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家團圓

林小渣正在考慮是否要把事實如實相告,就聽見林天飛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說說,說說,我也好奇得很。”本應該被包紮成白色糉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林天飛,此時健康的像頭剛吃飽的豹子,大搖大擺走了進來,擠眉弄眼的說:“兒子,雖然昨天你很英勇,讓我很感動,不過要不是人家拉拉,咱爺倆肯定一堆交待在酒吧裡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包括你那把五四,從哪弄來的。”

“活見鬼了。”林小渣嘟囔着:“老爸你好像應該比我傷得更重纔對,現在是怎麼回事,打了雞血了?”

“廢話。”林天飛樂滋滋的說:“就興拉拉救你,就不准她救我了,她說什麼能量不用就白白Lang費了,多救一個是一個,不但把我和我倆兄弟治好了,還救活了酒吧裡幾個奄奄一息的。也幸虧是她,這麼大的陣仗硬是沒死一個人,警方來了見沒鬧出人命,訓誡了一番就不了了之了。不然的話,嘿嘿,不定得鬧出多大的動靜來,整個煙雲都得大地震。”

“拉拉這孩子懂事了。”林小渣心想肯定是她上回大開殺戒被自己臭罵,這次纔不惜消耗能量救人。多好的女孩啊,自己怎麼就認成妹妹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古恨哪。

“你小子別轉移話題,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實交代。”林天飛意氣風發的問道。

“喂,老爸,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剛剛纔冒了生命危險救你回來,不要像審問犯人一樣逼供好不好。”林小渣不滿的抱怨起來。

“草,林天飛你個王八蛋,老孃打死你!”一家團圓,胡雪心情舒暢,用上了傳說中的**,將林天飛結結實實修理了一頓。戰鬥的結果是林天飛的褲襠支起了一座小小的帳篷,老臉憋得通紅,俯首投降。

林小渣乾咳了兩聲,心下一橫,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自己來自2012年的重生事件自然用了春秋筆法,一筆省略過去。林天飛聽得呆住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草,我還看啥美國大片,看啥大片啊。這傢伙,我草,比電影還刺激啊。”

“爸,媽。”林小渣的神情變得很嚴肅:“這件事不可以再讓任何人知道了,美國調查組那邊都是能以一敵百的好手,隨身攜帶着槍械,這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千萬要謹記,保密。爲了拉拉的安全,也爲了咱們家,把我剛纔說的話都爛在肚子裡。”

“得。”林天飛笑呵呵的說:“拉拉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她就是我親女兒,我難不成還會害自己的女兒麼,小渣,你放一百個心。”

“是啊兒子,我和你爹都會守口如瓶的。”胡雪很溫柔的說道。

“那就好。不過,爸爸,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虎頭那孫子抓住沒有?”

林天飛一聽這話,眉開眼笑:“當然抓住了,警方還跟我要人,被我一頓嘿唬嚇回去了。老虎幫的元老在酒吧給抓了一班,剩下的龜縮在自己的場子裡不敢出門,這回老虎幫算是玩完了。我當初就是抱着一死的心去拼命,沒想到竟然一舉把老虎幫給滅了,始料未及啊,要不說飛哥不混則已,一混驚天動地,那氣魄,那……”

胡雪當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得了吧,要沒有小渣和拉拉,你這會肯定坐地府裡給閻王爺吹牛比了。”

林天飛壯志未酬,嘆了口氣:“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不過現在倒是有點麻煩,你知道,雙鷹盟的元老,走的走,跑的跑,八個長老只剩下三個,現在是羣龍無首,你爹我這回大殺四方,狠狠地立了個威,沒想到龜兒子們死活非讓我繼承老大的位置。真他孃的快煩死我了。”

“那你就當老大啊。”胡雪對他的煩惱感到十分不解。

林天飛嘆了口氣:“你們知不知道爲什麼當年雙鷹盟初具規模我就推出了?因爲我不喜歡在這攤死水裡廝混。當小混混還有義氣可以講,但黑道是徹底無情的,大家爲了利益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勾心鬥角,笑裡藏刀。這樣的生活不適合我,我就愛當一小混混,吃飽了睡,睡醒了陪老婆兒子,逍遙自在,多痛快。我纔不想當什麼狗屁大哥。”

“胸無大志。”胡雪用雪白的手指頭點了點他的額頭:“既然不想當,那就別當了,別勉強自己。天哥那邊,你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

“爸。”林小渣忽然開口了:“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覺得黑社會有沒有可能杜絕?”

