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依舊是無邊無際的林海,兩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反正就是朝着一個方向直走,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危機有驚無險,全都被馮摯化險爲夷,經過一次次的磨練,他變得愈發堅韌不拔,實力也足以縱橫這片森林了,就算是打不贏,他也能迅速的跑掉。
不過遇到特別厲害的,他還是選擇繞道而行,不莽撞不衝動,才能生存的更久。
這十天裡,天地系統依舊隱匿着,再也沒有那種玄之又玄的聲音突然響起,馮摯也開始習慣了系統的消失,靠着自己的雙手更加實在。
對於當前的境況,馮摯已經不再糾結了,認爲應該隨遇而安,不能強求,總有一天他能夠完成任務,回到家中和妹妹他們團聚。
現在的他不迷茫,他知道該怎麼做。
首先逃出這個森林,回到人類聚集地,然後再慢慢的瞭解這個命運大陸,以及這天地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需要他做些什麼。
還有就是保護好玲瓏,讓她健康成長,這是馮摯認爲必須抗在肩上的責任。
不管她是什麼,是妖是鬼,吃草還是喝血,他都必須保護好她,就憑她此時乖巧的跟着自己。
“玲瓏,小心點!”馮摯看着玲瓏在樹林裡亂蹦亂跳,雖然明知道她不會傷着,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哥哥大人,沒事啦,玲瓏纔不會摔着!”玲瓏聞言,一個縱身,躍上枝頭,嬌嗔道。
馮摯也很驚異於玲瓏的學習能力,短短的十天時間,她已經能和自己對答如流,暢言攀談了。
而且心智上也比以往聰慧,雖然她還是十歲左右的女~童,但馮摯感覺玲瓏已經和十五六歲的妙齡女子差不多了。
神態豐富,情緒易變,不再像以前呆呆的,蠢蠢的。
此時馮摯、玲瓏兩人身上皆穿着豹紋獸衣,看起來猶如原始部落裡面的獵人,這幾天裡遇到不少猛獸,解決了後馮摯可不會放過那麼好的皮毛,統統剝了下來,用樹漿清洗後暴曬一會兒,隨後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穿在身上了。
這豹紋獸衣很是稀奇,穿在身上一點也不熱,也不饒人,馮摯猜測是樹漿的原因,樹漿原本應該是粘~稠似膠,但他弄到的樹漿清清涼涼,裡面還有類似冰塊的藍色晶狀體。
這些藍色晶狀體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覺得挺漂亮的,就用藤條將它們穿起來做成了一條項鍊,然後送給了玲瓏戴在她光潔潤~滑的頸脖上。
“咻咻!”突然幾隻羽箭直奔玲瓏而來。
馮摯見狀,心中大駭,瞳孔劇烈的收縮着。
幸好玲瓏察覺到危險後,身子在空中一轉,堪堪躲過從身邊破空而去的幾隻羽箭。
看到玲瓏躲過這一劫,馮摯稍微好受了點,不過此時不是該放鬆的時候,只見他眉目一凝,神色沉重的一躍,攬着玲瓏便向外奔去。
這羽箭必定是有人故意爲之,雖然不知道究竟爲何要傷玲瓏,但馮摯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果然比洪荒猛獸更可怕的是人類,這麼些日子都沒有感覺到危機,可此時馮摯覺得難纏無比。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但馮摯明白這次他的對手是陰險狡詐的人,而不再是頭腦簡單的猛獸。
所以他的第一個念頭是逃,從長計議,而不是做困獸之鬥,垂死掙扎。
疾馳而去的馮摯,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釘在樹上的幾隻羽箭被一隻雄渾有力的大手拔走。
“頭兒,被人搶先了!”從遠處竄來一個瘦猴子般的寬額小子,他身上也穿着豹紋服式,只不過上面有着若隱若現的圖騰,不像馮摯身上穿的那麼單調。
拔走羽箭的人下巴上一圈絡腮鬍,一雙眼睛比銅鈴還要大,額頭上有一枚火焰標誌,此時聽到他大吵大鬧,不由得瞪了一眼寬額小子,斥道:“老子自己會看,不用你提醒!”
寬額小子頭一縮,不爽的在心裡想到:“還不是因爲你自己沒射中,讓別人搶了先。”
這個時候,被稱爲頭兒的大漢張口問道:“那小子是哪個村子的?”
寬額小子眉頭一皺,他還真沒主意是哪個村子的,好像他身子上並沒有什麼代表村子的圖騰印記。
見他不說話,絡腮鬍擡手就是一巴掌:“你這小子一向自詡速度無人能敵,跑不贏我就算了,連剛纔那小子也跑不贏!”
“你不是也沒跑贏他麼......”
絡腮鬍聞言又是一巴掌過來,怒道:“還不是因爲要等你,要不然早就去追了!”
說罷,他將羽箭插回箭筒裡,看着馮摯逃跑的方向,自信滿滿的一揚嘴角:“別以爲你能跑的掉,我們狼族追蹤術天下第一,你就等着把寶貝交上來吧!”
這麼說着,他胸口處一隻狼頭愈發清晰,特別是一對狼目炯炯有神,宛若活物般靈動。
......
此時的馮摯已經揹着玲瓏跑到了十里以外,確定身後沒有人追來後,他纔敢把小蘿莉放下來歇息。
看到馮摯氣喘吁吁,還不忘警惕着四周,玲瓏突然疑惑的問道:“哥哥大人,我們爲什麼要逃?”
“難道我們打不過他們?”
馮摯聞言,一臉正色的道:“玲瓏你記住,在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有多強的時候,要趕緊跑,趁他們還沒有圍困住你。”
“千萬不要以爲自己本領強大就可以小覷人類的狠毒,人的潛力無窮大,而一心向惡無所顧忌的人,要比受道德束縛良心譴責的人更加難纏,他們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一定要小心!”
玲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明眸看着馮摯,笑了笑。
馮摯微微一怔,緊繃的心絃鬆懈了幾分,也跟着笑了笑。
之後,馮摯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爲了避免他們追上來,他必須原路折返將痕跡抹去,不然遲早會被他們追上。
安撫好玲瓏後,馮摯縱身一躍,趕緊去抹除一路上的痕跡。
夜幕逐漸降臨,馮摯一路狂奔,爭取在抹除痕跡的時候,製造些假象給對方,能夠把對方引走最好,就算引不走也讓他們耗費點功夫。
突然,馮摯耳朵一動,聽到有人追逐而來的動靜,連忙放下手中的枝葉,瞬間隱匿在一顆大樹頂冠之中。
他將呼吸頻率降到最低,爭取與四周的風聲一起呼吸,身子攀在樹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人發現了。
不到片刻,有幾個身穿豹紋的獵人模樣疾馳而來,一路上猶如野人泰山般藉助着藤條盪來盪去。
“咦!頭兒,痕跡消失了!”
被稱爲頭兒的人並不說話,他之所以停下就是因爲所有的蹤跡到這兒都斷了。
他目光銳利的觀察着四周,突然看到地上散亂的枝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只不過他很沉得住氣,並沒有表現出來,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到那邊去,口中說道:“來,追了那麼久都有些累了,我們歇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