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之所以覺得漂亮,是因爲看着面善,不都說面由心生麼?長這麼好看,總不至於品行低劣,越是她更好奇顧城的頑劣是怎麼來的?
等兩人走近了,安玖瓷牽着顧城的手晃了晃,顧城已經乖巧禮貌的衝着吻安:“姑姑好!”
吻安臉上淡淡的笑,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侄子,倒也不排斥這個稱呼。
“進去吧!”她看了安玖瓷,禮貌的往裡招呼,白嫂知道客人要來,也做了不少準備。
在客廳坐下之後,吻安一直都是淡淡的笑,態度很柔和,簡單的問了安玖瓷工作狀況,帶顧城辛不辛苦之類的閒話,不至於尷尬,也不會過分刺探。
其實她之前就稍微瞭解了一下,知道安玖瓷曾經在沐寒聲的公司就職,後來被調走,現在的狀況也不差,相比於一般人,她的生活水平是很優質的。
聊了會兒,吻安見顧城坐在一旁並不愛說話,但一雙眼睛沒怎麼閒着,沒一會兒碰了碰他小姨。
安玖瓷略微側首低眉看了他,輕聲詢問:“怎麼了?”
顧城嘴巴抿着,倒也動了動,但吻安着實沒聽見說了什麼,只見安玖瓷略微爲難,小聲迴應他:“這是姑姑家,不能這樣。”
吻安倒是笑着看過去,“怎麼了?”
安玖瓷擡頭,擺擺手,示意吻安不用理會小孩。
“沒關係!”吻安笑着看了顧城,“想要什麼,你跟姑姑說?”
因爲主人發話,顧城竟然也十分有主見的直接略過了徵求他小姨的環節,對着吻安,又指了指客廳陽臺處放着的搖椅,“我想坐那兒。”
吻安轉頭看過去,平時她沒事喜歡坐在搖椅上小憩,或者看看電影,都是挺享受的。
她這才笑了笑,“去吧!”
還以爲多大的事呢。
安玖瓷這邊已經開了口:“他在家裡也不太喜歡坐沙發上,平時被我慣壞了,您別介意!”
吻安笑着搖頭,“不會。”
但吻安也不是什麼都沒想,至少剛剛那個環節說明顧城這小孩心裡真的裝了不少東西。
如果其他小孩,他小姨不說話,肯定不會直接過去。
“他今年九歲?”吻安看了安玖瓷。
安玖瓷點頭,“嗯,一晃眼也長這麼大了,他小的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帶大……”
說到這裡,安玖瓷語調裡不免多了傷感,“我姐一直想見他,但我都沒讓,他已經長大了,自尊心太強,知道我姐在監獄裡不知道他會不會越自卑。”
也就是說,顧城其實並不太清楚他媽媽坐牢的現狀?
吻安微挑眉,不知道怎麼接話,過了會兒,才問:“無期?”
心機太重,都給沐寒聲下過套,估計這輩子都出不來,但她還是這麼問了。
安玖瓷嘆了口氣,“目前是。”
也就只說了這麼一句,並沒有再往後多說,甚至沒有表露任何想要幫她姐姐翻案的心思。
哪怕對案件的質疑都沒有。
吻安面上沒什麼異樣,卻在想,這麼從容的表現,要麼是真的沒想過這件事,只想安安心心把顧城帶大。
要麼,她的心思也不淺,知道有些事不能開門見山。
但她答得也不是沒有任何表示,“目前是”,那就是以後她覺得還有別的可能?
過了好一會兒,話題隨意散開去的時候,還是吻安不經意的轉了回來,“你姐姐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先前我一直在倉城,大學又在國外,確實不知道榮京顧家的事,能和我講講麼?”
安玖瓷看了她,委婉的笑了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姐的事,當時在榮京也算不小的波動,也不算什麼好事。”
嗯,說得很中肯,也沒有對她姐姐有所偏頗,更沒帶什麼仇恨情緒。
那時候吻安真覺得這次這麼大的輿論,真的跟她沒關係,所以着實想不出來誰還想看着她和沐家產生衝突?
所以她看似隨口問:“顧家還有誰麼?”
安玖瓷只是搖頭,“我姐夫不爭氣,家也敗沒了,他父母走得也挺突然。”
吻安點了點頭,也就是隻剩顧城一個獨苗了,那的確是必須好好照顧、愛護着。
說起來,她倒是挺佩服安玖瓷的,爲了自己的外甥,到現在都沒結婚,也挺偉大。
兩個人總不能一直這麼聊着,吻安想着去家庭影院看看電影,也就差不多能用餐了。
不過雲暮提前醒了,白嫂在做飯,她只好去把孩子帶下來。
安玖瓷見了有些驚愕,“您的孩子?”
