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一愣,隨後有些不好意思道:“凌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凌志微笑道:“先前陸總和她走出電梯的時候,是手挽着手的。”
陸景行點了點頭,不疑有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幸福之色:“小麗是農村來的姑娘,做事認真,爲人淳樸,我和她相處下來感官不錯,這不,前段時間才確定下來的戀人關係。”
辦公室戀情。
哪曾想,凌志搖了搖頭,嚴肅道:“陸總別怪我說錯話,對這個小麗,你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
陸景行眉頭一皺,微感不快,但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問到:“凌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凌志內心喟嘆,自知自己的話不被人喜,但他還是堅持道:“並無其他意思,只是我的個人感覺,陸總還記得剛剛我爲什麼拒絕那個李老闆嗎?”
陸景行一怔,隨後道:“你看我面容方正,自帶正氣,而李老闆反之。”
凌志點了點頭:“我曾涉獵過一些望氣之術,雖不精通,但師傅誇我天資高,往往看人比較準,陸總你面帶桃花,印堂晦暗,這是命犯桃花,將遇桃花劫的徵兆,結合先前你那位秘書的面相,陸總,我言盡於此,信與否,在你內心。”
陸景行只覺嘴巴乾澀,聽着凌志這神神叨叨的話,第一想法便是不信,但又心存疑竇,只能乾笑着說到:“凌先生說笑了吧。”
凌志臉色不變,認真地看着陸景行道:“信與否,在於陸總,陸總若不信,權當我沒有說過,告辭了。”
說罷,凌志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陸景行也沒有挽留,背靠着老闆椅,眉頭緊鎖。
“是像他妻子所言,在給我下套?不管怎樣,小麗一向樸實,雖說有些拜金,但這也屬於人之常情……”
望着凌志離去的方向,陸景行思緒紊亂道。
下到樓下,凌志正巧看到聶奴嬌一臉興奮地和那女秘書小麗握手告別。
“嬌嬌……”
凌志上前打招呼,聶奴嬌告別了小麗之後,卻對他視而不見,徑直朝外走去。
形同陌路!
凌志一臉沮喪地朝外走去,意外發現,走出大門的聶奴嬌沒有走,而是站在門口等着他。
凌志眼睛一亮,湊了上去,哪曾想,聶奴嬌一臉寒霜地望着他,憎惡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跟蹤我!”
“我……我沒有。”凌志苦澀道。
“還有,你最好收起你那套坑蒙拐騙的心思,人家陸總是資產上億的大老闆,不是你那點小心思能夠糊弄的,哪天真得罪了人,神仙都救不了你!”
說完,聶奴嬌頭都不回地走到馬路邊等待出租車。
凌志站在原地,卻無多大的失落。
自知自己在聶奴嬌的心中,是那麼的不堪,光憑自己的三言兩語,想要將一顆傷透的心追回來,是不現實的。
但聶奴嬌看似指責的話,實則是夾雜了對凌志的關心。
在她看來,凌志不知道耍了什麼小聰明結識了陸景行這種大人物,但她知道,如果凌志真的將心思動到了這種人物的身上,後果是他難以承受的。
刀子嘴,豆腐心,不外如是。
正當凌志準備消失在聶奴嬌眼前的時候,聶奴嬌口袋中的老年手機鈴聲響起。
“你好,哪位?”
“聶奴嬌女士嗎?”對方問到。
“嗯……是我,請問你是?”
“這邊是桐市梧桐大街派出所,你弟弟聶志遠涉嫌無證駕駛,至一人死亡,現已被刑事拘留,死者家屬情緒過激,此刻正在派出所討要一個說法,你最好現在過來,爭取能夠私下和解,不然的話,我們將依法對你弟弟提起刑事訴訟!”
啪!
手機掉落在地。
聶奴嬌只覺眼前一黑,險先站立不穩,但最終沒有跌倒,反而是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摟住。
“怎麼了?”關心的聲音響起。
聶奴嬌雙眼微紅:“志遠涉嫌無證駕駛,撞死人了!”
“喂?聶女士,你在聽嗎?”
老年手機中,傳來對方催促的聲音。
聶奴嬌擦掉眼淚,急忙撿起手機,回道:“在聽,在聽,我這就過來!”
掛掉電話,聶奴嬌嗚咽地哭了起來。
“別急,事情總能處理的。”
在聶奴嬌六神無主的情況下,凌志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聶奴嬌還沒反應過來,凌志已經拉着她上了車。
“你跟着來幹嘛?”聶奴嬌紅着眼,厲聲道。
凌志依靠在一側車門上,儘量不讓聶奴嬌感到不適。
緩緩道:“對方死了人,難免會出現情緒不穩,衝動的行爲,我去了,起碼能幫你擋兩下。”
聶奴嬌聽着從凌志口中說出的這話,整個人一顫。
曾幾何時,她多麼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人。
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巴掌,自己找的男人,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欺軟怕硬的廢物。
但如今,能從廢物的口中,聽到這種話,難道,他真的變了?
甩了甩頭,聶奴嬌拋開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內心又開始焦急起來。
撞死了人,還是無證駕駛,這個罪名,可就大了!
凌志望着窗外,也開始思考自己的這個小舅子。
自己這個小舅子啊,性格剛烈,爲人要強,但對他的姐姐卻是沒話說。
當初聶奴嬌不顧家庭反對,毅然決然地要嫁給自己,全家上下反對,也是這個同樣看不起自己的小舅子,爲了自己姐姐追求的愛情,瞞着父母偷出了戶口本。
可以說,沒有聶志遠,可能就沒有被結婚證束縛的聶奴嬌。
從這方面來看,凌志還得感謝聶志遠,不然自己重生回來,根本沒有重新追回聶奴嬌的機會。
同樣的是,自從自己墮落之後,對自己下手最不客氣的也是這個小舅子。
幾次三番,自己宿醉未醒,就是被他拎起來一頓毒打,曾經的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在內心咒罵他,恨不得他出門被車撞死吧?
當然,現如今重生而來的凌志,對這個小舅子那一點點的怨恨早就蕩然無存,反而是非常欣賞聶志遠的這種性格。
敢愛敢恨,他一直在自責是自己把姐姐推入了苦海,用行動在幫姐姐脫離苦海,聽女兒說,外婆家都是壞人,除了舅舅。
對言言,他也是好的沒話說啊!
就衝這一點,聶志遠,今天他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