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82 陪她撒謊
杜箬帶着莫佑庭在別墅裡轉了一圈,處處洋溢着喬安明對她的溫馨和寵溺,就連莫佑庭都覺得心裡感動。。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這是喬安明爲她打造的夢想之家,看來這個老男人對她是確實上心。
可是現實終究是現實,與夢想還差了太多距離。
“一會兒他到了,我去車裡等你。”
“別,你必須在場,莫佑庭,我怕我一個人演不好!”杜箬牽強笑了笑,原本蒼白的臉上,她刻意化了淡妝纔過來。
既然她要來演戲,演出她與莫佑庭在一起很幸福,那麼她便要用膚‘色’紅潤的臉蛋來應付喬安明。
莫佑庭看杜箬笑得眼角起了褶子,忍不住就去捏她的鼻子:“別笑成這樣,笑得太假。”
很快‘門’外就響起汽車的聲音,喬安明的腳步依舊有些低沉,從外廳走進來,一進‘門’便見杜箬緊挨着莫佑庭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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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氣‘色’似乎恢復了許多,雖然還是瘦,但臉上至少已經有了紅暈,所以喬安明儘管很不舒服她與莫佑庭那麼親密的坐姿,不過見她面‘色’恢復,他也覺得心情平舒了一點。
“抱歉,是不是等很久了?”喬安明走進去很熟稔地問。
“沒有。”杜箬欠了欠身,笑着說:“我跟佑庭也剛到。”
喬安明愣了愣,覺得杜箬笑容中帶着撲閃的心狠,更何況她居然叫旁邊這男人“佑庭”,以前她可都是直呼他全名的啊,恍然間又想到前幾天那個電話,他們之間,是不是已經有過什麼關係?
“對不起……”喬安明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看了莫佑庭一眼,依舊保持禮貌:“麻煩你可以先出去嗎?我跟杜箬有話說。”陣豆上技。
“不需要,幹嘛要叫他出去!”杜箬突然‘插’嘴,順手就挽了挽莫佑庭的胳膊:“我來其實就想跟你說,我要辭職了。”
“什麼?”喬安明有些轉不過彎來,“爲什麼突然要辭職?是工作太累了嗎?如果太累的話,我可以叫基地那邊給你安排休假!”
喬安明說得有些急,他一向心思細敏,有些料到杜箬的抉擇,但是他不捨,他在作最後的掙扎。
杜箬卻不給他機會,坐直身子喊:“喬安明!”
一聲“喬安明”便止住了他的費力挽留,他又用手撫了撫額頭,看着杜箬:“給我一個理由。”
“我不想在勝安做了,肚子越來越大,也不適合再工作。”杜箬橫着心,又往莫佑庭身側貼了貼,嬌滴滴地笑着說:“況且佑庭也不捨得我再這麼辛苦了,反正他又不缺我這點錢。”
喬安明腳步頓了頓,突然覺得有些站不穩,但是杜箬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還偏要問:“你什麼意思?”
“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杜箬不想再跟你糾纏下去了,他媽被你老婆害死,你自己也應該看到最近的雜誌和評論,把她說得很難聽,她憑什麼要爲你受這些委屈?”後面的話是莫佑庭替杜箬回答的。
喬安明卻不信,目光依舊直直看着杜箬,問:“你是這意思嗎?我要聽你親口說!”
“是,我不想再跟你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了,受夠了,跟你在一起沒有未來,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喬安明,我還年輕,我玩不起,我想找個安穩的人結婚。”
“所以呢?你選擇其他人?”喬安明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還帶着一點點嘲諷之意。
杜箬手指一直在抖,心也跟着顫,莫佑庭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很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戲已經演到這裡,沒有回頭路了。
杜箬又笑了笑,轉身看着莫佑庭:“喬安明,我這種人,離過一次婚,還懷着孩子,佑庭這麼好的條件還願意娶我,肯定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以前跟你牽扯了這麼久,是我一時糊塗,謝謝你願意爲我離婚,但是你不懂嗎?你離婚之後就一無所有,你年齡比我大這麼多,最後如果連錢都沒了,我還憑什麼要跟你在一起?”
