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崖,明月與秋楓佐證,三人結爲生死兄弟。
雖然有些倉促,但是他們望向對方的時候都覺得多了一點什麼東西,那叫責任。
那就身爲兄弟的責任,同生共死、福禍共享。
禮成,誓契。
三人相視而笑,笑得純粹無比。
不過馮摯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疑惑,爲什麼偏棧老頭要撮合他們結拜呢?
是命中註定,還是推波助瀾呢?
這個問題他不得而知,唯有默默一嘆。
此時,李楚勾住兩人肩膀,爽朗的笑道:“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回天下樓吧!”
“嗯,正有此意。”馮摯應道。
之後,三人一同走向另外三人。
沈錚看着三人,不由得說道:“老二,你還不快介紹一下他們?”
馮摯微微一怔,隨即指着玲瓏笑道:“這是我的妹妹,玲瓏。”
李楚與沈錚有些愕然,他們還以爲是女兒呢,結果沒想到是妹妹。
“那這位呢?”
馮摯看向佛香蓮子,見其怯生生的,於是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回道:“這也是我的妹妹,佛香蓮子,她比較怕生。”
ωwш▲ ttκΛ n▲ ¢〇
“啊!?這也是你的妹妹!?”沈錚頓時驚愕了,還以爲這女子是他妻子呢,結果沒想到又是妹妹。
雖覺尷尬,他還是點了點頭:“對,我的妹妹。”
“你到底多少個妹妹啊?”
“額......還有兩個。”馮摯想起了自己病牀~上的親妹妹以及同樣在“病牀”上的鈴鐺。
沈錚一捂臉,只覺好笑無比。
“你不會認爲妹妹是妻子的意思吧?”
馮摯老臉一紅:“纔沒有!妹妹是妹妹,妻子是妻子!”
“那這個佛香蓮子你怎麼解釋,你覺得她適合當妹妹嗎?”
“你這話說得倒有些奇怪了,她不適合當妹妹,那她適合當什麼?”
沈錚當即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不明擺着的嗎?賢內助啊!”
“你!”馮摯啞口無言,眼珠子有一短暫的失神。
“你看她的樣子,端莊賢淑,一副乖巧知性的樣子,不當你的賢內助就浪費了!”
馮摯一臉無奈,算是明白沈錚的性子了,果然如他所見那樣,比較輕浮隨性。
李楚見他越說越過分,當即呵斥道:“你倆兄弟說什麼呢!有這麼當着人家姑娘談婚論嫁的嗎?”
沈錚脖子一縮,看起來還是蠻聽自己大哥的話。
見兩人安靜了下來,李楚有一絲疑惑的看向狼小天,然後好奇的問了一句:“他又是你的什麼人?”
馮摯頓時一笑:“他呀,算是我弟弟唄,以後也算是你們的弟弟,得好好照顧呢!”
李楚兩人對此沒有意見,一開始還以爲只是他的劍僮,現在看來都是關係更上一層樓。
“既然是你的弟弟,那麼也算是我們的兄弟。”
狼小天興奮不已,剛纔他還在羨慕三人,結果沒有想到現在就已經輪到了他。
馮摯淡淡一笑繼而說道:“小天,還不快見過你的大哥、三哥!”
狼小天瞬間反應過來,恭敬無比的喚道:“大哥!三哥!”
李楚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按住狼小天的眉心,對沈錚與馮摯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測。
“此子天生劍覺,假以時日肯定成爲一個劍術奇材。”
馮摯倒是有些意外,追問道:“你是說他擁有很高的劍術天賦嗎?”
“對,但是遠遠不止於此,他所擁有的劍覺,我從未見過,雖然現在還沒有露出鋒芒,但遲早驚豔蒼生。”
狼小天聽得懂這些話,在一旁熱血了起來,難道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使用神劍嗎!?
那太酷了,那太棒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激動的心情。
馮摯也有些開心,默默狼小天的額頭說道:“聽到沒有,你大哥說你將來成就不凡。”
“嗯嗯!”
之後,李楚又說了一句:“老二,小天就交給你培養了,一定不要讓他浪費如此天賦!”
如果以前不知道的話就算了,現在馮摯已經知道了這一點,肯定是樂意無比的。
“你放心好了,既然他跟着我,我就不會虧待他的。”
一旁的狼小天適時說道:“謝謝二哥!”
馮摯頓時捏了一下他的臉:“我纔不二呢!”
“那我叫什麼?”
他思索了片刻,最終回道:“既然你明面上是我的劍僮,那麼就叫我劍主吧,一來掩人耳目,二來提醒我倆以劍相托,時時警醒練劍!”
狼小天有些不解,但是也沒問什麼。
李楚見此,便替馮摯解釋道:“小天,不是不把你當兄弟,而是要掩人耳目,算是保護你。”
“如果有人想害老二的話,知道你是他弟弟,那麼肯定會向你發難的,所以劍僮與劍主的身份再合適不過。”
狼小天頓時醒悟,感激的看着馮摯:“我懂了!”