吻安笑了笑,外界都不知道她和宮池奕結婚,當然也不知道她生了孩子。
“叫雲暮!”她笑着,抱孩子的姿勢已經十分熟稔,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覺得差不多他該餓了。
“要衝奶粉麼?”安玖瓷已經適時地問。
吻安點了點頭,正好奶瓶什麼的都在跟前,“麻煩了。”
安玖瓷倒也很熟練,因爲顧城九歲了,不過她帶孩子的經驗還在。
另一邊,吻安還沒注意,顧城已經從陽臺的椅子走了過來,就趴在沙發背後,忽然一句:“真好看!”
吻安這纔回頭,柔和的笑意,“好看麼?……顧城也很俊,小時候肯定也好看!”
顧城卻小臉表情淡了淡,“我沒有小時候的照片。”
九歲的孩子,其實應該很清楚自己到底和別人不同在哪裡,都缺了什麼。
她柔脣微抿,一時間看着顧城沒說出什麼來。
倒是顧城接着道:“我不喜歡小孩的,但是姑姑的小孩我喜歡。”
說這句話時,他神色很認真,絲毫沒有不自然和逢迎的味道,只是吻安沒看出來。
她只得問了句:“爲什麼?”
顧城眉頭蹙了蹙,看了她,“所有跟我差不多的小孩都沒有禮貌,有時候很欠揍。”
這句話說得毫無徵兆,安玖瓷在那邊已經皺起眉,“顧城,不許瞎說!”
顧城小嘴抿起來,沒說話,又邁着步子悶悶的走回了陽臺的椅子上。
這讓吻安略微尷尬,她的確沒試過和小孩聊天,只得看了安玖瓷,聲音壓得低了一些,“顧城在學校,是被說過什麼閒言碎語麼?”
比如他的爸爸因爲心術不正,自食惡果。他媽媽又心機深重,失去人身自由,他就成了個野孩子。
這種被小朋友孤立和嘲笑的橋段,說實話,吻安只在那些肥皂劇裡偶然見到,總覺得現實生活中不會有這樣惡劣的小孩。
畢竟每個孩子都有家教,小孩不懂,家長總該懂?
安玖瓷顯得欲言又止,衝完奶粉,她才勉強笑了一下,“很常見的事了,所以他才這麼大點就總說不想上學。”
吻安想起來,顧城和蘇曜的兒子,以及沐寒聲家幾個小孩都起過沖突,但蘇家、沐家的家教必然無可挑剔的。
這麼想着,她也沒說破,只是把奶瓶接了過來,試了試溫度。
順勢看了她,“輿論風波這種事,多少會留下印記,時間久了,顧城長大也就好了。”
總不會幾代人都記着顧準之和安玖泠那些齷齪事。
安玖瓷勾了勾嘴角,沒多說什麼,看起來也是個挺有涵養,挺有分寸的人。
她們又聊了好一會兒,話題多樣,逐漸彼此之間就沒了初見的生分。
不知道是不是想讓她自己處理這件事,宮池奕特意打電話回來,說晚餐不回來吃,可能晚上纔回家。
她就在客廳打的電話,“應酬少喝點酒。”
安玖瓷就坐在旁邊,當時也沒說什麼。
晚餐自然是在香堤岸用的,顧城在桌上的表現也很有禮貌,規規矩矩,完全不鬧、不挑剔。
實在看不出在外邊還能怎麼頑劣?
也是晚餐之後,安玖瓷終於提起了關於她姐姐的案子。
當然,沒那麼傻,直接請求吻安幫忙重新審覈,或者破例得到申訴權。
而是看了吻安,看似隨口的淺笑着問:“看來您和三少是真的結了婚?看起來也不短的時間了呢!”
吻安微挑眉。
只聽她接着道:“當初也聽說了他在頒獎禮上給您表白來着,也就高調了那麼一次,外邊誰都不知道你們結婚生子,也就您能做到了。”
她笑了笑,“個人隱私而已,都是普通人,媒體也不至於深挖。”
安玖瓷卻道:“顧小姐怎麼會是普通人?我雖然不是政圈裡的人,但是當初內閣的事也聽說了,甚至好幾個外事案子都是找顧小姐才能被解決?”