喬安明覺得他認識了完全不一樣的杜箬,絕情,世故,冷漠,又理智。
他也學着她的樣子笑,身經百戰之後的沉穩,還是被她這段話全部打‘亂’。
“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他不知還能再講什麼,感覺心裡都空了。
杜箬的手指在莫佑庭的掌中蜷縮,揪緊,臉上卻依舊帶着笑意:“當然不全是了,關鍵是我發現自己心裡真正想要誰,佑庭條件比你好太多了,他年輕,疼我,跟他在一起我不會再遭遇流言蜚語。”
喬安明笑意漸漸收去,沒有回答杜箬,只是目光冷冷戳向莫佑庭:“你出去!”
莫佑庭頓了頓,他覺得自己再呆下去就快燒起來了,所以鬆開杜箬的手,很關切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行,我先去車裡等你。”
杜箬想挽留,但最終沒有。
既然決定要離開他,以後艱難歲月獨自一個人撐,難道她還沒有勇氣來面對最後這一刻的喬安明嗎?
莫佑庭走後,杜箬依舊坐在沙發上,連坐姿都沒有變。
喬安明也沒有立刻進入正題,只是走過去將空調溫度調低,窗簾都合上,嘴裡淡淡言:“今天氣溫很悶熱,你大着肚子很容易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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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覺得心口像壓着一塊大石,他怎麼可以這樣,都到這時候了,他心裡想的還是她和孩子。
“喬安明,別忙了,有話就今天一次說清楚吧,等我離開勝安,以後我們也不會再有什麼見面的機會!”她說得平鋪直敘,調子裡還透着幾分嫌膩,彷彿她真的急迫想要離開。
喬安明就站在窗前,窗簾都拉起來了,暗‘色’的‘陰’影投在他的側臉,五官都顯得冷毅。
“你在演戲嗎?杜箬,你演得不像。”他始終不信她的說辭。
“沒有,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杜箬都有些急了,撐着後背站起來:“我真的打算跟莫佑庭結婚了,這段時間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我跟你沒有未來,其實一開始我就沒打算你跟顧瀾離婚,更不希望你爲了我放棄勝安,喬安明,我是捱過窮的人,如果最後你一無所有,拿什麼養活我和孩子,我家裡還有一個重病的弟弟。”
她將這筆賬算得很清楚,死命要把自己粉飾成一個“貪圖錢財”的市儈‘女’人。
喬安明依舊不信,你讓他怎麼相信?
“以後的生活你不需要考慮,我會安排好,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會讓你們受苦嗎?”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但是哪天你老了呢?你比我大這麼多,很快就會老的,老了以後怎麼辦?”
“那是以後的事,杜箬,你能不能別‘逼’我,我‘花’了很大力氣才能打定主意放棄一切,爲此,顧瀾因爲我執意要離婚住院,我媽被我氣得吐血,剛動完手術,整個輿.論都在責備我負心,你都說了,我很快就老了,但是在老之前,我只想跟自己愛的人過一段自己想過的日子,到時候孩子出生,能夠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
喬安明一口氣說出這些話,言辭懇切,杜箬聽得心裡一片慌。
是發弓沒有回頭箭了,顧瀾前幾天去找她說的那些話歷歷在目。
一個勝安,一條人命,滿世界的輿論和壓力,她知道自己和喬安明以後的路會很難走。
她吃了太多苦,折騰了這麼久,輸得一無所有,太乏了。
“別說得這麼好聽,別爲你的自‘私’粉飾,你其實只想要這個孩子,對我不公平,我不能守着一個比我大20歲的男人過下半輩子,其實我從來不期望你跟顧瀾離婚的,你決定跟她離婚是你一個人的事,我不同意!”杜箬說得很快,面部表情有些猙獰:“所以你就放過我吧,佑庭條件這麼好,我應該珍惜。”
喬安明看着面前的杜箬,突然就垂頭笑起來。
以前杜箬經常跟他講冷笑話,可從未像今天這個笑話這麼好笑。
以前她說她愛他,愛的是他的人,不在乎年齡和身份。
現在她說要離開,因爲他年紀太大,他以後會一無所有,她現在必須找個更好的人。
杜箬看着喬安明冷笑,心裡一陣酸。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終於信了,於是開口給了他最後一擊:“還有,孩子的事,本來我是想把孩子打掉的,但是醫院檢查下來說月數太大了,現在引產對母體不好,所以佑庭勸我別打了,他度量大,願意接受這個野種,爲這事我一直內疚。”
喬安明笑意收去,她覺得杜箬陌生到不可思議。
“你什麼時候動過打掉孩子的念頭?杜箬,那是我的孩子!”
