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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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那天,蘇白和蘇淮安回到了帝都。╚╝蘇淮安很忙,跟大多數上班族一樣,初七就開始上班。還在寒假中整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蘇白表示,還是學生黨最幸福XD。

帝都這年的初雪來得很晚,洋洋灑灑下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起來時,世界就變成了銀白。

蘇白懶懶靠在沙發上,一邊喝着熱乎乎的紅茶,一邊看着對面沙發上同樣也癱得沒正行的林柯,聽他說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不禁彎起了眼睛。結果被林柯伸爪子在頭上撲棱了半天,直到把蘇白撲棱得沉下臉,那丫才咬牙切齒地說看着蘇白這麼悠閒的樣子,讓人想把他拎出去抽一頓。

蘇白點頭,伸伸懶腰後勾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爺知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啊……”

結果現在,蘇白被人從溫暖的別墅中挖了出來,站在冰天雪地中冷得直跺腳。

“我說林大醫生,你這又出什麼幺蛾子呢?”衝林柯翻了個白眼,蘇白透過圍在臉上的圍巾模糊地出聲。

“你包這麼嚴實做什麼?”從車庫中把車開出來,林柯看到蘇白全副武裝的樣子有點樂。

“怕冷唄。╚╝”

其是蘇白並沒有他所表現出的那麼冷,只是作爲一個把自己的身心健康永遠擺在第一位的人,在這種天氣裡,出門之前他必然會把自己裹得連蘇淮安都認不出來。

“也對,你還真得多穿點,病剛好了可別再出什麼問題。”林柯點點頭,招呼蘇白上車。

蘇白也沒問林柯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直接就跟着他走了。在家呆了這麼多天,雖然他是個宅,但也還是想出來透透氣的。剛好前一天晚上下了帝都今年第一場雪,空氣清新而乾淨,碧藍的天空上不見絲毫雲朵,只有明媚卻不刺眼的冬陽懸掛在天際,散發着寡淡卻溫暖的光。蘇白喜歡這種天氣,即使呼吸間凝結的小水滴掛上他睫毛不少,藏在帽子下的眼睛也還是一直彎着——他很享受這種平靜寧和的生活。

汽車很開就駛入了市區,蘇白對帝都各個街區的辨識度還停留在“地鐵地圖在手,帝都滿地亂走”的程度,而林柯開車是在地上,所以蘇白自然看什麼都覺得陌生——他本來對這些就不太上心,記不住也沒什麼奇怪。一路上唯一熟悉的可能也就是帝都永遠都堵塞的交通,以及幾乎可以用人口爆炸來形容的熙熙攘攘的人羣。

車裡放着輕音樂,空調的溫度也剛剛好,蘇白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林柯聊天,手指卻一直摩挲着左腕上的玉石手鍊,這種習慣是從得到這條手鍊後開始漸漸養成的。╚╝

林柯自然早就注意到了,見蘇白又開始玩那條手鍊,搖頭嗤笑:“你說你個男孩子,沒事帶着那麼個玩意兒做什麼?”

“誰規定男生就不能帶了,再說蘇爹不也帶着一條,”蘇白說着,把手腕舉到眼前,看着那些晶瑩剔透的玉石珠子越看越喜歡,不禁撇了撇嘴,“跟你這種俗人沒法溝通。”

林柯“嗤”了一聲,倒是沒再跟他擡槓。

汽車停在一座很高級的商場樓下。蘇白手上搭個涼棚仰頭往上看了看,樓層很高,裝潢很高雅,一看裡面的東西就不便宜,心裡就有點納悶林柯帶他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跟着林柯進去,發現這裡賣的基本都是奢侈品,以前的林夏來這種地方基本就是看,現在的蘇白來了也一樣——他還是沒什麼錢,蘇淮安給他的那張卡他到現在還沒動過。

看林柯一個樓層一個樓層帶着自己轉,一家一家櫃檯走過去,蘇白就有點無聊:“咱們來着做什麼?”

林柯手上正拿着一個鑲鑽的領夾,聽了之後有點意外地看了蘇白一眼:“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蘇淮安過幾天生日。╚╝”

蘇白愣了一下,之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臉上沒什麼變化,心底卻是有些複雜。他似乎從來沒有主動去了解過蘇淮安的任何事,連他生日的日子都不清楚,而林家爸爸媽媽姐姐妹妹的生日他卻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輕扯了下嘴角,蘇白笑着轉過頭,心底有些放鬆又有些愧疚——還好他對蘇淮安還沒有那麼多的喜歡……只是既然是家人,這些也是一定要知道的吧,他不想再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些事情了。蘇白決定回家之後要跟江管家把那些需要知道的事情問清楚。

只是現在,蘇淮安的生日禮物該怎麼辦?

