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秦霄詢問着可以向你求婚嗎?這句話說完之後,我們兩個竟然陷入了一種彼此的靜默裡。
我在忐忑的看着秦霄,猜測着秦霄的回答。
在他沒回答的這幾秒的時間裡,時間宛若被拉長了一般。
似乎是過了很久,我才見着秦霄看着我。
他臉上表情無常,不知喜怒。
他只是開口靜靜的問我,“你是認真的?”
“嗯。”
“沒開玩笑?”
我點了點頭,“沒有。”
忽然覺得跟秦霄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也是考驗我的能力,他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設定,我幾乎做每一個決定都無法猜測他的想法。
秦霄又看了看我,脣邊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說道,“你想好了?”
我點了點頭,“嗯。”
結果,他卻輕啓薄脣,輕描淡寫的吐出了三個字,“不可以。”
所有靜謐的、冷靜的氛圍都在這一刻凝結破碎,我有些咋舌,“爲什麼”
而他則還是那副樣子,伸手像是安撫小狗一樣摸了摸我的頭髮說道,“求婚這種事情,不該女人來做。”
“……”我愣了。
但是心中又有些竊喜,那按照他的意思,是準備向我求婚了?
我睜着眼睛望着秦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動作,但是他下一步並沒有什麼動作。
我只能又開口問道,“那你是說你會向我求婚了?什麼時候?”
真是奇怪,到了這一步,我問出口之後,我腦子裡竟然閃現出了秦霄媽媽的樣子。
她不喜歡我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求婚了,那秦霄的媽媽這一關我是不是還得過一下。
秦霄嘆了一口氣,看着我,“求婚這種事情看機緣,我覺得最起碼得距離我上一次求婚有三年的緩衝吧。”
“……”我一愣,這句話聽得雲裡霧裡,“三年的緩衝,你上一次求婚是幾年前?”
“一年前。”秦霄淡淡開口。
“一年前?”我更加疑惑了,本來我以爲他所謂的三年的緩衝是和蔣諾結婚,但是按照這種時間推算的,根本也不是蔣諾,因爲我倆一晃都認識兩年多了。
他沒有向我求婚,那他一年前是向誰求婚去了?
我忽然也不在秦霄的懷裡躺着了,忙的從他懷裡坐起來,看着秦霄十分正經的問道,“你一年前向誰求婚了?童堯?”
說出這兩個字,我的心都會驀然的揪緊。
秦霄一愣,淡淡笑了一下,“不是。”
不是童堯,那是誰……
難不成一
年之前他除了我和童堯之外還有別的女人?
我只能又認真的問道,“那是哪個女人?你的求婚成功了嗎?”
“沒有成功。”秦霄淡淡的說着,起身把這個房間裡的燈關掉,一把將我攬入懷中,“凌晨兩點了,睡覺。”
我掙扎,“你還沒告訴我是哪個女人呢。”
“不告訴你,求婚沒成功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可是……”我再和秦霄說的時候,秦霄已經不回覆我了,沒多久就有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到底是和誰求婚了?爲什麼那個女人沒有接受。
可惡的,沒有接受就算了,竟然害的我這求婚需要三年的緩衝期?
不行,找個時間一定得想辦法弄清楚。
但是這件事,都沒有時間弄清楚,我在一日一日的加班中,順便在查着上次毀壞我設計的人是誰。
很快就到了我再次約時尚集團的戴女士見面的時間,我按照約定的時間地點再次出現在那所辦公大樓的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而後慢慢的走進了樓裡。
我敲了敲門,直到裡面有人應答我才走了進去,只是剛進去之後,並沒有看到戴小姐,而是看到了埃利斯。
埃利斯坐在那裡,見到是我而後擡起頭來,看着我說道,“你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戴小姐呢?”
埃利斯攤了攤手,說道,“我給你約得就是我,你要是能夠打動我的話,也完全可以。”
“……”我愣了,我看着埃利斯,瞥了瞥嘴,“我好像並不能打動你。”
埃利斯站起身來,繞着我走了兩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道,“你欠我一頓晚餐,補上的話,我可以替戴小姐答應讓你入圍。”
我看了埃利斯一眼,十分警惕性的看着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能做戴小姐的主?你是她什麼人?”
“事實上,我能做的不僅僅是她的主。”
我聽着埃利斯說的雲裡霧裡,卻並不能判斷。
埃利斯挑眉繼續說道,“白飛飛,你可以選擇現在離開,或者留下來晚上陪我吃一頓飯,選擇前者,你白來一趟,選擇後者,一切都變得光明瞭。”
我眨了眨眼睛,“真的?就吃頓飯?”
埃利斯點了點頭。
“多大點事,不就是吃頓飯嗎,又不是吃鶴頂紅和砒霜,爲何讓埃利斯先生這麼熱衷,我又不是什麼國際明星。”
埃利斯哈哈一笑,“我也不知道爲何。”
我答應道,“好。”
埃利斯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說道,
“那現在時間尚早,還有四個小時,白飛飛你先在沙發上等我。”
我點了點頭,轉身坐在沙發上,說了一句,“好。”
埃利斯到底與這個公司有什麼關係?或者他是這個戴小姐的情人?
一想這樣,就覺得對面前這個看起來不像小白臉的男人另眼相看。
只是好像,這埃利斯今天在這裡辦公一樣,他在讓我坐下之後,就沒有再管我了,而是專注的忙碌着他的實情。
這樣一想,還真是變/態。
浪費着我的時間,卻並沒有什麼事情能做。
我站起身來,四下看了一看,趁着埃利斯休息的空檔,我疑惑的問道,“你和戴小姐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可以在這裡辦公,這個辦公室是你的?”
埃利斯點了點頭,卻並不回答他與戴小姐的關係,只是輕輕地告訴我,“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瞥了他一眼,我又沒想,想了也沒說,他怎麼知道。
他休息了一下,助手端進來兩杯咖啡,時間卻還是早的很。
他又回到他的辦公桌上開始工作,而我則百無聊賴的拿起了一個冊子。
打開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埃利斯早些年的作品。
我曾經聽說過的,他與安德烈的名聲齊名,都是屬於少年天才的藝術家那一種,但是安德烈的商業頭腦沒有他厲害,所以後期的埃利斯的公司是商業化運作。
我雖然聽過這個傳說,但是我覺得這肯定是埃利斯有錢了之後給自己安的虛名頭。
因爲我對設計的理解以及對藝術的理解就是安德烈那種,脾氣有些怪卻往往能夠同一款設計,他改一個小細節就能畫龍點睛,終身禁慾,感覺人生除了設計再也沒有其他的人。
而埃利斯則與安德烈是相反的,他是一個某種意義上的成功人士,而且身邊不缺女人。
所以,我覺得他的作品肯定不能與安德烈相比,他肯定是渾身充滿着銅臭味的僞設計者,他的所有名頭都是後期花錢包裝的。
但是我打開他的冊子的時候,發現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這是埃利斯的一個手稿冊子,裡面有不少是外面沒有見到的。
但是從外面見到的那些來看,可以斷定,這是埃利斯的早期作品。
放蕩不羈、線條風/流,女性設計的一款衣服都似乎能夠感覺到裡面的靈魂一樣,這種靈魂像是你能夠透過衣服看到這個衣服背後的女人是怎樣的。
我甚至在看到的時候會想,是不是埃利斯把他愛的女人畫在了這裡。
不由得翻了幾頁,看的忘了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