側面說明着她的權力很大,辦一件事很簡單。
不過吻安只是擺擺手,“也只是職責而已,我現在還不如你呢,家庭主婦一個。”
也算是迂迴的說明了她不可能真的違規動用所謂的權力。
安玖瓷倒是沒露出任何異樣,只是笑了笑,“我聽說,三少和榮京的沐先生是好朋友?”
不是政圈高層人物,一般不會知道宮池奕和沐寒聲的深交,深到國政互相古扶持。因爲平時沒事,宮池奕都不去榮京,表面上也沒有交集。
安玖瓷能這麼說,說明她確實做過一些功夫。
吻安淡笑着,“畢竟都是商界人士,每年十月的三界匯議都能見個面,一個榮京龍頭企業,一個倉城中流砥柱,交個朋友沒壞處。”
對面的人安靜了會兒,看了吻安。
終於道:“顧小姐,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件事,但是這麼幾年過去,總覺得沒什麼希望,所以一直沒提起。”
她抿脣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比如什麼讓她忽然覺得又有希望了呢?
安玖瓷也看着她,“您現在也知道了顧城的確是您的侄子。”
吻安點了點頭。
關係上來說,的確是了,但要產生親屬的感情,可能還需要相處,吻安心裡的確這麼想的。
她也承認自己偏於冷血,反正宮池奕是這麼說她的,再者,她習慣了理智。
好半天,她纔看了安玖瓷,直接問:“你是覺得案情有冤?”
安玖瓷可能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頓了頓。
倒也有分寸的沒有直接點頭,看了一眼陽臺上的顧城,道:“如果您當初經歷了這件事,一定也不會覺得事情這麼簡單。”
但是事情過去了,安玖瓷說什麼,也不能全信。
“我也只跟您說過。”安玖瓷道:“我姐當初嫁進沐家,她自身就算心眼不少,手段不那麼上臺面,好歹是名正言順的兒媳,最後卻落得出門都身無分文,甚至,外界根本不知道,送她進監獄的,就是她前夫沐欽,沐寒聲的堂兄。”
如果是別人就算了,可偏偏是結過宿怨的前夫,也偏偏是沐寒聲的堂哥,就算有問題,也能很輕易被掩蓋。
吻安停下了輕拍雲暮的手,“所以,你想?”
安玖瓷倒是自嘲一笑,“我想什麼也沒用,輿論其實看起來可怕,卻也依舊掌控在有權、有勢、有金錢的人手裡。”
她笑着,可不就她顧吻安這樣的?
不過吻安略微搖頭,“並不完全是,現在的網民很有價值觀和正義感的,好比這次的事,如果不是輿論爆出來,我一點也不知道。”
安玖瓷玩笑着,“可能事有輪迴,天也總有開眼的時候?”
末了,安玖瓷認真起來,“起確實希望您能幫幫忙,這個案子到現在都不對外公開,連我都不知道審判經過。”
“顧城總要長大,總有一天會想知道這些,萬一那個時候他再起了心思去探究,我真怕他踩到不該踩的東西,實在不希望他出事。”
言下之意,現在提前就爲了顧城,把案子從頭到尾弄清楚一遍。
吻安心底笑了笑,這不是又回到了他必須管顧城的話題上?如果她不管,就是留下了日後顧城犯事的隱患?說不定哪天她又要接受輿論轟炸?
不得不說,安玖瓷挺會來事的。
看起來一整天也不着急,說話也沒有太直接的說出訴求,但是想表達的全說了。
她實在不以爲,這所以意思,都是她一個人想出來的?安玖瓷能發現她和宮池奕的關係,甚至能精準的利用起來?
“我明白你的心思。”吻安這樣一句,沒有明確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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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根本猜不到的,其實之前有伏筆哦~沒說安玖泠入獄到底是不是沐欽挖的坑,但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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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把狙擊槍,我能征服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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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曦的父親是名狙擊手。
言曦的哥哥是名神槍手。
言曦的偉大夢想就是打敗她哥哥!
所以當接到給父親的支援信,言曦像古代的花木蘭那樣,辦了個假證就懷着盪漾的心直奔目標地。
但在她到了那裡後,完全盪漾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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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軍營有點黑:
沒有電視裡升國旗時帥得一塌糊塗的兵哥。
沒有牛逼酷炫用眼神就讓人下跪的指揮官。
沒有和諧有愛無所不能上天入地的戰友們。
當她好不容易成爲Z國第一狙擊手時,卻栽在了她的長官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