剛纔跟林柯逛過的那些櫃檯,價錢最低的也在四位數以上,蘇白不覺得自己能夠負擔得起,而且說起來,雖然蘇淮安具體是做什麼的他並不清楚,但也知道蘇家很有錢,估計自己買的東西蘇淮安也未必看得上。之前送蘇淮安那條手鍊那人倒是一直帶着,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歡還是怎麼的。

林柯還在那邊挑選,蘇白等得無聊,就跟他說自己去旁邊轉悠轉悠。這一轉悠,倒是讓蘇白知道該送蘇淮安什麼了。

在商場糾結了一上午,在蘇白滿腦袋黑線中,林柯最後竟然給蘇淮安選了一臺多功能榨汁機作爲禮物,用林柯的話來說,與其送那些亂七八糟的奢侈品還不如送點實在的東西,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送蘇淮安生日禮物摸索出來的客觀規律。╚╝蘇白就沒好氣地問那你之前在那折騰一上午是爲哪般啊爲哪般,林柯就咧嘴一笑,美其名曰之前在商場裡兜圈子爲了讓蘇白鍛鍊鍛鍊那弱雞般的身體。

蘇白決定午飯之前不理他。

不過看到那臺雖然價值四位數但終究只是一臺榨汁機的榨汁機,蘇白忽然覺得自己給蘇淮安買的禮物沒那麼拿不出手了。

找了一家餐館吃完午飯,蘇白以爲這就要回家了,結果林大醫生大手一揮,調轉車頭又帶着蘇白得瑟去了。

這次林柯的車停在了一片辦公區樓下。蘇白望着那幾棟像多胞胎一樣一個模子蓋起來的大樓,又抻着脖子看到每棟樓頂層都立着一個字,最後組成“XX集團”的字樣,不禁吧嗒吧嗒嘴感慨了一句:“真有錢啊真有錢。”帝都這麼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都能獨佔好幾棟樓,這是怎樣一種牛B啊……

結果被林柯一個栗子敲在腦袋上,“好好的發什麼瘋呢,再有錢不也都是你家的!”說完,不理蘇白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率先往大門走去。

暈暈乎乎地跟着林柯走過前臺,來到頂層,直到坐在候客廳的沙發上,蘇白還是不太敢相信蘇家竟然有錢到這種地步。╚╝不過看林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蘇白又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

蘇淮安不在。溫柔漂亮的秘書似乎也認識林柯,輕聲細語地解釋完之後,林柯和蘇白喝了杯咖啡,就決定打道回府了。

==不過……蘇淮安的秘書好漂亮。

蘇白臨走前,又瞄了一眼送他們出來的秘書,覺得蘇淮安豔福不淺的同時,也有那麼一點點點點不是滋味,不過這點不是滋味很快就被蘇白拋到腦後去了,因爲他在樓下大廳遇到打架鬥毆的了。

蘇白此人,遇到麻煩向來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尤其是與自己無關的麻煩。曾經在馬路上遇到面相兇惡或者拉幫結夥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他向來是不着痕跡地閃人。這年頭從天而降的橫禍已經不勝枚舉,自己再不要命地往前湊那絕對是嫌自己命太長的表現。林家原來住的地方,有一個鄰居就是在一羣打架的人旁邊看熱鬧,結果熱鬧看完了人也被打死了。林家爸爸媽媽從小一直拿這件事情當反面例子,教導他遇到打架鬥毆的一定要火速跑路。所以蘇白在一出電梯聽到噼裡啪啦的玻璃碎裂聲以及遠處傳來的尖叫聲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拉着林柯回家。不過林柯沒拉動,蘇白也忽然想起來,腳下踩的貌似是自家的地盤,那就不能說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跟林柯對視一眼,見林柯的表情凝重地往前臺那邊去了,蘇白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過去了。

蘇白從小生長的環境都很和平,像黑幫情仇團伙犯罪什麼的,對他來說都是遙遠的只會出現在電視和小說裡面的東西。

林柯到底還是顧忌着有蘇白在,沒有太過靠近中間正在砸場的那羣人,不過從他們的吵嚷中倒是也能清楚這些人就是專門來找茬的。

蘇白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些人到底爲什麼來找茬,就茫然地問林柯:“我家到底做什麼的?”

林柯聽了,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了他半天,纔沒好氣地出聲:“搞房地產的!”

蘇白就點頭:“難怪了,地產商沒一個好東西,難怪會被人打擊報復……”

林柯嘴角一抽,“啪”地一巴掌打到蘇白腦袋上:“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

蘇白被他拍得有點不爽,往那羣正在砸場的人那邊一指,“那你說這些人哪來的?別跟我說是黑社會的,又不是狗血八點檔看多了!”

林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蘇白一眼,眼神戲謔,語氣卻很認真,“就是黑社會的。”

“……”蘇白壓了壓帽子,巴拉巴拉圍巾,只露出一雙單眼皮的眼睛看林柯,“……蘇爹怎麼會惹上這些人?”他剛想起來,有錢人和黑社會似乎總會有那麼點關聯——這孩子腦補過度了OTL。

“還不都是因爲你,”看那邊還在繼續噼裡啪啦地砸得歡,林柯指了指邊上完全不作爲的工作人員和保安,“你看他們,完全沒有去報警或者採取什麼措施,可見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林柯這麼一說,蘇白才注意到那些即使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依舊態度良好的工作人員。心裡一動,他皺起眉,“什麼叫因爲我?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認識那些人。”

林柯嘆了口氣,拽着蘇白就往外走,“小祖宗,咱們可快點走吧,萬一被那些人看到你,蘇淮安非把我皮扒了。”

蘇白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也不想真惹上什麼麻煩,就跟着林柯離開了。

送蘇白回家的路上,林柯心事重重地沉默了一路。快到蘇家的時候,才一副做過激烈思想鬥爭的樣子問蘇白是不是真的想知道那羣人哪來的。蘇白當然是點頭了。

結果林柯只吐出三個字:“莫司言。”

作者有話要說:摸下巴,馬上就要開始小虐一下了=v=很小很小,大概……

沒留言沒動力,於是咱好幾天沒更了OTL……咱有罪啊咱有罪,內牛

想寫古代宮廷父子文,還想寫男寵文,嗷~OTL!

專欄在此,收了吧收了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