“不是,充其量不過一個孽種,一個‘私’生子,他的存在會妨礙我的幸福。喬安明,你早就應該知道我是怎樣的‘女’人,之前我能夠爲了錢委身潘瑋,雖然最終他沒有得逞,但是如果那晚佑庭沒有出現,這個孩子估計早就沒有了。可惜現在我也打不掉了,只能留着!”
杜箬說得雲淡風輕,肚子高高隆着,站在沙發前一臉嫌棄。
喬安明之前一直覺得懷孕的杜箬美好得如‘女’神,因爲她肚子裡孕造了喬家的後續香火,他與她的結晶,他喬安明奮鬥半生可以引以爲繼的人。
他之前都已經想好了,他跟顧瀾離婚,然後搬到郊外這棟別墅陪她待產,滿心喜悅地迎接新生命的來臨,他會給她不一樣的人生。
可是這一刻,杜箬打碎了他所有的希冀,他覺得她變得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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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承認,他認錯了人!
“你不需要辭職,當我不自量力,我會離開桐城。孩子你還是生下來吧,如果你敢動流產的念頭,杜箬,你應該知道,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和你的家人生不如死!”
喬安明又恢復昔日的冷冽面孔,朝杜箬最後看了一眼,開‘門’出去!
厚重的實木大‘門’,‘門’口是大片蔥鬱的樹蔭。
夏日的陽光格外刺眼,喬安明的高‘挺’背影就那樣漸漸走入日光裡,漸漸走出杜箬的生命。
她用手蓋在小腹上,朝着喬安明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寶貝,跟爸爸說再見!”
一場夢,一場殤。
早知浮生若夢,不如一夜白頭。
莫佑庭看到喬安明垂着頭從別墅裡走出來,很快車子快速開出去,他纔開‘門’往別墅走。
剛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忍耐的哭聲,‘門’縫虛掩着,杜箬就那樣無力倚在沙發上,頭往上仰,後頸枕在靠背上。
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可以清晰看到她不斷顫抖的肩膀,以及因爲低泣而上下浮動的頸部曲線。
莫佑庭突然害怕,不知該如何去收拾哭到如此絕望的杜箬,只能悄悄退出來,站在‘門’口的屋檐下掏煙,點燃……
屋裡的哭聲持續了很久,但最後還是慢慢小了下去。
莫佑庭‘抽’完了三根菸,覺得杜箬應該情緒平穩了他纔有勇氣推開‘門’扉,沙發上的人已經換了一個坐姿,身子側着,頭歪曲地縮在沙發角落裡。
陽光穿過‘門’縫撒進來,照到她臉上,她的妝都已經哭‘花’了,殘妝背後是一張憔悴的臉,皮膚白到近乎透明,日光下可以窺見額際凸起的青筋。
似乎她還在‘抽’泣,肩膀一上一下地輕微顫抖,莫佑庭心裡悶着一口氣,走過去,最終坐到她身旁將她拉入懷裡。
“哭夠了嗎?戲都演完了。”
杜箬眼睛閉起來,沒有避開莫佑庭的懷抱,反而拼命把臉往他懷裡鑽,雙手死死揪住他肩膀的t恤,彷彿心口憋着太大的委屈。
她說:“我這是在做什麼?偏偏要跟自己過不去!”
從桐城回崇州,高速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
小張一路都沒敢講話,喬安明的神情‘陰’鬱到極點,像是隨時都會來一場暴風雨的樣子。
到達崇州已經臨近黃昏,下了高速,喬安明依舊沒有說話,小張只能自己先問:“喬總,現在去哪裡?”