林天飛想了想,說:“不可能。只要有人,就會有利益,有利益,就會有黑社會。也許上邊的政策查的緊,大家會收手一段時間,但國家不可能永遠保持戒嚴的狀態。稍稍一鬆動,黑色就會死灰復燃。要說杜絕,那隻能是一廂情願的說法,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朝代能夠完全杜絕黑社會。”

“老爸見識不賴嘛。那我再問你,你覺得黑社會對社會是好處大還是壞處大?”林小渣拿出小人,輕輕給她按摩,彷彿一個慈愛的媽媽爹一樣。

林天飛莞爾一笑:“有個屁的好處,別聽電視上小說上胡扯八道的。黑社會的存在,就是爲了維護少數人的利益,而去傷害大多數人的利益,尤其是被貪官收買了的那羣,危害最大,罪不可恕。”

林小渣點點頭,道:“是啊,老爸,如果能夠把煙雲的黑勢力掌握在我們的手裡,是不是可以減輕它對社會的危害呢,或者說,可以把它轉化爲對社會有益的羣體呢。”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林天飛愣了一愣,無奈的說道。

“老爸,明哲保身每個人都會。但在我印象裡,你可是個勇於扛起責任的男人,慢慢的就要老了,爲什麼不在變老之前轟轟烈烈幹一場。時光是沒辦法倒流的,嗯,能倒流也輪不到你,趁着還有力氣,幹吧!兒子和拉拉支持你,沒什麼好怕的。”林小渣慫恿他上位,是考慮到美國調查組的威脅,如果能把煙雲的地下勢力收爲己用,不說能把西裝男們滅了,至少能最大的限度收集情報,造作防備。至於什麼改造黑社會云云,純粹是胡吹海捧,出來混的哪個不是好吃懶做,你讓人家當保安,一個月拿一千幾百塊錢,他理你纔怪。

林天飛被說的有一點動心,說要考慮考慮。

明日還有中考,時鐘已走到四點鐘,林小渣躺在牀上閉目養神,不再和爹媽聊天。第一個考驗救爹已經成功,雖然過程一波三折了點,終究還是成功了。於是,中考成了他現階段最重要的一個考驗。蘇拉拉試題也偷了出來,連答案都替他答好了,準備工作做到如此地步如果再考砸了,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六月八日凌晨六點半。

天已矇矇亮,帶着點黑色的霧氣,陽光穿過烏雲,點點滴滴的帶給大地光明和溫暖,很快,燦爛的陽光就會照亮尚在沉睡的城市。

精神處於高度亢奮的林小渣根本沒有睡着,聽到鬧鐘鈴響,他伸了個懶腰,緩緩直起腰來,眼睛裡充滿了期待。不久之前,他還在思念着人渣一樣的老爸,聽着潑婦一樣的胡雪破口大罵,終日流連在酒桌之間,和醜陋的妻子例行公事般**,行屍走肉一般活着。轉眼間,他重新擁有了一切,意氣風發的老爸,美麗溫柔的老媽,終日和貌若天仙的蘇拉拉相守相伴,每一天都活得多姿多彩,津津有味,他要捍衛這一切,繼續着夢一樣美妙的生活,中考,就是戰鬥的第一站。那麼,開始!

胡雪心情愉悅的給他煮好了雞蛋牛奶,叮囑他帶好圓規,鉛筆等物,林天飛精神好得出奇,一大早就在陽臺上作俯臥撐,居然已經做了五百個了,暈。看胡雪慵懶的樣子,昨天顯然經過了一場曠世激戰。渣哥記得,老爹好像從來就不是牀上的勝者,每次都被胡雪凌虐的半死不活。看來蘇拉拉的細胞改造果然神奇,“不過我怎麼就覺得渾身乏力呢。”悻悻的想着,把小人蘇拉拉放進懷裡,對父母微笑着說:“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廢話,都知道答案了再考不好,你小子直接那頭撞牆算了。”林天飛嘿笑着,不防胡雪一個側踢踹了上去。這回老林被踢後,一改往日猥瑣告饒的無恥行徑,拍了拍胸膛,哇哇大叫着把胡雪抱了起來,飛身就往牀上跑。胡雪嚇得花容失色:“媽呀,你昨晚還沒瘋夠麼?老公,我錯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饒了我吧。”

胡雪破天荒的服軟,林天飛卻不顧那一套,大笑着說道:“以前我投降的時候你怎麼不放過我,不行,今天至少要再大戰三百回合。”

“兒子,救命啊……”胡雪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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