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鬼影會變成這樣。”阿瑞感慨道。
羅媚搖搖頭，不太認同，“鬼影再強悍再無情，也是個女孩子，遇到喜歡的男人肯定會不一樣的。”
阿瑞笑笑，“你不懂。”
羅媚翻了個白眼，嘟囔着：“我又不懂。”
不遠處，呂涵正在教訓林衍，又兇又惡，可眼底沒有一絲戾氣和殺意，就像一個霸道不講理的小女友。
說到底，鬼影也才二十歲。
阿瑞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之所以說羅媚不懂，是因爲呂涵是第二個被洗腦的試驗品。
海那邊的洗腦不是普通的洗腦，先是吃藥，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然後催眠，身體上連上一大堆的儀器，讓人變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活着還是已經死掉。
等完全清除掉過往留在身上的情緒反應後，像狗一樣訓練本能。
一開始只是扔飛鏢，不能動不能躲，受傷了眉頭都不能皺一下。
身體麻木後，開始折磨情感。
每個人在進入實驗室時都會有一個同伴，兩人經過精密計算挑選，無論是性格還是經歷都極爲相似，這會讓兩人迅速變成好朋友。
然後根據兩人的表現，決定在訓練時，誰來殺掉另一個。
不知道是該說鬼影幸運還是不幸，她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都是那一批試驗品中的佼佼者。
理所應當地，她的室友將會被她殺死。
他們是後來逃出海那邊的時候，把關於他們的實驗數據全部偷了出來，知道的內容也只來自資料和錄像。
阿瑞還記得當時錄像裡面鬼影的表情，那時候她應該才十二歲。
瘦弱的身體倔強得像頭小牛，她手上握着刀，教官要求她必須刺中室友的脖子，還要她看着血一點點流乾。
鬼影一言不發，一步步靠近室友，那是個個子很矮的女孩子，她發育不良，又沒有鬼影那樣野蠻生長地天賦，所以註定是犧牲的一個。
誰也沒想到，鬼影在匕首即將刺破女孩兒脖子的一瞬間，身體突然翻轉，匕首從手中飛出，刺中了教官的脖子，直穿而過。
誰也不知道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怎麼會有那樣的力度，教官當場斃命。
鬼影當時被罰得很慘，可畢竟是好苗子，留了一口氣在。
但是爲了懲罰鬼影，她的室友，那個女孩兒被活生生地餵了狗，過程殘忍無比。
更加殘忍的是，在鬼影養傷期間，她室友被生食撕碎的視頻一遍遍地在她面前放，住的囚室四面都是血肉橫飛地場景，耳邊立體環繞着的，是女孩兒痛苦的尖叫嘶吼。
阿瑞閉了閉眼，那時的日子，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去回憶。
從此，鬼影就真的如那些人所願，變成了一個無情的殺人機器。
她無比暴躁，只要是兇必然要見血，沒人敢惹她。
後來，爲了試探她是否真的再也沒有了感情。
那些人把老大和鬼影安排到了一間屋子。
“瑞哥，發什麼呆呢？票我買好了。”羅媚突然出聲，打斷了阿瑞的思緒。
他這纔看到，羅媚手上拿着兩張飛機票。
“買票幹什麼？”
羅媚一臉驚訝，“剛剛鬼影給的指示啊，跟上。”
她做了個手勢，“以前做任務常用的啊。”
阿瑞扯了扯嘴角，嗯了一聲。
另一邊，呂涵再次問林凌，“你一定要去S國，是嗎？”
林凌很堅定，“就算今晚沒有在這裡遇見你，最晚明天晚上，我也會去S國。”
呂涵不再猶豫，“好。”
一旁的林衍已經傻眼了，“喂！喂！你們把我放在眼裡好不好？我不同意！我不允許！你們兩個，一個也不許去！”
林凌無奈，“小哥，我真的有事，我一定要去。”
林衍：“有事你說，小哥幫你辦。這樣，我跟呂涵一起去，你在家裡等着，你能辦的事，我也能辦。”
林凌哭笑不得，“這事，只能我去。”
“不行！不行！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大哥交代？！不許去，還有你呂涵，你也不許去。”
林凌還要勸，被呂涵阻止，“這種人是勸不動的，省點力氣。”
她剛剛訓了林衍十分鐘，也不見他聽了進去，反而一副高興的樣子，也不知道在高興個什麼鬼。
她從地上撿起剛剛砸林衍的水，遞給林衍，“累了吧？喝點水再說。”
林衍感動得差點紅了眼圈，咕嚕咕嚕一口氣灌下去半瓶水。
林凌皺了皺眉，剛剛呂涵在擰瓶蓋的時候做了什麼小動作？
沒過多久，她就知道原因了。
林衍一開始還在大講道理，說了一堆年輕女孩子不聽老人言，最後下場很悽慘的新聞，試圖嚇住林凌和呂涵。
然而兩個人沒有一個聽了進去，一個把睡衣袖子上的流蘇打死結，另一個又給順開，玩得不亦樂乎。
後來，林衍就不行了，說話大舌頭，上下眼皮直打架，最後直接腦袋一歪，靠着椅子呼呼大睡。
對上林凌驚訝的目光，呂涵淡定自若，“這樣快，不然誤機了。”
“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簡單的安神藥，現在是凌晨，本來就容易困。”
加上剛剛林衍跟她來回拔河，林衍的體力不比她，肯定早就累了。
呂涵掏出林衍的手機給宗御之打了個電話，然後又去機場服務中心指着林衍說了什麼，大概是拜託他們在宗御之來之前看好林衍。
不過事實證明，呂涵想的比林凌還要周到，她給了服務中心錢，要他們單獨給林衍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直到宗御之過來。
林凌就看着呂涵忙活，直到林衍被送到挨着服務中心的休息室，她才挑眉看向呂涵。
“呂大小姐照顧我小哥比我這個親妹妹還周到，要不你乾脆做我嫂子吧？”
呂涵黑着臉，把機票塞給她，“你要是不怕我把你家拆了，就儘管撮合。”
林凌跟上去，笑道：“我不怕，我小哥有錢，拆了再建就是。誒，你等等我啊，跑那麼快乾嘛？害羞啦？”
阿瑞和羅媚跟在最後，上了同一趟班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