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餘歌也不可能過會兒又打,免得他覺得煩。
她自己在家裡吃過早餐之後打算去東里夫人那兒,最近想着出去工作的事,首先是要和二老商量。
雖然她其實已經決定了,但這麼做也算一種尊重。
最近簡小姐的感情似乎不太順,二老身邊沒什麼人,太過安靜,她過去了還能說說笑笑,不過她提到出去工作,兩人都讓她自己決定。
“出去也好,多接觸人,否則小智不知道着急!”夫人笑着道。
餘歌心裡淺笑,就算她出去工作了,他也一樣不知道着急纔對。
不過,事實又似乎不是這樣。
因爲當天的晚餐,東里回來吃飯了,看起來吃完飯還要出去應酬。
東里夫人在旁邊笑眯眯的加了一句:“你是專門回來看看小魚在不在家裡的麼?”
從餐桌上,男人冷着臉擡頭,“您就不能安靜會兒?”
夫人笑得更是開花,看了看低頭不說話的餘歌,猜到兩人可能是吵架了,不過很明顯兒子動怒,那就是有進步了!
這麼一說,東里也沒吃幾口,從桌邊起身,上樓換衣服。
餘歌皺了一下眉,出去應酬專門換身衣服,晚上是不回來了麼?
東里夫人敲了敲桌面,示意餘歌跟上去,“他去應酬指不定又要喝酒,你乾脆跟着去,順便帶點藥,他喝酒不能開車,晚上你載他回來就是了。”
然後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車鑰匙,遞到餘歌手裡,“我讓司機回去休息了!”
餘歌無奈的笑,只好把車鑰匙接過去,然後起身上樓。
進臥室的時候他已經穿得只剩外套,正在系領帶。
“需要喝酒麼?”她掩上門,問。
東里沒有迴應,低眉弄好領帶之後拿了外套,似乎打算就這麼從她旁邊走過去。
餘歌微蹙眉,伸手握了他的手臂,結果他力道正好的躲開了,回頭還不悅的看了她一眼。
一看這樣子,餘歌也不是傻子,知道他真的在生氣,甚至肯定以爲她和靳南有什麼,連碰都不讓她碰了。
那種嫌惡的眼神着實讓她心酸了一下,一時間忘了動作。
東里正好看到了她手裡的車鑰匙,伸手過去拿。
她往回收了一下,“媽讓我送你過去,你要喝酒,到時候再帶你回來。”
“我說要回來了麼?”他不悅打斷,試圖再次去拿車鑰匙。
餘歌還是沒給,仰臉看着他,“你這是生氣麼?”
他又怎麼會直接承認這種事,既然她不給,也就不要了,轉身往外走,大概是要換一輛車自己開過去。
餘歌總不能莫名其妙的死粘着他,皺着眉站臥室裡。
感覺什麼都沒做,又像個犯錯的人。
剛想着,看到了三少發過來的一條短訊。
【東里問我,你和靳南什麼關係,好心把你暗戀靳南的事告訴他了,沒事?】
餘歌猛地瞪大眼。
什麼叫她暗戀靳南?!
難怪他態度那麼冷!
樓下二老不明所以的時候,看着餘歌忽然快步下來追了出去,連拖鞋都沒換。
“我幫你開車!”她一下子到了東里面前,呼吸有些喘。
說着真的往車子邊走。
可她身後,東里已經轉身去車庫取另外的車去了。
餘歌轉頭沒見他,眉心緊了緊,趕緊跟進去,然後站在他挑中的車跟前,“三少跟你開玩笑的。”
男人擡頭看來,語調淡淡的,“所以你急什麼?”
她一下子語塞。
如果三少只是開玩笑,她沒有暗戀過靳南,就不存在她精神出軌之類的罪名,急什麼?
是啊,急什麼?她怎麼有一種心虛的緊張?
