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題不適合吧!”李閬璸換了手,笑着說道。
“啊,哦,這個...”電話那頭的山姆有些慌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放心吧,我現在在華盛頓廣場附近,等下去格林威治的酒吧體驗一下,今天一天也算充實。”李閬璸細細說着,這種分享的感覺讓山姆非常的高興。
“好的,你慢慢玩,我就不打擾你了。”山姆語氣都飄了,看得出來很高興,李閬璸笑着掛斷了電話。
李閬璸從餐館出來在一旁的花店買了一束白玫瑰,騎着自行車就朝着今天最後的一個目的移動,那裡是位於百老匯和華爾街交匯處的三體一位教堂,到了這段李閬璸的情緒就更加的沉默了,只管着埋頭騎車。
穿過第九街區,李閬璸車突然停住了,吸引他的是在兩棟樓之間的那一抹綠色,調轉車頭李閬璸循着那抹綠色走進了樓之間,沒走多久就看見一扇歐式的鏤空的門,上面捆着鎖鏈,鎖鏈上面加着一把大大的鎖。
視線越過大門,裡面的綠地惹人喜愛,李閬璸站在門口很久,越來越喜歡,心情也開始躁動了起來,將自行車放在一旁,李閬璸兩下越過大門,綠地比想象中要小,隱藏在鬧市中難以被人發現,卻沒有想象中的雜亂。
在綠地上零散的矗立着幾座墓碑,排列的沒有規律,似乎是墓主生前閉着眼睛隨便點的一筆,就成了他一身的容納之所,李閬璸看着這一切卻感覺到心情前所未有的寧靜,無悲無喜,走過每座墓碑,李閬璸都將手中的白玫瑰放上一隻。
“這裡埋着一個合格的父親,一個尊敬的上司,一個可愛的老公!”
“讓美酒淹沒我的墓地!”
“等我再站起來的一天。”
......
墓誌銘上寫着這樣那樣的話,煽情的或搞笑的,逛着逛着李閬璸找了一處有些年頭的凳子坐了下來,望着這些墓地李閬璸感覺人的生死只不過是一個儀式,落地的每一天我們都奔向死亡。
死亡是必然的結果,爲什麼不讓過程美好一點,在你葬下以後能在墓碑上無悔的些下一句,“我來過,我活過,我無悔!”
想着想着,思緒就不受控制的遊離了開來,七七八八的念頭都衝進了李閬璸腦袋,‘要給師父寫什麼墓誌銘呢?’想到這裡,李閬璸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心中的想法多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就從來沒有停過。
“一個活過的人,一個活的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懷有崇高理想的人!”
這個感覺還不錯,李閬璸想到這裡還有些得意,“喂,你是誰?怎麼在這裡?”突然一箇中年的男子跑了出來,對着李閬璸大叫了起來,李閬璸撒開了丫子就跑,在美國私闖民宅,按照法律是可以將你當場擊斃的,李閬璸不想惹麻煩。
男子也沒有深追,他知道李閬璸沒有惡意,他也看到了墓上的那一隻只白玫瑰,李閬璸越過了大門就開始瘋狂的蹬車,過了幾個街區才緩了下來,夕陽斜斜從樓中間的間隙透過來,自行車走了一路,夕陽灑了一路。
經過百老匯,李閬璸饒又興致的找了家劇院,耐心的看了場話劇,其實按照師父當初的說法,李閬璸的表演只是空洞的高樓大廈,僅有華麗的外表卻感覺非常的虛,沒有根源的情況就會導致李閬璸每場戲都會需要投入非常大的精力。
他無法自如的將每個角色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這樣的表演華而不實,如果不花費大量的時間代入角色,也就是在內心構建角色,就會讓整個表演看起來非常的空洞,這樣的情況容易出現在初級的體驗派的身上。
而李閬璸的‘假我’就是體驗派的一種方式,一種由內而外的方式,所以李閬璸在第一個正式的角色就感覺到了吃力感,甚至主體的人格都受到了影響,沒有張國容的指引,李閬璸現在對演戲處在一種迷茫的狀態。
大量的書籍閱讀讓李閬璸瞭解到了話劇在表演中的重要地位,今天來百老匯李閬璸也是帶着疑惑而來,一場話劇下來李閬璸也察覺到了話劇和電影表演的差別,話劇在表演上需要更誇張的肢體語言來表現情緒的波動。
同時在話劇的表演對臺詞要求非常高,因爲一般的劇場不會配備擴音裝置,早在上世紀一些大牌的話劇演員是不屑於麥克風的表演,只不過隨着市場的不斷擴大,話劇的受衆羣的擴大,一般的熱門話劇在小劇場已經無法滿足人們的需求,而人的能力有限,所以纔會加上擴音裝置。
對臺詞要求高同樣體現在音準和音律上,舞臺上的表演僅僅依靠簡單的背景和肢體動作來完成,臺詞的順位就上升了,這樣無疑對演員的素質有了更高的要求,根據斯嘉麗的介紹能在奧斯卡上面走一趟的演員基本都花了很久的時間在話劇上打磨。
這些思緒還沒有理順,話劇已經結束了,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李閬璸出了劇院街上的路燈已經點亮了,有些疲憊的李閬璸招了輛的士,放好自行車就往公寓開去,一路上都有些迷迷糊糊了,總想着還有什麼事情沒做了,卻又想不起什麼事了。
回到家,倦意襲來草草收拾一下,李閬璸就睡下了,環繞的困惑也被扔在了一旁,今夜屬於睡眠。
......
一覺醒來,其實也不是自己醒的,敲門聲迷迷糊糊的存在了很久,李閬璸這才起身,打着哈欠來到門前,透過貓眼就看見斯嘉麗素面朝天的站在門口,臉上都是怒氣,“李閬璸,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門啊,開門啊!”
李閬璸這才醒了過來,同時也想起了昨天遺忘的事情了,超完美奪分首映式,狗屎啊!李閬璸在門後真的不想開門,就這麼糾結着,突然門‘吱呀’的一下被推開了,斯嘉麗看見李閬璸一副剛起牀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