他在後座上想了想,回答:“去中醫院。”
任佩茵的氣‘色’好了一些,雖然還是很虛弱,但已經可以半撐着躺在‘牀’在說一會兒話。
才短短一天時間,病房裡已經堆滿了鮮‘花’和營養品,都是來趁機拍馬屁的人,好多人任佩茵都不認識。
但是她樂於逢迎,這種被人捧着的感覺異常好,前呼後擁,一呼百應!可是如果喬安明把勝安轉給顧瀾,那麼境況就完全不同了,這也是老太太死活不准他們離婚的原因。
喬安明走進病房的時候,老太太剛送走一批市裡領導安排來的慰問人員。
江磊也在,正坐在‘牀’前陪老太太聊天。
任佩茵見到喬安明走進來,剛還笑着的臉就‘陰’掉了,氣息蒼弱地問:“一整天都見不得你人影,跑哪裡去了?醫生上午還找你呢。”
喬安明頓了頓,很直白地回答:“我去了趟桐城!”
“怎麼突然去桐城?爲了工作的事?”
喬安明側身看了一眼‘牀’前的江磊,也沒打算迴避,直言:“不是工作的事,我去見杜箬。”
“‘混’賬!”老太太氣息一下子就不穩了,剛做完大手術,一‘激’動起來就連續地打咳。
江磊趕緊幫她順氣:“伯母,您別說太多話,手術剛做完,醫生說不能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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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更氣:“是…我也不想動怒,可有人偏見不得我好過!”
她也顧不得有江磊在場,雖說家醜不能外揚,但是都已經曝到媒體上了,她這張老臉早就丟盡。
任平生表現得卻異常平靜,輕睨了江磊一眼,說:“你先出去,在‘門’口等我,我一會兒有事找你!”
江磊也覺察出這母子倆的情緒不對,他這個外人不想當炮灰。
“好,那喬總,我在‘門’口等您!”隨立刻站起來往病房外走。
老太太見沒外人在場,氣就更盛了,自己掙扎着要坐起來。
“安明,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我剛動的手術,外人都知道來陪我,你倒好,手術一完你就跑去桐城見狐狸‘精’,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任佩茵越罵越得勁,但聲音不穩,身子又虛弱,罵得刀口越發疼,只能一手按住腹部,一手又撐着躺下去。
喬安明一直沒怎麼言語,慢慢踱步到‘牀’前,喊了一聲:“媽……”
“別叫我媽,當我死了就行!你回桐城跟狐狸‘精’過吧,還回來做什麼?”
任佩茵的孩子脾氣又上來了,喬安明沒轍,只能將她的‘牀’板搖下去,讓她躺着,最後才說:“別總是說胡話,以後我不去桐城了,那邊公司基本已經步入正軌,我會安排其他人去管理……”
“什麼?”老太太大驚,這個彎轉得忒急了,她一時拐不過去,“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打算搬回崇州,桐城那邊,不去了…”
“那狐狸‘精’呢?孩子呢?安明,你能不能說清楚!”任佩茵更急,喬安明卻背過身去,撥‘弄’着桌子上那束剛送來的康乃馨,良久纔回答:“她有她的去處,我不清楚,至於孩子…我會另外打算!”
江磊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總覺得今天的喬安明看上去‘陰’冷森寒,正打算給顧瀾打電話,卻見喬安明推開病房‘門’走出來。
江磊趕緊迎上去:“喬總,您找我有什麼事?”
喬安明用手指劃過額際,擡頭看着江磊,一字一句說:“也不算什麼大事,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打算換個城市工作?”
莫佑庭開車帶杜箬回市區。
她之前已經跟喬安明同居在別墅一段日子了,所以市區的出租屋早就退了,現在突然回來,好像連容身之處都沒有了。
莫佑庭知道她的境況,自己先主動開口:“要不先搬我公寓住段時間吧,我那邊有多餘的臥室。”
杜箬當然不會答應,笑着拒絕:“不用,我這樣搬過去算什麼?到時候打擾你泡‘女’人就不好了。”說完她還努力笑了笑,笑得臉上的慘妝更加詭異。
莫佑庭坐在駕駛座上,傾身過去替她擦眼角‘花’掉的彩妝,附和她的玩笑:“沒關係,我很少帶‘女’人回去,如果哪天真不小心被你撞見,你就當不知道。”
“怎麼能當不知道?你們要是鬧出什麼動靜,我又不是聾子!”
“行,還能開玩笑!”莫佑庭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路都見她繃着一張臉,就怕她突然一根筋崩斷,“我發誓,我不會帶‘女’人回去,再說你現在也沒地方可以住了,住我那裡,我還能照應一下你。”
這是他的實話。
杜箬現在大着肚子,在桐城舉目無親,他怎麼放心她一個人。
可是她不能去。
“真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再去麻煩你,更何況你媽很討厭我,要是知道我住在你那裡肯定會衝過來殺了我!”杜箬刻意將這些話說得稀鬆平常,說完還不忘皺了下鼻子,“所以我還是不去找死了,你媽我可是領教過的!”
