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舒椒言裝瘋賣傻還有些上癮, 不用一直注意形象,有的時候只需要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了就足以讓人相信曾經叱吒風雲的舒椒四小姐真的瘋了。
她可以想哭的時候哭,想笑的時候笑, 想要一言不發的時候就半點也不用在意別人的感受。無論她做什麼, 旁人自會感嘆真是可惜。而她只不過是做了他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而已。
回來的路上因爲沿途官員的大張旗鼓, 很快就搞得人盡皆知了。不過對於梓然的傳聞倒是沒有多少, 所有人都將梓然當做了舒椒言的心腹侍從, 雖然大家都能夠看出來舒椒言對梓然的態度有些過於好了,但是誰讓她瘋了呢。
舒家一開始只是以爲舒椒言頂多在京城附近轉悠轉悠,沒想到竟然跑了那麼遠。但是既然可以毫髮無損地再跑回來, 那麼想必也不用太過操心。對於舒椒言的事,只要她沒有好轉, 不能夠回來跟他們爭權奪勢, 那麼所有人都可以心照不宣地忽略她。
舒家的人雖然不去理會舒椒言, 但是京城裡面還是有人關心舒椒言的行程的,那就是碧華真人。
舒椒言剛剛踏進京城就覺得心口一痛, 若非是坐在馬車上她說不定會因此跌倒在地。梓然見舒椒言臉色不對,趕忙問:“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自從那一吻過後兩人的關係就更加親密了,每日黏在一起,已然是墜入情網的模樣,不過兩人都默契地誰也沒有提及她們現在的關係算什麼。
“沒什麼, 大概是有些累了。”舒椒言笑笑說。那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 若不是那個感覺太過清晰, 舒椒言甚至要以爲那是自己的錯覺。這疼痛的緣由想來應該與魅逃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還不如隱瞞過去, 否則也只能讓梓然徒增擔心而已。
梓然對於這個答案並不相信:“別騙我,你剛纔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勞累所致。”
“我騙你幹什麼啊,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的。”舒椒言湊上前去,環住梓然的脖頸,與她額頭相抵。
梓然也順勢抱住了舒椒言,說道:“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你。”
“那也不需要把我當小孩子。”舒椒言裝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眼裡卻是不加掩飾的笑意。
“你要是小孩子就好了。”
“沒想到你竟然好這口。”舒椒言調笑道。
“你啊!”還沒等梓然說出下文,所有的語言就被融化在一個吻裡了。這件事情就這樣被舒椒言糊弄過去了。
但是這種事情可以瞞得過梓然,卻逃不過碧華真人的的眼睛。回到京城,舒椒言沒有會舒家,而是跟梓然一同直接去找了碧華真人。
雖然離上次見碧華真人才過了幾個月的光景,可是這次明顯可以看出碧華真人老了許多,甚至比梓然認識碧華真人十年的時間裡衰老的都要多,再也不復之前的光彩了。
對於此碧華真人看起來到不是很在意,她只是解釋道:“不過似乎操勞過度罷了,不用擔心。” 除此之外,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碧華真人在屋內設下了一個結界,之後才讓舒椒言將星文盞拿出來。
當看到星文盞的時候碧華真人才稍稍露出了些許激動的情緒,拿過星文盞摩挲了半天,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她手持着星文盞唸唸有詞,不過片刻指尖就燃起了一簇火苗,碧華真人用火將星文盞點亮。
星文盞亮起之後給人的感覺都不同了,彷彿是有了靈魂一般,從內到外都散發出一股滄桑的氣質,彷彿它經歷過的無數歲月都鋪陳在了她們面前,這纔是星文盞真正的樣子。
然而與此同時,在舒椒言和梓然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碧華真人的臉色又灰敗了一點,雖然不甚明顯。
舒椒言覺着她的體內有什麼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出去,卻因爲找不到突破口而橫衝直撞,舒椒言有一種它想要將她撕裂的錯覺,又或許是那股力量就是想要將她撕裂。
察覺到了舒椒言的異樣,碧華真人很快就熄滅了星文盞,那股力量頓時消失不見了。
“你剛纔有什麼感覺?”碧華真人問道。
舒椒言如實作答,碧華真人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到:“我現在雖然還沒有搞清楚它到底有何用處,但是看現今的反應,魅一定非常懼怕星文盞的力量纔會不管不顧急於逃離這裡。”
“既然有用就好。”舒椒言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
“你們兩個一路上辛苦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還是早些去休息吧!”
然而等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來以後,碧華真人敲響了舒椒言的房門。舒椒言開門,看見碧華真人並沒有半分的驚訝,看那個神情反覆早就預料到了碧華真人回來。
“我等你很久了,剛剛我還在想,你到底要什麼時候纔會來。”舒椒言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
“看來你也猜到了我爲什麼會來了。我現在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全去除你身體裡面魅的力量,不過……”
“不過你希望我現在拒絕。”舒椒言替碧華真人說出了她沒有說出口的話。
“我可以保證去除掉它,但是沒有把握可以消滅它。若是讓魅知道了我們在做的事情我們將會前功盡棄。而且這也是我們瞭解魅的唯一途徑,若是就此切斷對我們可能會很不利。”碧華真人說的時候微皺着眉,說得很慢。
“我明白的,就保持現在這樣吧,”舒椒言低頭笑了一下,“這應該也是梓然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