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馮摯等人前往黑山角,一路無礙,沿途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岩石。這些岩石黑得深邃,卻又有着金屬般的光澤。
他猜測這些石頭估計都是礦石,只不過沒那麼珍稀罷了,這裡到處都是。
魂府之中的雪兒印證了他的想法,跟他說道:“這黑山角算是一個裸~露的礦山,要是在現代的話估計會因此誕生一個億萬富翁,不過在命運大陸的話就不一樣了,這裡的人根本就用不到。就算是鑄造師也不會用這些低級的巖礦。”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未經任何開發的礦山,將禁忌之森完全隔絕了開來。
看着猙獰崎嶇的山角鉤鉤,馮摯不由得笑了一下,因爲這景象的確有些壯觀,就像是一座黑色城堡,座落在天險絕壁之上。
片刻之後,雪兒凝聲說了一句:“小黑,你不覺得這黑山角沒那麼簡單嗎?”
馮摯聽罷一怔,他倒是真沒察覺什麼,於是在腦海裡問道:“怎麼了?”
“你看,這連綿的黑巖山脈,此起彼伏,像不像一條龍脈?”
龍脈代表着什麼他並不知道,但是光聽名字就知道非同凡響。
“不,不是吧,這是一條龍脈?”
雪兒搖了搖頭,不確定的說道:“我也不敢肯定,因爲這黑山角突出的部分不是龍角龍頭,而像是龍爪。”
“如果是龍爪的話,那麼只有死了的龍脈纔會爪子朝上。”
“......”馮摯啞口無言,對於這種風水玄學他可謂是一點也不懂,也不知道對方所說的何解何意,唯有笑道:“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你多留意一下週圍便是,我要掃描必須通過你的視線,所以你要多看四方,我才能發現什麼。”
馮摯瞭然,於是四下張望了起來,走兩步看四方,腳步便慢了下來。
跟在身後的人心覺奇怪,就連流蘇白也摸不着頭腦,於是蹙眉問道:“你在看什麼?”
馮摯一怔,旋即胡言亂語道:“我看看風景。”
衆人一陣無語,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是怕附近有埋伏?”
流蘇白自行腦補,認爲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了,不然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慢下腳步。
“哦,是啊。我是怕有埋伏,你們都小心點。”
馮摯順水推舟,訕訕笑道。
當下,幾人不再多疑,而是按照馮摯所說的警惕了起來。
其實四周靜悄悄的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別說有埋伏了。
就算是要埋伏,這裡的地形也不是很好,根本沒有太多的掩藏物,一眼望去盡是奇形怪狀的碎石巖山。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一行六人翻過了龍爪黑山。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黑山背後竟然是一馬平川,不過只有千米之闊。這高地猶如天然的演武場,此時旌旗飄飄,各色各樣的圖案都有。
一般都是兇猛的動物,虎頭、獅爪、鷹隼等等。
黑山高地上不下於十幾個陣營,也就是說差不多有十幾個傭兵團,而天兵團赫然是其中人數最少的,勢力最微弱的。
馮摯見此,扛起天兵神降摯天旗,然後雄糾糾氣昂昂的率領衆人前去。
他不敢有一點的泄氣,雖然前方的大部分人已經笑出了聲來。
“哈哈!這什麼垃圾傭兵團,總共就六個人?”
“笑死我了,這裡面女人還比男人多!”
“難不成那兩人是吃軟飯的?”
“還有一個小丫頭片子!”
......
說到這裡鬨堂大笑,怎麼也抑制不住笑聲傳播開來。
然而只有少數的人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爲他們從旗幟上看出了端倪。
這摯天旗的圖案栩栩如生,猶如鬼斧神工天地造化,給人一種轟轟雷威。
特別是那深邃的紫色,看得各大傭兵團團長一驚。這紫雷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一般代表着浩浩神威。
馮摯面對着衆人的嘲笑,沒有一絲驚怒,表現的面無表情,有些冷淡。
你們現在越小瞧我們,也就意味着等會吃驚越震撼。
身後的幾人亦是如此,他們可不會因此動搖心志,而是一直陪着馮摯走到了高地中央。
只見馮摯左手抱着玲瓏,右手握着摯天旗,然後將旗杆乾淨利落的插~進了土地之中。
“錚!”
雖是土地,卻發出了金屬的響聲。原來這大地不是純正土質,底下全是厚厚的黑色礦層。
有眼力的人皆是一驚,忍不住多看了馮摯兩眼。
單看他握着摯天旗不搖不晃便可以看出他的不凡,現在這一下可謂是力量的象徵。估計他們其中的誰,也不能這麼簡單的將一隻木杆插~進硬如磐石的岩層裡面。
馮摯也有些心驚,只不過心驚的是這旗杆到底是什麼做的,竟然堅硬如斯。
流蘇白淡然笑之,默不作聲。
這次甲級任務乃是大老闆召集的,所以他肯定在這裡,於是馮摯不卑不亢的高喝一聲:“大老闆出來,天兵團報道!”
