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四
妹心氣兒高着呢,怎麼可能願意屈居我之下?”薛梓彤嘴角微勾,扯出一抹冰冷的嘲諷。特麼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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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陳凝華不喜歡她,還勉強能在找
出一點理由,可薛梓柔如此針對她,就真的是莫名其妙了。若說她們是男兒,爲爭奪家業倒也正
常。可她們偏偏是女兒身,早晚都要嫁出去的,父親也說了,兩個嫡女不偏不倚,將來的嫁妝都
是一樣的,有什麼好爭的?
猜來猜去,薛梓彤最後只能相信了一個在她來非常荒謬的理由
。薛梓柔之所以從小針對她,就是因爲她佔了嫡長女的名分,身份聽上去比她高了一籌。
這些年來,薛梓柔處處都要壓她一頭,以滿足自己的**心理。婚事對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更是一
輩子的大事,薛梓柔怕是牟足了勁兒想要狠狠壓過她的,怎麼可能和蕭弘瑾有什麼牽扯呢?
牽扯上蕭弘瑾,最好的結果是解除她和蕭弘瑾的婚約,重新訂立新的婚約。可是,如此薛梓柔的
名聲也就徹底毀了,薛梓柔那麼愛面子的人,怎麼能接受。第二個選擇,就是姐妹同事一夫,她
這個有婚約的自然是正妻,薛梓柔就只能屈居側室的地位,這樣的結果對薛梓柔來說怕是比殺了
她更讓她難以接受吧。
薛梓彤實在太瞭解這兩人,除非他們兩個同時腦子壞了,變成腦殘
情聖,否則是絕對鬧不出什麼事來的。
她十分有閒情逸致地拽着心神不定的英兒吃了一頓
美美的午餐,睡了個午覺,又了一會兒閒,就到了晚餐時間了。
今天是臘八,雖不是什麼
大節氣,但有條件的家族還是喜歡擺上一頓宴席,吃上一餐團圓飯的。薛梓彤着時辰差不多了,
便伸了個攔腰,站起來往餐廳走去。
形象設計館和錢莊都開起來了,要擴張至少要等到年
後,家裡的事務也都交給了兩個姨娘,蕭弘瑾那邊又暫時用不到她,如今她倒是無事一身輕。
“這樣混吃等死的日子,好無聊啊。”薛梓彤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天生的勞碌命,
這樣好吃好喝,什麼都不用做的日子怕不是多少人盼了幾輩子都盼不來的,偏偏她就覺得一沒事
做就渾身不自在。
宴席上到薛梓柔,薛梓彤甚至期盼她能鬧出點事來,至少讓自己不至於
這麼無聊。
可惜,薛梓柔好像生來就是跟她作對的一樣,平常希望她老實點的時候,她偏
偏大事小事不斷。現在希望她鬧事了,她又老老實實地安靜了。
薛梓彤中午睡得太好,一
整天閒着,精力又沒處消耗,於是她失眠了。躺在**上數了一晚上的綿羊,才終於在天矇矇亮的
時候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可還沒睡多久,就被吵了起來。
她現在的身體極差,血糖血壓
都偏低,睡眠不足時,起**氣不是一般的大。被丫鬟吵醒,薛梓彤臉色格外的難,“什麼事?”
丫鬟們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可這事兒還是得報,老爺不在家,這事兒
也就只有大小姐能處理了。
“回大小姐,是。。是夫人鬧着要出門,兩位姨娘攔不住。”
“告訴兩位姨娘,我一會兒就到。母親身體不好,父親交代了讓她好好休養的。讓她們勸着
點兒,別讓母親太任性。”薛梓彤眼中劃過一抹冷笑。昨日臘八父親都沒有放她出來,陳凝華這
是急了吧。可惜卻是個色厲內荏的,父親走了,纔敢鬧,她這是吃定了現在家裡沒人能製得住她
了嗎?
丫鬟聽了薛梓彤的話,連忙退了下去。心裡卻忍不住感嘆,這大家族就是混亂。剛
才夫人鬧起來的時候,她也是親眼見到了的,夫人起來臉色紅潤中氣十足,哪裡像是病了的樣子
?可是老爺和大小姐都說夫人病了,需要休養,那夫人就只能病了。
想着,丫鬟忍不住搖
了搖頭,把腦子裡的想法都甩了出去。這些,不是她身爲丫鬟該想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
作就好了。
柳姨娘和沈姨娘得到薛梓彤的話,瞬間增添了幾分底氣,指揮着丫鬟婆子將陳
凝華強行送回了蒹葭院,任她怎麼疾言厲色都無動於衷。
陳凝華嘴裡不停地叫罵着,心卻
越來越涼。
一開始被下令關一月禁閉的時候,陳凝華根本沒當回事。她和老爺相伴着從最
困難的時候走到如今,近二十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老爺不過是在氣頭上,氣過
了也就沒事了。後來,她想要除掉薛毅的事暴露,她心慌了那麼一下,仍然沒有多重視。
反正那個孩子又沒死,大不了自己接納他便好。能夠被她撫養,那就是嫡子的身份,那小子還不
得感恩戴德?