“好,你要是怕我媽說閒話,那明天我們就去扯證!到時候名正言順,你是她的兒媳‘婦’兒,而且你也已經答應要嫁給我!”
杜箬哭笑不能:“傻瓜,那是演戲!”
“可是我想把它變成事實!”
愛情裡的偏執,他縱容她演戲,縱容她把他當成一個道具,也縱容自己這樣心甘情願的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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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看着莫佑庭認真又倔氣的樣子,突然就擡手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像姐姐輕斥弟弟那樣說:“別孩子氣了,這種話怎麼能夠‘亂’說,你是莫佑庭,莫氏餐飲的唯一繼承人,整個桐城到處都有你家開的酒店和餐廳,怎麼可能娶我這種‘女’人,所以別任‘性’了,我謝謝你,所以我不能害你。”
多美妙的拒絕辭啊,體貼溫柔到近乎仁慈。
她的臉又捱得特別近,剛剛還親暱地颳了他的鼻子,莫佑庭無力看着眼前的‘女’人,哭過的眼眸裡清冷透亮,莫佑庭在她烏黑的眼珠裡看到絕望的自己。
你是否經歷過類似的拒絕?溫柔到近乎殘忍,可又不給你任何迴轉的餘地。
“杜箬,我肯定上輩欠了你。”他還是沒有把話說死,只是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走吧,那我給你去酒店開個房間先住一段日子。”
“不用了,送我去小冉以前住的地方吧,她離開桐城之前把鑰匙給我了,房子還沒到期,我還能住段日子。”
鄭小冉的房子地段還不錯,周圍有菜場和超市,只是過於老舊,擁擠‘潮’溼,再加上一段時間沒人住,屋裡一陣黴餿氣。
莫佑庭一百個不願意:“還是住我那裡去吧,大不了我把公寓給你住,我住回家裡去!”
“真的不用,收拾打掃一下就可以了。”杜箬開始找掃帚和抹布,她從小吃苦長大的,不嬌氣,更何況她知道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這只是一個開始。
最後莫佑庭還是拗不過她,只能搶過掃帚替她打掃:“你去沙發坐着吧,這麼熱的天,我來‘弄’。”
杜箬也不客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莫大少開始像老媽子一樣整理房間,那手法一看就是沒經驗的,拖把都使不好,東西理得‘亂’七八糟。
杜箬沒辦法,只能他在前面整理,她再跟在屁股後面收拾。
“喂,你拖把的水攪幹了再拖啊,不然地上全是腳印子。”
“怎麼能把喝水的杯子放到那麼高,我到時候怎麼拿?”
“你家掃地不用裝垃圾嗎?怎麼可以直接掃到‘門’外去?”
……
慘不忍睹的夏日午後,莫佑庭累得滿頭大汗,最後只能將抹布扔進水池,回頭可憐兮兮地衝杜箬喊:“喂,要不我出錢找個鐘點阿姨過來吧?”
“……”杜箬巴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縮回沙發,不再說話。
莫佑庭以爲她生氣了,趕緊跑過來哄:“好了好了,別生氣,我開玩笑呢,我肯定把屋子收拾完!”
杜箬卻搖頭,再擡眸,眼眶裡已經有了淚漬:“莫佑庭,謝謝你。”
“又來!”他是越來越不喜歡聽到她說謝謝:“感覺你從一開始就不停的謝我,我不是雷鋒,我只是自‘私’地想幫你多做些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杜箬悶着頭不再看他,太多次了,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是這個男人陪在自己身邊,可是他沒有義務陪在她身邊。
莫佑庭卻嚇得不輕,大氣都不敢喘,抓住她的手腕問:“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難道真如傳說中所言,孕‘婦’的情緒難以控制?”