“喊什麼喊?”
一名狂須大漢瞅了一眼馮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有人對他狂,馮摯比他更狂,當即怒斥一聲:“哪裡來的怪物,毛都長在了嘴上,那麼不乾淨!”
狂須大漢一怔,沒想到對方比他更衝,說話更加氣人。
他的確是一嘴的毛,絡腮鬍,只不過很長很卷,有點類似於古代歐洲的那些莊園主。
“小子你找死不成?剛來就這麼猖狂?”
他氣憤不已,領着一行佣兵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着馮摯。
馮摯睥睨望去,見他們雖是傭兵團,但實則更像地痞流氓,當即失笑。
見他似乎嘲笑了一下,狂須大漢更怒,咆哮道:“那個給你的膽子,在我們山虎霸王團面前囂張?”
衆人一臉隱晦的笑意,這山虎霸王團乃是數一數二的傭兵團,而且是一羣最不講道理的人。基本上個個霸道,燒殺搶虐無不敢做。
新來的這個天兵團碰上他們,估計有得好受了。因爲這山老虎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有點小仇必報,別說當衆呵斥他了。
山老虎便是這狂須大漢,提着黝~黑大刀。
馮摯先是將玲瓏放了下來,旋即上前跨了一步。
“我天生惡膽,最不怕惡人!”
流蘇白掩嘴輕笑,這惡膽說得有些好玩,這不就等於自我揭短嗎?
言下之意,老子是惡人,不怕惡人。
山老虎氣極,怒不可遏。
“什麼天兵團,聽都沒聽說過,現在我就讓你們除名!”
說着,他提刀上前,身後跟着一干人等。
眼見着就要發生混戰,連忙走出一個勸架的人。
“老虎,老虎,你別急!這麼小兄弟還年輕,不知道你的威名,你先饒了他一命!我們這是來完成甲級任務的,不是來自相殘殺的!”
這人手中並無武器,穿得也算是素淨,比一般的傭兵講究多了,一看就是個有文化懂道理的人,不像他們這些大老粗,席地而坐,渾身髒兮兮的。
“臭書生,你給我滾!我現在就殺了這幾個人,省得到時候拖後腿。”
臭書生不急不躁,擋在雙方中間,語重心長的勸解道:“老虎,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打起來了,豈不是要等着挨批?等會大老闆來了,鐵定將你逐出這次任務,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
山老虎一怔,旋即眼珠子瞪了瞪:“那怎麼辦?總不能放過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臭書生一臉賊眉鼠眼的樣子,特別是眼睛就跟老鼠一樣,充滿了詭譎。
如果不是山老虎喊出臭書生的名號,估計馮摯完全聯想不到這個詞彙。
雖然他穿得人模人樣,但是一看到他的臉,你就覺得他不像是好人,至少不是那種光明磊落的人。
只見他眼珠子骨碌一轉,看了一眼馮摯又看了一眼老虎,旋即笑道:“不如你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比試一番,也算是給無聊的我們助助興。”
山老虎聞言嗤笑一聲,當即應承了下來。
“好,就跟他比試!”
臭書生望向馮摯:“這麼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馮摯眸光一厲,危險的看了一眼臭書生,那意思就是你給我小心點。
旋即,他冷笑說道:“雖然你不配和我比試,但是我可以免費教訓教訓你。”
臭書生心中一緊,有些惶然。
山老虎勃然大怒:“臭小子,等會我鐵定斬下你的頭顱祭奠虎幡。”
虎幡,也就是他們傭兵團的旗幟,據說餵過很多人血。
馮摯目光微寒,面無表情。
等會老子就讓你知道厲害,什麼叫做真正的霸道。
臭書生咳嗽一聲,提醒道:“比試之中,點到爲止,老虎你還是放點水的好。”
“滾滾,我自有分寸。”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掉馮摯了,至於點到爲止簡直是笑話,等他殺了對方誰也不會真正的說些什麼。
臭書生訕訕一笑,默然退場。
大戰一觸即發,海嘯般的呼聲響起:“虎老大威武霸氣,殺了這小子!”
“虎老大,不要手下留情!”
......
聽着吵雜不已的呼聲,馮摯無聊的掏了掏耳朵,旋即聽到了自己後方的呼聲。
“哥哥大人!加油!打死這頭笨老虎!”
馮摯欲哭無淚,還是俺家玲瓏最好,知道給我加油打氣。
至於流蘇白等人,一個二個都不坦率,手腳放不開,樣子靦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