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苗的記憶中,無論多大的事情,這個兄長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既然哥哥已經表明了態度,或許……大概……有可能真的讓李陸飛回來吧。臉上掛着淚痕的苗苗拽着阮大壯囑咐:“哥,你過去了,一定要和李醫生解釋清楚,我……我所有的希望全都交給你了。”儘管心裡頭一點底都沒有,阮大壯還是做出很有把握的樣子,輕輕拍了拍苗苗的後背:“哥啥時候讓你失望過?看你這臉,都哭花了,快去洗洗。很快我就把你的李醫生……咱家的李醫生帶回來!”
在第三醫院職工宿舍611室內,程佩佩一邊心不在焉的洗衣裳,一邊和同樣心不在焉的趙玉環聊天:“環姐,去給我弄盆清水……”
“自己去弄。”
“哎呦喂,你這是什麼嘴臉啊?平時見到小流氓的時候,就眉開眼笑。今天小流氓不在了,見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重色輕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趙玉環漫不經心的翻着程佩佩牀頭櫃上的專業書籍,翻了幾頁才發現心思根本就不在書上,煩躁的把書本丟到一旁,懶洋洋的躺在程佩佩的牀上:“陸飛做什麼去了?”
“說什麼是來看我,我就知道你是來找小流氓的。說起這個小流氓,也真是氣人……”程佩佩把手裡的衣服當成了李陸飛的化身,狠狠的揉搓着:“本來我是想抓他的差,讓他替我把衣服洗了,結果那個苗苗來了,他倆就出去了……”
李陸飛和苗苗一起出去了?
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趙玉環猛然翻身坐
起,懶洋洋的神態一掃而空,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了的弓:“和苗苗一起出去了?去哪裡了?”
“剛剛我才說過——不知道。”
“好妹妹,你仔細想想,他們有沒有說過什麼,或者是留下什麼線索?”
程佩佩知道趙玉環是個多疑的人,要是不告訴她的話,肯定問個沒完沒了。仔細回想着當時的情形:“好像是……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點,好像是說去參加什麼生日聚會……”
趙玉環的心思是何等縝密!推演的能力比福爾摩斯都不逞多讓,僅僅從“生日聚會”這四個字,就推斷出了很多細節:
肯定是苗苗在過生日,所以才專門邀請李陸飛過去。
生日宴會啊,那是最容易讓年輕男女產生感情的場所,苗苗本就是個清新可人的小姑娘,萬一倆人在生日宴會上摩擦出愛情的火花……
趙玉環都不敢往下想了,趕緊問道:“有沒有說在哪個酒店舉行生日宴會?”
只要知道了生日宴會的詳細地點,趙玉環不介意以“碰巧我也在這個酒店”的形勢趕過去,弄出一點小手段,讓苗苗藉着生日宴會和李陸飛親近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哪個酒店呢?
冥思苦想的程佩佩最終還是沒有想起生日宴會的地點:“實在想不起來了,真的記不得了……對了,我好想聽他們說是在家裡,對,就是家裡……”
家裡?
苗苗的生日在家裡過的話,那就真的很不好對付了。可以說是碰巧在酒店偶遇宴會中的
李陸飛,總不能“碰巧”去苗苗的家裡吧!再者說了,苗苗的家在哪還不知道呢,怎麼趕過去?
趙玉環無奈的嘆了口氣:“哎,佩佩呀,你的警惕性太差了,當時你就應該攔住陸飛,不讓他去苗苗家的。”
“人家邀請小流氓去家裡,和我有什麼相干?我有什麼理由可以不讓他去?”就在程佩佩振振有詞之時,李陸飛的身影從門前一閃而過。
眼尖的程佩佩大喊着:“小流氓,快過來,你的環環姐姐在等你呢,哈哈……”
李陸飛掩着臉打了個招呼,不過還是被趙玉環察覺了:“你的臉怎麼了?鼻子還在流血呢?這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程佩佩看着半邊臉都腫的象豬頭一樣的李陸飛,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道:“這都看不出來?是捱揍了呀,哈哈,爲什麼看到你捱揍我會這麼開心呢?當時你要是安安心心的幫本美女洗衣服,就不至於被別人打了。話說這是被誰打的?下手可夠狠的……”從苗苗家出來之後,李陸飛極是窩火。
好好的去參加生日宴會,居然給人家打了出來,誰碰上這種事也會忿忿難平。
那一拳可真夠重的,眼角處青了好大一塊,還腫脹了起來,鼻血還在流淌……相對於這些皮肉之苦,最難忍受的還是心中的不忿:好歹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莫名其妙挨一頓打,這算怎麼回事啊?
回到醫院之後,爲防止被別人看到臉上的淤青和血污,下意識的用手掌遮了半張臉,可還是難逃程佩佩和趙玉環的“法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