“去你的!”杜箬吸了吸鼻子,抱着肚子不再說話。
她其實是被感動的,人在脆弱的時候遇到溫暖,連神經都變得特別細,一點點對她的好就能讓她感動半天。
晚上莫佑庭與杜箬在外面吃飯。
杜箬爲感謝他幫忙,執意要請客,也不是什麼高檔餐館,最普通的港式餐廳。
吃完之後再去超市採購日用品。
一路杜箬都很平靜,沒有再提任何關於喬安明的事。
“要買紙巾,杯子,保鮮膜……對了,還有蚊香,得買孕‘婦’能夠用的無煙蚊香,小冉那屋子蚊子很多…”她就那樣一邊嘀咕一邊在貨架前轉來轉去。
莫佑庭一路跟着,看着她被肚子壓彎的背影,心裡擔心得很。
她不應該是這個反應,應該大哭,大叫,痛不‘欲’生,或者至少要有些情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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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什麼反應都沒有,彷彿沒有發生任何事。
“杜箬…”莫佑庭突然喊她的名字。
“什麼事?”她推着小推車回頭。
“逛完超市我帶你去酒吧呆一會兒吧。”
“我不能喝酒,有孩子呢。”她指了指肚子,嘴角甚至笑了笑。
“去酒吧不一定要喝酒,我好久沒去了,得去看看,你陪我一起?”
“不了,你自己去吧,很累了,我要回去睡覺。我看書上說,媽媽睡太晚會影響孩子發育。”杜箬說完便回頭,嘴裡嘀咕:“對了,還得買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一邊說一邊往生鮮區走,空留莫佑庭一個人站在原地。
晚上杜箬便留宿在小冉的出租屋裡。
莫佑庭想留下來多陪她一會兒,最後還是被她“轟”走了。
洗完澡準備休息,杜箬卻突然接到小冉的電話。
“聽說你搬去我以前在桐城租的房子了?”小冉開‘門’見山地問。
“是啊,你消息真靈通,莫佑庭跟你說的?”
“嗯哼…那廝還讓我打電話給你,他說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呆着,讓我開導你一下!”小冉口‘吻’很歡脫,完了又問“開導你什麼?就因爲你跟喬安明分手了?”
“……”杜箬沒回答,只是笑。
“你看你還能笑,莫佑庭那神經病,其實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開導,這病沒‘藥’醫,必須自愈,不然好不了。”
“……”杜箬還是沒說話。
那頭有些急了,聲音漸漸從歡脫變得‘激’動:“那貨真是有‘毛’病,你都跟喬安明分手了,好不容易他有機會可以追你,他卻叫我來開導你!幹嘛他不自己來開導你?多好的機會啊,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
小冉的聲音漸漸不對勁,話筒裡依稀傳來車流的聲音。
杜箬眉頭皺緊,問:“小冉,你哭了?”
“……”
這回換鄭小冉沒聲音了。
各自拿着話筒都不再說話。
好幾秒,那邊傳來哭聲,一點點蓋過杜箬的呼吸。
“杜箬,我心裡有怨氣,真的…我怨過你,其實我今天真的不想給你打這個電話,因爲他心裡全是你,而我心裡全是他,他還偏偏要讓我來開導你……杜箬,你知道嗎?我來宜縣這麼久,他從來沒主動聯繫過我,這是他主動給我打的第一個電話,第一個…那個白癡,第一次主動聯繫我,居然是讓我來開導你……”
喝醉的鄭小冉說得‘亂’七八糟,來回就一直重複那幾句話。
杜箬不知如何寬慰,她是小冉和莫佑庭之間的一個疙瘩。
許久之後鄭小冉的聲音小一些了,杜箬才問:“你在哪兒?喝了多少酒?”
“在夜排檔,今天公司同事慶祝我完成了一個大case,年底我獎金應該能拿好多…酒也喝了很多,但是醉不了…”
“回去吧,別想這些事。”杜箬剛講完,那邊似乎傳來低低的男音。
“鄭姐,走吧…我先送你打車…”
“我不回去,酒還沒喝完,我要跟我死黨聊電話,她剛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分手,可是天知道她其實根本不想跟他分手,白癡……你知道跟自己不想離開的人分手是什麼滋味嗎?嗯…就像……就像被戳了一刀,得掩着傷口,血不能流出來……然後,還得笑着說不疼…”
杜箬終於聽不下去,慢慢伏在桌子上…
桌子她下午剛擦過,上面還有威猛先生的味道。
然後摁掉手機,一點點哭出聲音。.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