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憂之獨闖蛇靈總壇兩個月之後，狄仁傑那邊也順利破獲了崇州案，揪出了內鬼邱靜，爲大將軍王孝傑平反冤屈。
不僅如此，狄仁傑還收穫了一個武功高強的侄女——狄如燕。
同樣的，李元芳也收穫了一位紅顏知己。
......
狄府
如燕正和狄仁傑、李元芳一起，分析蛇靈餘孽可能隱藏的位置。
她歸順之後，已經將自己所知的蛇靈的各個堂口，以及總壇的位置都告訴了狄仁傑。
然而，當狄仁傑手下的軍士順通摸瓜前去搜捕的時候，每個堂口都已經人去樓空了！
顯然，肖清芳知道如燕會將這些地點透露出去，所以提前便安排手下人馬撤離了。
但是，蛇靈畢竟人多勢衆，那麼多的人不可能風餐露宿，一定還有別的藏身之處，這也正是狄仁傑三人正在分析的問題。
“如燕啊，據你所知，蛇靈可還有別的據點可以容納這麼多人？”狄仁傑問道。
如燕搖了搖頭，答道:“叔父，小女是被肖清芳帶大的，自加入蛇靈以來，所知的堂口、據點就只有這些了。
倒是聽大姐肖清芳說過，蛇靈還有一箇舊總壇，只是小女從未去過那裡。”
“舊總壇？那是什麼地方？”狄仁傑連忙問道。
“那是蛇靈很久以前聚首的地方，但已經廢棄，並沒有使用了。”如燕解釋道：“小女加入蛇靈這些年來，也從未去過那裡。
聽大姐說，那裡只有小部分人馬和閃靈在鎮守。”
狄仁傑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一定是那裡！肖清芳定是知道我會派人突襲她的堂口據點，所以提前將人轉移回了舊總壇！”
如燕點了點頭，覺得叔父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她也從未去過總壇，所以無法提供幫助。
“對了，叔父。”如燕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狄仁傑說道：“我記得之前崇州案時，肖清芳曾派人傳信於小女，說有一個人闖進了蛇靈的總壇，不僅殺死了魔靈，還重傷了肖清芳。
如果不是閃靈及時出手，估計肖清芳也會死在那個人手裡！”
“哦？”狄仁傑聽了頓時大吃一驚。
他們到現在連蛇靈總壇在哪裡都不知道，居然已經其他人闖了進去，甚至差點殺死肖清芳這個蛇靈的首領！
“那個人是誰？”李元芳也驚訝地問道。
如燕聞言，笑着答道：“這個人你們一定認識，而且非常熟悉，他就是沈憂之！”
“什麼！”
狄仁傑聽到“沈憂之”的名字，更是震驚地無以復加，連忙問道：“如燕，你確定嗎？”
如燕點了點頭，答道：“是的，叔父。
蛇靈舊總壇位置隱秘且機關密佈，從沒有人能硬闖進去。
而且幽州案時，沈憂之憑一己之力摧毀了蛇靈在幽州的所有計劃，每個蛇靈的人都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
“大人！看來沈兄已經先我們一步，找到了蛇靈的老巢，並且已經進去一探究竟了！”李元芳有些激動地對狄仁傑說道。
雖然時隔五年多未見，但李元芳對沈憂之的印象絲毫沒有減弱，對方那一身俠氣令他由衷地感到欽佩！
狄仁傑也點了點頭，感慨道：“是啊！想當初幽州案時，憂之就曾對我提到過‘蛇靈’這個名字。
只是那時蛇靈蟄伏得很深，並未露出蹤跡，我雖然有心查察，卻一直沒能有所收穫。
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找到了蛇靈的老巢，這真是意外之喜啊！”
“自從揚州一別，我們和沈兄已經五年未見了。”李元芳忽然感慨道：“想不到這幾年裡，他一直在追蹤蛇靈的蹤跡，而且已經找到了蛇靈的老巢！”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回憶道：“當年我和沈兄聯手，一起對付穎王元齊，那場面，至今仍讓我熱血激昂！”
穎王元齊，是他此生遇到的最爲可怕的對手，那種生死一線的場面，他永遠無法忘記。
當然，那時兩人的武藝都還沒有大成，若是現在，李元芳自信僅憑自己一人，就足以對付元齊！
如燕聽了卻調侃道：“想不到，天下無敵的李將軍，也曾經和人一起聯手對敵。”
李元芳聞言一臉無奈。
狄仁傑見兩人又開始拌嘴，頓時哈哈大笑。
“可是大人，沈兄既然已經找到蛇靈的老巢，爲什麼不來找我們，反而要孤身闖入呢？”李元芳疑惑道。
狄仁傑聞言，笑呵呵地解釋道：“元芳啊，你沒有設身處地站在憂之的角度想問題，所以纔會有這種疑惑。
我們雖已經知道蛇靈的首領肖清芳是朝廷的叛逆，也知道她是崇州案的策劃者。
但憂之乃是江湖人，對朝廷中的這些消息並不知情。
在他的眼中，蛇靈不過是一個與鐵手團類似的江湖組織。
因此，他當然不會想到來找我。
畢竟，我乃是朝廷中人，沒有皇帝的命令，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一個江湖組織動手。”
李元芳聽後這才恍然大悟，自嘲道：“卑職真是愚笨！竟想當然地認爲，自己知道的事情沈兄也一定知道。”
狄仁傑搖頭，微笑道：“元芳啊，你不是笨，而是關心則亂。
你擔心憂之獨闖蛇靈總壇會陷入危險，所以纔會疏於考慮。
這也是人之常情。”
想要時時刻刻保持冷靜，保持清晰縝密的頭腦，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也是狄仁傑最可怕的地方。
即便在最危險、最憤怒的關頭，他依舊可以保持鎮定，不被極端的情緒所左右。
“可是叔父，這樣一來，我們又該怎麼和他取得聯繫呢？”如燕又問道。
眼下他們想要了解蛇靈總壇的信息，自然要想辦法和沈憂之取得聯繫。
“這個簡單。”狄仁傑答道：“只要皇帝頒下聖旨，將肖清芳和蛇靈的罪行公之於天下。
憂之看到此事涉及朝廷，而不是簡單的江湖恩怨，那他一定會來找我。”
李元芳和如燕聞言，紛紛點頭。
現在，他們只需靜靜地等待即可。
當夜，狄仁傑便進宮面見了武皇，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
第二天，關於肖清芳和蛇靈逆黨的海捕文書便從神都發出，直達了各道、州、縣。
但限於通信水平，直到三個月後才真正通傳天下。
所以沈憂之看到海捕文書的時候，並不在柳州，而是在自己的封地常州。
此時距離他獨闖大楊山，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多以來，他除了發展麾下勢力之外，一直在等候狄仁傑的信號。
以沈憂之對狄仁傑的瞭解，只要他從蘇顯兒那裡得知自己闖入蛇靈總壇的消息，那他就一定會主動聯繫自己。
如今見到朝廷下達各州的海捕文書，沈憂之便明白了，這就是狄仁傑給自己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