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微微點頭,又說道:“但是我軍多年未曾出塞,對形不熟,沙漠草原上作戰,知道水源是很重要的,可是~~~~”
閻柔笑道:“田大人不必擔心,蘇雙、張士平等人的商隊每年要出塞十幾次,除了和胡人貿易之外,還繪製了詳盡的塞上地形圖山巒河流、綠洲草場,一一在列,而且我們這次還有一個好向導”
田豐喜道:“何人?”
“烏桓大人難樓王~~~”閻柔答道,“之前主公將匈奴人的草場送給了難樓王,難樓王心存感激,也正是得到了這片草場,難樓王壯了底氣,纔敢和總攝烏桓的蹋頓公開叫板~”
荀彧說道:“雖然現在主公有能力一擊鮮卑,但是也沒有辦法盡靖邊患,反倒可能是惹得鮮卑單于懷有報復,那幽州和幷州的邊境就再也難以太平了而如今南方未定,西涼又有馬騰、韓遂之輩,是在不是出塞的好時機”
沮授也點頭表示同意,可又說道:“但是難樓王既然來求援,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否則朝廷豈不威望盡失?”
寇邵仔細想象,確實荀彧和沮授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奉孝,你以爲如何?”寇邵看着郭嘉
郭嘉神色嚴肅,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說道:“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扶植難樓王爲我藩屬,讓難樓王控制烏桓,成爲我北方的屏障,牽制鮮卑人待主公平定天下之後再議北伐鮮卑不遲”
寇邵權衡了一下利弊,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說道:“明日我會奏請冊封難樓王爲大單于、烏桓王賜節鋮、金印,同時起兵幫助他消滅親鮮卑的蹋頓勢力”
田疇說道:“主公如果能親自接見難樓王,並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一定能夠事半功倍呃”
“不錯,今晚本相就設宴招待難樓王~~~”寇邵笑道
是夜,相國府內***輝煌鶯歌燕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那烏桓難樓王年過半百,生地身材五短粗壯,皮膚乾燥黝黑,身穿獸皮大祅,遠看好似狗熊寇邵舉盞道:“大單于,本相先敬你一盞~~”
“謝過謝過~~~”難樓王嗓音粗重,又少教化吃力地儘可能說話斯文些,結果自己說得便扭,寇邵聽得也便扭一盞酒下肚,卻有不少酒水順着難樓王地鬍子淅淅瀝瀝地趟到了衣服上
難樓王用袖子抹了抹嘴巴說道:“相國啊,我是粗野的胡人不比大漢乃是禮儀之邦,還望相國不要見笑~~~”
寇邵心中一動,臉上卻不漏聲色地說道:“大單于,這禮儀是可以學的,如果大單于有意,可在城多逗留幾日,本相遣宮中女官爲大單于教授~~~”
難樓王一聽“女官”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說道:“相國拿小王消遣呢,小王這麼大年紀了,學也學不來了,但是小王有一個小兒子,仰慕中原文化已久,如果相國大人願意~~~~小王就讓他留下來”
寇邵心裡暗笑你這難樓王也狡猾,留下自己地小兒子名爲學習文化,實則是給自己當人質,好讓自己全力支持你難樓王不過也好,小孩子心性未定,容易改造,我從現在開始就對他進行漢化,將來他回到烏桓部落,也是一個親漢派
寇邵當下大喜,說道:“大單于放心,本相一定親自挑選博學之士教導小王子~~~”說罷寇邵又舉盞道:“來,爲了大漢,也爲了烏桓,盡飲此酒~~”
“好,痛快~~~”難樓王也舉盞大聲應道飲罷,難樓王說道:“下個月初一,我們分佈三郡的烏桓各部落頭領要在白狼山大會,討論到底是追隨鮮卑還是歸附大漢屆時烏桓個部落頭領都會出席,蹋頓也不例外,相國大人可以在此時前來,將親鮮卑的頭領們統統殺掉,小王就可以執掌烏桓大那時候,烏桓一定時代爲大漢藩屬,絕無二心”
