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自述——流年

很早以前聽說時間是一種很奇異的事物,就像沙漏裡的沙子一樣,沒有人知道它象徵着什麼。

只是記得曾經的你似乎很愛櫻花,這種淡粉色的花朵,帶着淡淡的香氣,依稀看見你留給我們的最後一個笑容,無力而又蒼白,當天,你再次步入了急救室。

像是一條線,你將我們的青春纏繞在一起,不再單純得只剩下夢想,我們的想要長大,親愛的染,謝謝你教會了我們如何成長。

我曾相信,你會用那樣的方式離我們而去。

我一直記得你是那樣的深愛着手冢。

已不再是單純的喜歡那麼簡單,那份情已超越了愛,超越了現實。

我至今還記得你塗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尖劃過我胸前“SEIGAKU”的標誌的時候的樣子,那種戲謔的神情,我至今還記得你第一和我見面時的樣子,無休止的蟬鳴,涼爽的清晨:

“佐久間未染麼?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一點也不有趣。”你撇撇嘴,這樣毫不吝嗇自己口才的打擊我,陽光在你身側開出絢麗的花朵。

我至今還記得你挽着我的手時,我心中慌亂的感覺;我至今還記得,你像小獸般無助的蜷縮在我懷中的樣子;我至今還記得你第一次對我笑時的樣子;我至今還記得你在最後一天的樣子;我至今還記得……那麼多的至今,那麼多的還記得,現在給予這些的你卻要離開。

天若有情,即便不能夠拉起你的手,也願看着你幸福,只要能看見你就好。

灰黑的天空似乎哭過,離開我們,你卻並沒有更自由,那天那幕錐心的結局,那似是力不從心的笑容,伴着空氣漸漸滲透進身體,回憶像呼吸般無法停止。

一直以爲死亡是一件離我們遙遠的浸泡在時空中的東西,一直以爲它距離我們有幾百萬億光年那麼遙遠,一直以爲它只是被夾置與載玻片和蓋玻片之間的東西。

現在,它就那麼裸的擺放在我的眼前不留一點餘地。

我努力的想要像原來一樣微笑着看着你,可是眼角的淚水卻出賣了我,這麼久,即便所有人都已經長大都已經成人,可是當站在你面前我們仍舊不過是個孩子。

在遇見你之前我拼死想要保護的人是裕太,在遇見你之後,我拼死想要保護的人,是你,裕太會漸漸的長大,他會明白我,但是你卻不會,你只會在自己的世界,像個小刺蝟一樣,豎起全身的刺,把想要關心你的人刺的遍體鱗傷。

你正以着光的速度消失在人海中,再也,不回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