除了在乎還能因爲什麼。
反正他從來都不需要解釋,估計也不信,就是但凡聽到了就不舒服的心理作祟而已。
沒辦法,她直直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以爲我和靳南同居,還以爲我跟你提離婚是爲了跟他在一起?”
東里沒搭腔,擡手要把車門拉開。
她直接過去按住車門,站到他和車子之間,“我說了不是!”
“讓開。”他很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腕錶。
餘歌紋絲不動。
他眉峰擰了一下,薄脣一抿便一把從她手裡奪了車鑰匙,大步往外走。
男人腿長,步伐自然邁得大,餘歌是不可能追的上的,別說追上。
她剛從車庫出去,因爲太着急,腳下的脫下鞋頭絆了一下,整個人就往前趴了下去。
周圍是草地,可她摔在硬質路面上。
索性擡頭看着鑽進車裡的男人,她乾脆就不起來了,就那麼盯着。
車子依舊啓動了引擎,但他能從後視鏡看到地上的人。
臉色更是難看,油門踩得“轟隆!”作響,但車子還在原地停着。
如果不是家裡二老着急的走出來,也許他會下車看看她,但還是開車走了,氣得東里夫人在他的車子後邊罵他。
餘歌鼻尖有些酸,但其實不怎麼痛。
掌心破了點皮,發紅,沒有血,清洗一下就可以。
東里夫人卻很緊張,但餘歌堅持弄完之後去東里應酬的地方。
雖然這麼長時間,被他冤枉很正常,可是現在不一樣,她現在可不是非要跟他過下去的心思了,哪能像以前那樣什麼都忍着順着?
東里應酬的地方一直都是隨心情定,不一定去最高檔的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晚很煩躁,索性就找了個特別吵的地方,餘歌進去的時候直皺眉,還記得上次來找他的場景。
看來她過來也是對的,就這種心情,誰知道他會不會亂來?
至少她這段時間和他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他同時碰別的女人。
她儘量不打擾他,留着時間讓他們談正事,看到他們從特定的包廂出來,去了娛樂場才走了過去。
東里看到她的時候很明顯的擰了眉。
“認識的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朋友,在他旁邊問了一句。
他一言不發,轉身繼續邁步。
餘歌卻被和他一起的男子招待了,一同坐在了舞池外圍的休閒區。
偶爾會有人過來邀舞,也有人請酒。
她只當看客,一直到他幾次喝了別人的酒纔出聲,“你能不能別喝了,自己身體還不清楚麼?”
看起來,他也很配合,真的把酒吧放下了。
但不喝酒了總得做點什麼的,擡頭在那麼大的區域搜索了一圈,起身直接把女人攬了過來,坐下。
當着她的面。
餘歌幾次皺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能忍。
看着他帶着女人離開,的確是往會所門口走的,到了前臺的時候對着她一句:“結賬。”
餘歌愣了一下,“我?”
“你不是人麼?這兒還有誰?”他嘴裡一點都不饒人,說罷就那麼摟着女人等着。
看着她好幾秒沒動作,索性帶女人往外走。
餘歌不得不過去結賬。
等她出去的時候,看着他讓那個女人上了車,還是副駕駛,眉心一下子擰了起來。
走過去,俯身對着副駕駛的女人,“小姐,這個位置不安全,車禍的話傷得最重的就是這兒,知道麼?”
女子冷笑一下,“坐這兒方便行事動不動?”
所謂行事是什麼,誰都聽得懂。
餘歌也是一位東里要自己開車的。
然而,男人讓女子坐了副駕駛之後,他自己竟然轉腳去了後座,關上車門便閉目養神。
餘歌愣了愣,快着腳步去了駕駛位。
然後看了一旁的女人,“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服務,路上您務必管好身體!”
女子瞪了她一眼,又委屈的轉頭看了後座闔眸的男人,只能憋屈的坐着。
“去哪?”餘歌問。
“酒店。”後座的男人想都沒想。
“對呀,這種事總不能回家做吧?”女子立刻笑着接話!儼然把餘歌當做競爭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