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丸自述——見證

我叫菊丸英二,現在是白英高等部一年級學生。(胡編的學校,不要當真)

可我現在要講的故事,是發生在兩年前,也就是我國中二年級的時候,在青學。

青學,是一個值得我回憶一輩子的地方。

它牽絆着我的夢想,快樂,汗水以及……傷心。

其實對於我這樣很單純的人(大家都這樣說,我可不這麼認爲),原來是不需要對某個地方有着太執念的回憶。可如果總是反反覆覆的想,那麼它就像是比英語單詞還要結實的東西根基在你的大腦裡了。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下我熟稔的很多人了。男生有很多啦,部長啊,大石啊,海棠蛇啊,桃城啊,龍馬啊,X班的某某啊,我都認識。可要說熟稔的女生,很悲慘的,在我國中三年裡,我就只是多接觸過一個女生:佐久間未染。

也許是有很多姐姐的緣故,對小染有點害怕.只要她的往我這裡看一眼,感覺挺恐怖的,我給大姐講得時候,她笑話了我好久。

可是我總忍不住去親近她,是想去感染她吧。

到頭來我沒有感染到她,反而是大家都應爲她潛在的發生了變化。

以前聽姐姐說,心靈特別純淨的人可以直覺的發現別人普通感覺不到的東西。例如在學校,大家都以爲網球部裡部長是喜歡小染的,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不二比部長更早的喜歡上的小染。

怎麼說呢?我可不是八卦,只是不二對小染的笑容很特別,雖然他對每個人都很溫和,但和小染說話的時候,眼底的光華總是那麼那麼的溫柔,帶着淡淡的喜悅。

現在我也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女朋友,所以明白了不二的心情。以前只是在心裡乾着急,不二啊,喜歡就去告訴小染麼。現在成熟了不少(自認爲),才發現感情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是細微卻又深刻的。(女朋友告訴我的哦)

其實有一件過去很久我一直很鬱悶,耿耿於懷,話說小染對我很好,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我當陌生人一樣冷淡的對我說話,總是把大大的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然後親暱的揉着我的頭髮……

可是有一天,我在網球部的置物室裡發現不二和小染正在說話。

“小染,你爲什麼對菊丸那麼親切吶?”

“因爲,一看到他的眼神我就想起來以前被我丟給跡部的‘簡’”

“額,那個‘簡’是……”

“一隻波斯貓啦。”

…………

很打擊我,以至於我沮喪的回到家看了好多部恐怖片,學着裡面兇惡的眼神對着鏡子,可是……

“姐姐,我跟你睡一屋好不?”

“爲什麼”大姐脾氣很差的趴在牀上做着面膜。

“我,我……怕……”

一個粉紅色的抱枕猛地砸在了我的臉上,我吧,嗚嗚,是我活該……

再說說現在的網球部,因爲兩年前小染的離去,全國大賽後最高的榮耀反而沒有了,現在的網球部一蹶不振。仔細想想,部長升上高中了,因爲聯繫不多,只是聽不二說部長早就不碰網球了。

不二也走了,說起來我們當中只有他延續下去了我們追求的夢想,他去美國參加了很有名的網球隊。小不點不用說了,早就狠心的撇下我們去美國了,也不知道他和不二有沒有聯繫。桃城因爲學習太差,家人壓制不讓他繼續練網球了(嘎嘎)還有海棠蛇,聽說一次比賽腿受傷了,從此就拒接了網球。大石呢?好像都忘掉了。

因爲現在的我們,早就忘了以前,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很悲哀的是,那是沒有網球,沒有夢想存在的生活。也許他們是不快樂的吧,我也是,很不開心。

雖然有卡哇伊的小女朋友在身邊(甜蜜一個~)但如果沒有了可以追求的東西,只剩下數不盡的習題,那我們一樣什麼都不是了。

有時候半夜被噩夢驚醒的時候,身上就忍不住一陣陣發冷。忍不住去懇求,小染你回來吧。

雖然小染的性格有點怪,不過喜歡她的人還不少。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像立海大的網球部長幸村還有仁王,冰帝的跡部,當然還有我們的部長和不二。

所以當小染離開我們的時候,你就可以看到每天都有那麼幾個穿着別的學校校服的男生在學校外面晃。特別是幸村,總是瞅着憂鬱卻完美的臉呆呆的望着青學的大門,使整個青學的女生都跟着他變得恍惚起來(爆料一下,聽小女朋友坦白,她也曾迷戀過幸村呢)。

先不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來說一下小染離開的原因吧。

後面我追問不二的時候得知,是因爲部長給小染告白然後約在河村壽司店見面,可小染來晚了,當她來的時候,部長已經和慶祝完全國大賽冠軍的我們上了公交車,好像小染是來追了,可是沒有追到,眼睜睜的看着公交車走了。

我其實挺爲她傷心的,小染這麼可愛的女孩和部長之間爲什麼這麼的可憐呢?

如果是不二的話,情況也許會改變呢。

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實際上,如果哪一天我遇見小染了,我肯定要告訴她:部長其實並沒有放棄她。

的確的,慶祝會完了以後部長就得知小染又被送進了醫院,當他一個人追到醫院時,小染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部長已經下定決定要告訴小染他一直喜歡的就是小染,可當時昏迷不醒的小染根本不知道。等第二天部長來的時候,才知道昨天晚上小染就已經去了別的地方,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要說我爲什麼知道哪麼多,還是來自一封信。

這封信是我和不二一次偶爾的機會在小染以前住過的房子裡發現的,應該是部長放在這裡的,信上的內容我記得特別清楚,後面又找到了這封信,並被我保留了下來:

我一直愛着的染:

你覺得我們之間的羈絆算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的?