他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爲他着想,而他竟然還有一瞬間的不理解。
人這一輩子,理解不了許多事情,誤會許多事情,都將成爲悔恨、遺憾。
馮摯倒是爽快,一點也沒往心裡去,他知道狼小天還是一個孩子,並不懂很多事情。
就像以前的他,不懂很多父母爲他所做的事情,現在想來太多回憶交織出溫馨的畫面。
其實有的時候,親人在你身邊你不知珍惜,等你真的離開以後,你就會發覺,親人比什麼“狐朋狗友”好多了。
......
落霞城,天下樓西門,裡面一片狼藉,依稀坐着一道白色人影。
他臉上不見絲毫怒色,看着一地碎片、食物殘渣,他慢悠悠的搖着摺扇。
掌櫃與小二不敢接近,躲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這人是誰他們當然知道,所以纔會如此惶恐。
事情鬧成這樣,雖然怪不得他們,但終究還是脫不了干係的。
就在此時,一行人影走了進來,總共六人。
掌櫃的一見六人,頓時大叫起來:“樓主!就是他們!”
此話一出,一股凜然氣勢由那道白影身上迸發出來,讓周圍的氣氛爲之一冷。
李楚眉目一驚,頓時擋在了衆人身前,他能夠感受到此人的不凡,實力絕對要比凌亦飛要高好幾個檔次。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的馮摯上前喚了一句:“蕭之謙?”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白色身影一僵,渾身氣勢收斂了起來。
他疑惑不解的轉過身子來,看到馮摯的瞬間,頓時愕然的說道:“馮摯兄?!”
馮摯神色一喜:“真的是你啊!”
蕭之謙連忙上前,完全沒有適才凜然的氣勢。
原本緊張肅殺的氣氛,因爲他倆無影無蹤。
李楚適時插嘴道:“老二,你認識他?”
馮摯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沈錚說道:“沈錚,你還記得偏鎮的天下樓嗎?”
“我當然記得,我就是因爲這裡也有個天下樓,所以才進來的。”
“嗯,那他就是天下樓的樓主,蕭之謙。”
沈錚有些遲疑的問道:“偏鎮的天下樓,還是這裡的天下樓。”
蕭之謙溫和無比的回道:“在下不才,現在是落霞城的樓主。”
天下樓算是大陸連鎖“企業”,似乎也有晉升的說法。
但是馮摯知道,蕭之謙絕對不是樓主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天下樓就是他們家族的產業,而他就是蕭家的少主。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份,比我們混得好多了。”
沈錚不由得打趣道,甚是清爽,並沒有什麼壓力的感覺。
他的性子就是自來熟,不管是樓主還是什麼,都不會給他造成什麼壓力。
不得不說這一點很讓人欣賞,馮摯就做不到如此灑脫。
而蕭之謙的性子肯定應了一個“謙”字,不驕不躁。
於是,他連忙謙卑的說了一句:“沈錚兄弟,言重了,你纔是人中豪傑,我在偏鎮的時候就聽過你的大名了。”
沈錚倒是有些意外:“哦?”
“在偏鎮,誰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可是與彭越白並駕齊驅的存在。”
這話倒沒說錯,在偏鎮彭越白算是一個紈絝惡少,而他就是貧寒出身的傑出子弟。
一個正面形象,一個反面形象,一個身份不凡,一個人緣極好。
這就是兩個極端,彭越白與沈錚。
至於那些什麼公子哥,說實話蕭之謙一個也沒有看進眼裡,不管是嶽都還是姜毅。
這下換沈錚不好意思了,他謙虛一笑:“都是一些謬論罷了,我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
“現在的你,早就不同凡響了。”
蕭之謙一語道破真機,淺笑着看着沈錚。
當初在偏鎮偶然見過一面,不過沈錚沒有看見他。
那時的他神色之間還有些許自卑,而如今隨性隨意、灑脫非凡,顯然是因爲自身實力的變化帶來的改變。
沈錚不再說些什麼,訕訕笑着。
這時,李楚上前說道:“剛纔的事情還望見諒,天下樓裡造成的損失我們會賠償的。”
誰知,蕭之謙卻是說道:“既然都認識,沒什麼的,一點小錢罷了。”
“主要是天下樓的面子不能丟,所以我纔會在這裡等罪犯上門道歉。”
馮摯倒是有些奇怪:“你就在這裡等?不怕他們跑路了?”
蕭之謙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危險:“沒有人,敢損了我天下樓的面子逃之夭夭。”
“哈哈,好氣魄。”
李楚人比較穩重,笑不出來,於是再次歉意的說道:“就是因爲我們認識,所以纔不能少你損失。”
蕭之謙一愣,想了想說道:“我聽掌櫃的說了,似乎有個人與你們打鬥,並且說一切損失由他負責,怎麼現在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