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當沈憂之策馬趕到狄仁傑府邸時，李元芳早已在門口恭候多時了。
自從朝廷的海捕文書發下去後，他時不時就會在門口觀望，等候沈憂之現身。
連如燕都被他弄得越發好奇，究竟沈憂之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心高氣傲的李大將軍如此推崇。
原本李元芳覺得，最多兩三個月，沈憂之就該看到海捕文書，然後趕來神都，不曾想竟是等了六個月纔等到。
沈憂之也是無奈，他知道這次離開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必須先將自己麾下的勢力安排好，確保在這期間不出意外，所以過了三個月纔來找狄仁傑匯合。
好在他的情報系統已經打通神都和常州的鏈接，無論是自己向常州發佈命令，還是接收手下的消息，都十分隱秘快捷。
這樣即便自己遠在洛陽，也能遙控麾下的各方勢力。
“元芳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否？”
沈憂之下馬後對李元芳立刻拱手問道。
李元芳回禮道：“承蒙沈兄掛念，一切安好！”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雖然多年未見，但二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絲毫未減。
所謂“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便是這般。
“大人早朝未歸，等他回來見到沈兄，一定也會欣喜的！”
李元芳一邊帶沈憂之前往內堂，一邊說道。
兩人正走着，迎面便見到了一位身穿淡黃色宮裝的俏麗佳人，正是改邪歸正之後的變靈蘇顯兒。
當然，現在該叫她如燕纔對。
李元芳見狀，便向沈憂之引薦道：“沈兄，這是如燕，是狄大人的侄女兒。”
沈憂之見狀點了點頭，對如燕拱手道：“如燕姑娘。”
如燕也趕忙屈身回禮，並調侃道：“這位想必就是李大將軍‘心心念念’的沈大俠了吧。”
這些天，李元芳天天等着沈憂之的消息，她都有些嫉妒了，所以才這般調侃。
李元芳聽後假意慍怒道：“胡說什麼呢！
沈兄，你別理她，她就是這個性子。”
沈憂之聞言擺了擺手，輕笑道：“無妨，如燕姑娘天真爛漫，和元芳兄倒是天作之合啊！”
別說沈憂之早已知曉內情，即便沒看過原著的人，見到這兩人拌嘴的默契，也該知道他們的感情非同一般。
“沈兄，你怎麼也......”
李元芳有些無奈。
如燕則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對沈憂之的好感也加深了幾分。
“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先進內堂再敘舊吧！”李元芳說道。
沈憂之點了點頭。
隨即，三人便一同前往內堂。
還未等三人落座，便聽到狄春來報：“李將軍、如燕小姐，老爺回來了！”
狄仁傑的人還未到，三人便聽到了他那富有親和力的聲音：“元芳啊，是不是憂之已經到了？”
衆人循聲看去，果然見到剛下朝會的狄仁傑大步走來。
待狄仁傑進屋，見到持劍而立的沈憂之之後，笑容更是止不住，直誇讚道：“好，好啊！幾年沒見，憂之還是這般神采飛揚啊！”
沈憂之則是調侃道：“大人也是一如既往地心寬體胖啊！”
這話一出，狄仁傑頓時哭笑不得。
就連一向嚴肅的李元芳也都忍俊不禁。
如燕更是捂着嘴偷笑。
不過被沈憂之這麼一打趣，
幾人多年未見的生疏感倒是一掃而空了。
和狄仁傑相處就得這樣，不能太嚴肅，否則就顯得生分了。
狄仁傑不是一個古板的人，只要不違背原則，他是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
“你啊！你啊！”
狄仁傑一邊大笑，一邊指着沈憂之，無奈地說道。
隨後，四人便各自坐下。
狄春送來茶水，狄仁傑接下之後，便對沈憂之問起了有關蛇靈總壇的消息。
沈憂之見狀，便道：“大人將關於蛇靈的海捕文書散發到各州縣，想必就是爲了提醒我來見您吧。”
“嗯。”狄仁傑頷首稱讚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機敏啊！”
沈憂之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耽擱，將自己所知的，關於蛇靈總壇的消息告訴了狄仁傑。
......
狄仁傑耐心地聽完沈憂之的講述，感嘆道：“沒想到蛇靈的總壇竟是這般兇險！”
原本狄仁傑以爲，得到蛇靈總壇的位置後，便可以抽調大軍，將逆黨一舉殲滅。
現在聽了沈憂之的講述，蛇靈總壇深藏大山之內，且機關密佈，大軍行動反而不利。
想要攻破蛇靈，唯有先以小股部隊殺入總壇，破除機關之後，大軍纔有施展手腳的空間。
“沈兄，你與閃靈交過手，他的武功如何？”李元芳忽然問道。
他和狄仁傑的關注點略有不同。
狄仁傑是統帥，自然要從全局考慮。
而李元芳作爲戰將，當然更關心對方的頂尖戰力。
“閃靈的武功以速度見長。”沈憂之答道：“看他的身法招式，修煉的應該是隱術。”
“隱術麼......”李元芳聞言點頭道：“這倒是殺手常練的武功。”
他畢竟是江湖出身，對江湖中的各類武學還是極爲了解的。
“沈兄，你和閃靈之間，勝負如何？”李元芳又問道。
“我和他拆解了五十餘招，未分勝負。”沈憂之答道：“但以我估計，閃靈的武功比之元齊，尚差一籌。”
沈憂之和李元芳武功相當，比閃靈只高出一線，五十招之內自然拿不下他。
但如果把閃靈和元齊作比較，那還是元齊更勝一籌。
至此，李元芳對閃靈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一旁的如燕則驚歎道：“閃靈乃是六大蛇首之魁，蛇靈的第一高手。
沈大俠竟能與他不分勝負，真是令人佩服！”
她是蛇靈出身，雖不知閃靈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也知道對方遠非自己能敵，沈憂之能和閃靈相抗衡，自然令她感到驚訝。
然而沈憂之卻“不知道”她的底細，故而“疑惑”道：“如燕姑娘也知道閃靈？”
在“沈憂之”眼裡， 如燕只是狄仁傑的侄女兒，一個高門貴女，又怎麼會對閃靈這種江湖殺手如此瞭解呢？
李元芳見狀，便對沈憂之說起了如燕的身世。
......
“原來如此。”沈憂之聽後，點頭道：“想不到如燕姑娘也是女中豪傑。”
如燕卻道：“我的武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比起你和李大將軍可是差遠了！”
“如燕姑娘過謙了，你能位列蛇靈六大蛇首之一，武功又怎麼會只是馬馬虎虎呢？”沈憂之故意說道：“在我所遇到的女子中，你的武功應該至少能排第二。”
如燕聞言，下意識便問道：“那第一是......”
沈憂之笑道：“第一是我在柳州遇到了一位蛇靈殺手。”
“蛇靈殺手？”如燕驚奇道：“是誰？”
蛇靈中數得上的女性殺手，她都有所耳聞，卻想不到哪一位的武功，能讓不輸閃靈的沈憂之有這麼高的評價。
李元芳同樣好奇，他對蛇靈其餘高手的瞭解僅限於如燕的口頭敘述，對他們具體的實力還是一無所知。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蛇靈九堂的堂主。”沈憂之答道。
“九堂！”如燕頓時驚呼道：“你說九堂？”
沈憂之神情“詫異”地答道：“不錯，她對我說，她就是九堂的堂主。”
李元芳見如燕反應如此劇烈，也不禁問道：“如燕，怎麼了？”
就連一向鎮定的狄仁傑也投來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