喜歡你,不知是從什麼時候才發現的。也許它早就埋在血液和骨頭裡面,等到在很不恰當的時間覺醒了。

想保護你,可是覺得很多餘。因爲有比我好更多的人愛着你,一直守護你。

又有點恨你,其實是在你走了以後才發現的。你走得那麼快,甚至不聽我解釋,好,我現在要認認真真的告訴你。

我說我想和你交往是很認真的。

去河村壽司前,我的口袋裡就有一封告白信。當時緊張的頭腦都不清楚了,等天黑了下來,龍馬他們嚷嚷着要回去的時候我才發現你還沒有來。是代表拒接我了嗎?所以我上了公交車。

後來的後來,我想了很多,如果當時我再多等一分鐘,不,再多等幾秒鐘,我和你就不是今天這個結局。

你是追來了吧?難怪在車上的時候我的胸口一直不停的疼,也許是它在提醒我你就在後面吧,可抱歉的是,就是這麼笨的我,竟然連回頭都沒有。

到第二天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隱隱約約聽到龍崎教練說你因爲昨天在街上昏倒而送進了醫院。當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發瘋似的往醫院跑,心裡有強烈的預感,如果這次再不說清楚,以後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可去了有什麼用呢。你剛剛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根本不知道我的到來,你還在昏迷中仍然咒罵着我這個傷了你心的壞人吧。

所以我下定決心,等你醒來了,一定要告訴你。

可是你呢。

半夜就走了。

當我去病房的時候,空空蕩蕩的,裡面沒有一絲你的氣味,我去了你以前經常去的很多地方,你喜歡看落日的天橋,你喜歡去散步的郊區,你的家,你喜歡喝咖啡的小店,更多更多的,現在都找不見了。

世界都變了。

因爲沒有你。

你去哪兒了?

如果我跪在地上懇求你回來你仍不願意回來的話,那我該怎麼辦?

錯,錯,錯。

我們之間都是錯。

相遇是錯,愛戀是錯,誤解是錯,錯過更是錯!

該怎麼辦呢?我好像活不下去了。

其實現實不是這樣,儘管生活被我電影化,但我還是一直活着,平凡的活着,我用我的網球換取對你的愧疚,以至於我一拿起球拍就浮現出你的臉。

好可怕。

我真的害怕。因爲印象中你在對我咆哮,在對我流淚,因爲我踐踏了你一貫冷漠的自尊,我多麼想告訴你: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胸膛裡那些沒有你,沒有網球的空虛情緒恣意滋長着,卻永遠也填補不了那年夏天的空虛,只是什麼在已經蒼白的生活中都變得無所謂了,除了對還活着的人贖罪。

你的哥哥,跡部,幸村,仁王……還有一直躲在人後面的你的姐姐。

他們都恨我。

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知道,我奪走了他們什麼。

那我究竟被奪走了什麼呢?

還有那封準備讀給你聽的告白信,或許對我們都是一種諷刺。捏在手裡的信,直到薄薄的紙張被揉皺揉舊,最終還是夾回了書中。

我想我再也不會有這麼隆重的告白了,即使它並沒有派上用場。對很久以後我的妻子來說,也不會了。

對啊,你離開了我,但不代表我可以去追隨你。我仍然揹負着壓力,上大學,找工作,然後結婚。

至少對你我來說,你可以活得瀟灑,但我不行。

卑微的情緒不能發泄出來,只能覆蓋在對你深深的愛上。

我愛你。

我愛你。

算了,再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我把信放在你原來住過的房子,不祈求有一天回來的你可以看到它,然後原諒我。只是因爲這裡有很多你的氣息,把我埋下的愛深深的種在這裡,對你,對我,都是一種尊重。

最後再說一句,希望你可以在沒有我的地方生活的很好。

祝你幸福。

手冢國光

寫於歲月遺失的時候

當我讀完這封信的時候,久久不能言語。

不二卻很憤怒的把拳頭砸在桌子上。

直到他問我:“什麼感覺?”

“嗯?爲什麼問我?”

“因爲只有你,看的最清楚。”

我想了好久,繞出好幾個答案,本來準備說出一句很哲理的話,但心不由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是:“笨蛋。”

“哈哈,好,好一個笨蛋。他們都是,都是笨蛋。”不二拍着桌子狂笑不已,在我詫異的眼光下垂下了頭,只是隱隱約約的,有零星的光影灑在臉部周圍。

其實我心裡很明白,他也很傷心吧。

他是那麼那麼的希望,手冢和小染能很幸福的在一起,只是,他們終究還是辜負了不二把他對小染的愛放在對他們的祝福。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雖然小染不一定哭過,愁過,手冢也不一定會一直消沉下去,不過該錯過的,他們都已經錯過。

不二啊不二,一片真心又在何處?

表面上,疼得是小染和手冢,實際上,他們的悲傷是建立在不二曾用愛情鑄造的城堡之上。

即使過了兩年,我還是記得起不二當時的表情,記得那封信上的所有內容,想被課文一樣深刻,我並沒有刻意去背,卻爲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呢?

我是你們這場感情糾結的見證人。

世界依舊按原本的步調運轉着,每個人都回歸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糟糕,他們的電話我竟然一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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