可是,一個月的禁閉時間到了,老爺卻仍舊沒放她出去。兩個月過去了,依
舊沒有動靜。陳凝華的心開始慌了,而昨日臘八團員卻仍舊沒有人來叫她的事實,成了壓垮陳凝
華的最後一根稻草。
**惶惶不可終日,聽到老爺一大早就回了軍營,陳凝華的心思不由活
泛了起來。老爺雖然把她關在院子裡,卻只說是她病了,需要休養,而不是禁閉。那麼她想要出
門,有什麼不可以?
況且,老也不在家,她就是將軍府裡最大的,誰敢攔她?
只要
她在外人面前露了面,證明自己沒生病,老爺就算估計將軍府的名聲,也不會再把她關回去了吧
?
她算盤打得好,卻怎麼也沒想到,纔不過兩個多月,府裡的下人們竟然已經全都被薛梓
彤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她的心腹被老爺處置了一個,兩個得了天花死了,又被薛梓彤處理
了幾個管事婆子,如今竟是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了。
這一刻,陳凝華彷彿覺得自己又回到
了當年老夫人掌家的時候,任她怎麼翻騰也出不了老夫人的五指山,似乎永無出頭之日一般。
“你們都下去吧,我來勸勸母親。”薛梓彤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就趕到了陳凝華的院子。一到
目的地,就立刻打發了所有的下人。陳凝華這人素來不怎麼講究,一會兒要是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被下人們聽了去,丟的可不止是陳凝華一個人的臉。
陳凝華一到薛梓彤,心裡的怒火就
一陣陣地往上竄。到薛梓彤打發走下人,不由冷笑道:“這麼急着打發下人們離開,莫不是知道
自己的行爲有多麼不孝,心虛呢?”
薛梓彤淡淡一笑道:“瞧母親說的,有句話叫做母慈
子孝。可見想要子孝,母首先要是慈的。母不慈,如何要求子孝?”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
她也實在懶得跟陳凝華虛與委蛇。雙方都清楚的事情,再虛僞實在是沒意思。
陳凝華怨毒
地盯着薛梓彤,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我就算再不慈,也生下了你。若是沒
有我,哪裡來的你?”
早知道會生下這麼個白眼狼,害人精,當年生下她的時候就應該直
接掐死。不,當年她還在自己肚子裡的時候,就應該把她打掉纔對。
薛梓彤點了點頭道:
“母親的生恩女兒自是記着的,女兒一定會好好地奉養您到百年,這一點您放心好了。”
只要你牢牢地待着,我自然不缺這點子吃用。定會好吃好喝地養着你,願你長命百歲。
“
你想關我一輩子?”陳凝華驚恐地着薛梓彤,隨即又一臉不屑地道:“將軍府裡說得算的還是老
爺,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薛梓彤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着她,得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才慢悠悠地開口道:“母親說得對,將軍府裡做主的自然是父親。母親既然知道,爲何昨日父親
在家的時候不鬧,卻要等到父親走了再來鬧呢?”
陳凝華的臉色隨着她的話越來越白,薛
梓彤卻還不想放過她,繼續說道:“母親以爲要關着你的人是誰呢?沒有父親的命令,女兒便是
再大逆不道,又怎麼敢一直關着母親呢?事到如今,母親還不能清醒過來嗎?
一份感情,
無論多麼深厚,想要維持下去,都是需要小心維護的。母親與父親當年或許真的鶼鰈情深,可您
這些年把心思都用在了怎麼弄死那些愛了您眼的人了,可曾想過有多久沒有關注過父親了?
您一次次謀害父親的子嗣,可曾有半點想過,父親的心情?”
陳凝華的臉色一點點變成死
灰之色,眼眸空洞地盯着地面,心裡不斷迴盪着薛梓彤的話。她真的把老爺對她的情分都耗光了
?
怎麼可能,老爺怎麼可能對她那麼無情?她只是做錯了一點小事而已,爲什麼要這麼對
她?子嗣就那麼重要?
可自己還不到四十,還可以生啊,說不定他們很快就會有個嫡子了
呢,要那些礙眼的庶子做什麼?
薛梓彤着陳凝華眼中閃爍不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這一
番話算是白說了。這個女人已經完全陷入魔障,出不來了。
“母親就好好留在院子裡養病
吧,不要辜負父親的一番苦心。以後也莫要再鬧了,你做的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我倒是無所謂
,只是還請母親多爲還沒定下人家的四妹想想吧。”留下一句話,薛梓彤再不多言,轉身便走了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