟倫也很自然的張開嘴巴,接受孔君瑤的溫柔。
一個負責吃,一個負責喂,兩個人配合的默契,不亦樂乎,投入的兩個人並沒有發現房門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打開了。
“惟倫,我再跟你講個笑話,說,包子和麪條大打出手,包子被面條打的落花流水,於是在離開的時候對面條撂下一句話,有膽你就別走,我去找我的夥伴來教訓捏,包子就去約了煎包、饅頭、麪包等,準備去找麪條評理去,就在路上遇到了泡麪,包子等人於是爲住泡麪一整毒打,泡麪被莫名其妙的毒打了一陣之後,問包子爲何打他?包子說,麪條,你別以爲你燙了頭我就不認識你了……”
袁惟倫並沒有笑,只是淡淡的說,“你這笑個好冷。”
孔君瑤笑的前俯後仰,“你,你還能聽出這是個冷笑話,哈哈,不,不錯……”
袁惟倫眸光輕輕一掃,剛好看到了琬茹表情冷冷的站在門口。
袁惟倫微微一愣,有點訝異的說,“琬茹?你怎麼來了?”
孔君瑤尋聲望去,看到琬茹的那一刻臉上微變,她來的時候在護士站都打聽清楚了,護士說昨天晚上,整整一個晚上都是袁太太來照顧的袁惟倫,她是抓着一間隙纔來的,好讓袁惟惟倫誤以爲是她在這裡整整的照顧他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