“下個月初一?”寇邵一愣,那豈不是隻有20天不到?漏聲色,繼續和難樓王飲酒,隨後招呼典韋、麴義等擅長豪飲的武將和烏桓難樓王等人飲酒,是夜難樓王大醉第二天一早,難樓王立刻啓程趕赴自己的領地,而寇邵也開始調兵遣將,準備隨後接應
此戰的目地在於消滅一蹋頓爲首的烏桓親鮮卑派勢力,所以務求戰決,所調用的部隊也以騎兵爲主隨軍出戰
衛將軍呂布、奮武將軍孫堅、宣威將軍趙雲、威遠將江將軍義、蕩寇將軍太史慈、昭武將軍徐晃、虎烈將軍魏延、歸義將軍樓繼文官有:荀彧、荀攸、郭嘉、沮授、田豐、戲志才共起騎兵八萬,步兵四萬,從冀州、幷州向幽州集結,務必4內完成
於是,冀州、幷州的各條馳道上開始忙碌起來,無數的戰馬、兵士和輜重車隆隆而過,無數的物資兵器也開始從各個兵造和府庫向幽州集結寇邵則帶着閻柔、田疇及一衆將領現行趕赴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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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是河北平原與塞外草原的緩衝地帶,既是中原政權抵擋草原牧民地第一道屏障,也是草原遊牧民族南下必須面對的第一道障礙自從寇邵任命公孫度爲幽州牧之後,公孫度盡心竭力,對內懲治不法,對外安撫胡人,很長一段時間,幽州的邊境都很太平但是,草原上烏桓與鮮卑關係的變化,公孫度一刻也不敢忽視,此次寇邵大軍前來,公孫度也做好了周詳地準備
“卑職幽州牧公孫度,拜見大人~~~”公孫度將寇邵迎進了府內
寇邵雙手扶起公孫度,看了看公孫度微微發白的鬢角,感慨地說道:“升濟辛苦了”
公孫度答道:“能爲朝廷效力,爲百姓謀福,度一人地辛勞算什麼?”
寇邵雙手扶住公孫度的肩膀,說道:“真朝廷之胘股”,隨後公孫度又與呂布等人一一見禮一番客套之後,公孫度從袖袋裡取出一卷簡牘,說道:“度已經按照大人的指示,幾年來飼養戰馬3000,騎士2000人,革車500,隨時聽候大人的調用請大人過目~~”
寇邵接過簡牘粗粗看了幾眼,隨即交給掌管武器調撥的沮授,又讚道:“升濟真能吏也~~”聽到寇邵不斷地誇獎自己,公孫度露出了滿足的笑
幽州已近塞北,雖然季節上已經入夏了,但是晚上的夜風依舊很涼寇邵一個人站在城頭上,眺望着遙遠的北方那漆黑的遠方,居住着時代爲邊患的遊牧民族
寇邵正擡頭眺望星空之時,忽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寇邵微微皺眉,好像在責怪來人驚擾了自己的雅興
“深夜觀星~~~大人好心情啊~~”來人
寇邵拉了拉披風,笑道:“子泰也一樣睡不着嗎?”
田疇也報以微笑,說道:“是不是剛纔疇沉重的腳步聲驚擾了大人觀星?”
寇邵淡然道:“本相不懂星象,只是隨意擡頭眺望”
田疇說道:“在這城頭上,田疇一個人的腳步聲就驚動了大人,那麼十多萬大軍的腳步聲恐怕連幾十裡之外的人都要驚動了”
寇邵一愣,隨即會意道:“子泰是否有所指啊?”
田疇說道:“胡人最擅長的就是敵進我退,大人用此大軍,恐怕蹋頓等輩早就知曉了,我大軍未至,烏桓人就四散逃走,等我軍在草原上人困馬乏一無所獲的時候,這些胡人又會從四面八方來襲擊我們”
寇邵點頭說道:“是啊,兵少了不濟事,兵多了打草驚蛇,而且距離烏桓人的白狼山大會只剩下不到11天了,真是叫人頭疼”
田疇笑道:“我有一計,應該可以爲大人分憂~~”
寇邵大喜,連忙問道:“什麼計策?”
田疇用小石子在地面上畫到,“從幽州出塞到白狼山一代有兩條路可走第一,先到無終,然後沿濱海大道出塞,抵達遼西第二,兵出盧龍塞,途經白檀、平岡,可抵達烏桓單于庭—柳城
寇邵一聽到盧龍塞,立刻就知道了田疇接下來要說什麼,但是爲了讓田疇有被重視的感覺,寇邵還是讓田疇把他的計策說完“濱海大道開闊,可供大軍前行,但是馬上就要進入雨季了,道路會變得泥濘難走,而且胡人肯定會派兵把守險要的地方,大軍到時恐怕進退兩難而盧龍塞的道路自建武以來,陷壞斷絕,已經有兩百多年了,但是依然有小路可以前進胡虜肯定認爲大人當由無終前進,懈弛無備如果大人從盧龍口越白檀之險,道路近且方便,掩其不備,蹋頓之首可不戰而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