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下午睡醒一覺之後接到沈凌天的電話的,他叫我出來說是有事和我聊。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事情,所以不想出去,便想拒絕沈凌天,直到沈凌天告訴我說,他派人在醫院裡查了我做什麼,我才妥協。
於是和沈凌天商討找一家西餐店,自己中午沒有吃飯,有些餓。
沈凌天同意了,想要過來接我再次被我拒絕,畢竟我沒有住在我租住的房子裡,不能讓他來秦霄的住處接我,我便告訴他自己會打車過去。
一路上,因爲沈凌天早已經算是攤牌告訴我他知道了我懷孕的事情,所以,我的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一會要面對沈凌天的時候該是怎樣的心態,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但是我還是出去了,到了店裡的時候,沈凌天還沒有過來,自己在這裡點餐,翻了好幾頁只想吃一份意大利麪,點完餐之後等着沈凌天來,也等着自己點的食物上桌。
已經是下午茶時間,店裡寥寥星星的有些人來喝下午茶,點一份小甜品,只有我來這裡吃正餐。
幾乎是同時,在我的意大利麪端上桌的時候,沈凌天也到了,坐在我的對面,沒有說話,衝着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便看着我。
我不敢做先開口的那個人,只是低着頭將盤子裡的意大利麪吃着,也不敢擡頭看他。
一口一口的吃着,兩個人陷入靜默裡的樣子,讓周圍顯得格外靜謐,沈凌天看着我,我能夠注意到他的目光,我卻不敢擡頭。
直到我吃完了盤子裡的意大利麪,擡起頭來喝一杯水的時候,不得不擡起了目光,也撞在了沈凌天的目光裡,我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
沈凌天看着我和我說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他的語氣陰沉,讓我心裡哆嗦了一下。
我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脣瓣,看着沈凌天又低下了頭,說道,“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好不好?”
“怎麼能當不知道?”
他的語氣有些冷,緊緊地盯着我說道,“我記得你之前有說你男朋友是大學生,那這個孩子呢?你今天去檢查是準備做掉這個孩子?”
我被他後面的話嚇得不由得握住了水杯,幾乎是搶着開口,聲音裡帶着慌張與尖利,“不,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我會生下來!”
“生下來?”我不知道此事沈凌天是什麼心情,他只是眼光很冷,“這個孩子的父親準備給這個孩子名分?”
我再次被他逼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無法回答他,這個孩子的父親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因爲生意,我還沒有告訴他這個孩子的存在,同時我覺得這個孩子即使出生也不會被人喜歡,我們之間的事情用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這種複雜混亂的關係已經快要把我逼瘋了。
但是我卻什麼都不能說,我只是又端起水來喝了一口來掩飾我自己的慌張,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着沈凌天說道,“不一定會給這個孩子名分,但是這是我的孩子,我想生下來。”
這次換成了沈凌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了,他看着有些激動,“白飛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嗎?”
我沒有回答他,我只是陷入了靜默裡,沈凌天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再說這件事情,如果我身邊有個朋友要做這種事情,我肯定會告訴她太不靠譜了,趕緊攤牌說清楚,實在不行就一拍兩散。
可是,現在我卻根本就不可能這樣做,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纔會意識到這裡面有多麼地複雜,有多麼的讓人說不出來,只能憋着充滿了沉悶感。
沈凌天盯着我,緊緊地盯着我,我無從躲避他的目光,過了好一會,他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和我說道,“白飛飛,你說吧,這個人是誰,我幫你去搞定他。”
我低着頭,弱弱的回覆,“不是誰,沒法幫我搞定他,你別幫我了好嗎?”
沈凌天四處看了一下,好像我們兩個人這麼說話會引來周圍人圍觀,他在確定沒有人圍觀着我們的時候,才又嘆了一口氣,“你打算怎麼辦?”
我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現在的目光有多麼的柔和,我低頭看了一眼,才說道,“凌少,我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沒有人管我,我就自己養大他。如果後來我與這個孩子的爸爸分開了,我就自己撫養着這個孩子。”
沈凌天沒有再繼續說了,他站起身來,讓我也拿起來外套,和我說道,“走吧,吃完了,別再這個閉塞的環境裡坐着了,我陪你去散散步。”
他沒有再繼續提這件事情,讓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我拿起來外套隨着沈凌天往外面走,當時天氣都有些回暖了,慢慢的要走向春天,我們兩個人走在路上不會感覺到冷,所以誰都沒有開口再說話,誰也沒有說離開,我們兩個就一直沿着大路邊上走啊走的,都陷入各自的心事裡。
我
專心的想着,我該如何去做,沈凌天想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猜想,這樣之後,沈凌天對我所抱有的幻想應該就全部沒有了吧。
“飛飛,我對你的感情,你自己知道嗎?”
是沈凌天先開口的,竟然開口說的是我心裡想的事情,我嗯了一聲,說道,“知道。”
沈凌天繼續說道,“那你既然知道的話,我就再放一句話給你,當你覺得需要我的時候,一定要找我。”
我幾乎是沒有思考的便應了一下,“會的,一定。”
沈凌天沒有再說什麼了,但是我卻開始勸說沈凌天,“聽說你要與徐顏之退婚,還是別退婚了,我覺得徐顏之很適合你。”
沈凌天看了我一眼,沒有再搭理我,過了半天才說,“天氣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他這一次沒有主動要送我回家,我也沒有矯情,應下來站在路邊攔出租車,便朝着秦霄別墅的方向開去。
回到家的時候,恰逢傅嘉將一張照片發給了我,我接受下載下來打開一看,才發現是之前去給傅嘉當婚紗模特的時候,與秦霄站在傅嘉門口拍的照片,秦霄淡淡笑着,而我則笑的像傻子一樣。
背景有些繁亂,可是這張照片卻很讓人喜歡。
我給傅嘉說了一聲謝謝,傅嘉回道:我一直說給你發都忘記了,正好這個階段你不開心,拿着它陪你你可能還開心一些呢。”
我回了一個嗯字,隨後又問道,“你說,我這個照片打出來是多大的,我想把它掛在我和秦霄住的這個地方的牀頭,每天看着他。”
傅嘉過了很久才說道,“你要是今天不嫌晚的話,現在過來找我,今天就能給你弄好,我這裡好像還有相框。”
我看着這話笑了,給傅嘉回了一句,“不嫌晚,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
“那我等你。”傅嘉回我消息之後,我就去快速的收拾東西,而後準備出門去找傅嘉了。
事情辦得出奇的妥當,當我一個半小時候抱着大相框坐在出租車上回家的時候,臉上都是高興地掛不住的,我甚至猜想着,如果今天秦霄回來,看到我們兩個人的照片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當我到家,回到別墅裡抱着相框進門的時候,還沒有輸入密碼,門就開了,秦霄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他站在門口打開門看着我,以探尋的目光盯着我手裡的大相框,問道,“你手裡抱着的這個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