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聽了上官靈悅的一番話,頓時眼裡一亮,他眯了眯眼睛,“問題出在這個捧酒的小廝身上?”
上官靈悅挑了挑眉,“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距離死者那麼近的人,應該會察覺到死者死之前的異樣吧。”
沒一會兒,那捧酒的小廝就被帶上來了,一個抖機靈的小夥子,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穿着青色的衣裳,雙眼滴溜溜的轉。
“這個是郡主,主要查這件案子。”縣丞在一旁倨傲的開口,像是爲上官靈悅做足了架子。
“知道什麼就趕緊說,怎麼殺的人立馬承認,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不然,大牢裡有的是能讓你開口說話的東西。”
那小廝看着上官靈悅,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砰砰的磕頭……”小的冤枉啊,郡主明察,真的不是小的做的,主人家對小的恩重如山,給的月銀更是能養活我一家老小,說小的殺了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
上官靈悅微微蹙眉,縣丞在一旁糾結着,彷彿被這捧酒小廝說動了,這麼一來,還真是沒什麼動機。
可是夜一卻挑了挑眉,“那你仔細說說,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把每個人說過的話,做的事情,都說清楚了,要是敢落下一點,欺上瞞下,罪過就能殺頭了啊!!……”
縣丞點了點頭,忽而有反應過來,哎,這個死者的大侄子怎麼還搶了他的話?
他訕訕地站在那裡,一隻手指着地下的人,“還不快說。”
捧酒小廝頓了頓,委屈的支起身子,“回郡主的話,那天晚上是主人家做壽,邀請的都是平時生意上有來往的客人,張員外坐在左上首的位置,他與我們主人家關係最好,中間敬了兩次酒,我們主人家都十分歡喜。”
捧酒小廝努力回憶着什麼,“坐在右上首的是李大官人,李財大官人與我們的主人家在生意上是死對頭,上次搶了我們府上兩單生意,我們主人家一直看他不順眼,還有黃員外和張公子,都是交情不錯的啊!!……”
上官靈悅微微皺眉,這個人實在誤導他們的查案的方向
,這個捧酒小廝看起來還真是不簡單,能在這麼着急的生死關頭,把話說的一套一套的,看來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聽了一會兒,說,“請你主要說一說,當時主人家死之前說了什麼,或者,有人靠近他嗎?”
捧酒小廝狐疑的想了一會兒,“我一直就捧着酒壺站在旁邊,主人家需要酒的時候,就及時給他滿上,那個時候,我看着主人家的酒杯空了,就過去添酒,可是主人並沒有動,過了一會兒,李財大官人叫了一聲,他站起來敬酒,主人家沒理,李財大官人就發火了啊!!……”
夜一在認真地聽着,縣丞也在一旁捋着鬍子皺着眉,“然後呢?”
“然後?然後大家就發現就有不對勁,大家就湊上來一看,啊,主人家已經沒氣了啊!!……”捧酒小廝驀然睜大了眼睛,顯得十分驚恐,那模樣像是回憶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事情。
“舞樂也停了,大家都圍上來,後來就去報官了,然後官府的人就來了啊!!……”
夜一頓了頓,問他,“你還記得是誰先圍上去的嗎?”
“好像是李財大官人,他起來敬酒沒得到迴應,一時喝多了就覺得沒面子,他上去看我們主人家的時候,已經斷氣了,李財大官人就攤到在一旁,酒都醒了一半。
然後是張員外嚷嚷着報官,其他人不敢靠近,只有李財大官人碰到過我們主人家的身上。”
捧酒小廝憤恨的說道:“我看一定就是那李財大官人做的,他和我們主人家一向不對付,一定就是他趁機做的,殺了我們的主人家,打算霸佔家產。”
縣丞在一旁聽的連連點頭,津津有味,上官靈悅皺了皺眉,聲音冷淡的問他,“你是說,李財大官人喝醉了,氣不過主人家沒有迴應他的敬酒,於是打算上去打人,繼而發現主人家已經斷氣了,是嗎?”
小廝點頭,“正是這樣。”
上官靈悅笑了笑,“那當時,你在做什麼?”
捧酒小廝一愣,面色微微的一變,這個變化沒有逃過夜一和上官靈悅的眼睛,上官靈悅眯
了眯眼,說,“既然你們主人家如此厚待你,都有人要上去打你們主人家了,你這個捧酒小廝,都不會上去幫忙嗎?”
捧酒小廝臉色憋得難看,“我……當時情況緊急,我還沒反應過來,況且……況且我們主人家是會武功的,我以爲……我以爲主人家不會讓我幫忙的啊!!……”
上官靈悅清冷的看着他,像是要從中看透了他的心,“真的是這樣嗎?身爲一個貼身的隨侍,你的主人家捱打,你能坐視不理嗎?這樣的隨侍,主人家還會厚待你嗎?”
夜一清冷着眸子,像是滲透着陣陣的寒意,“說,是不是殺的人?是你給他下的毒?”
捧酒小廝的臉色立即變得驚恐和難看起來,“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可能殺人的,真的不是我,況且那酒裡沒有毒,仵作都驗過了啊!!……”
縣丞看着氣氛緊張,一時不好,立馬指着捧酒小廝說道,“酒裡沒毒,是不是你把酒抹在杯子上了?主人家一沾口,立馬就死了啊!!……”
捧酒小廝砰砰砰磕了幾個頭,“郡主,大人,真的是冤枉啊,我只管着倒酒,怎麼可能碰到主人家的酒杯呢?更沒機會往上抹藥啊。”
上官靈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麼,壽宴開始之前,你們主人家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倒沒有,主人家只是嚷嚷着不想請李財大官人來喝酒,說是跟他喝酒掃興。”捧酒小廝嘟囔着,“一定是那個李財大官人,郡主,你得給我們主人家做主啊。”
上官靈悅頓了頓,看向縣丞,“去把他關回去吧,以後再慢慢審問。”
“好,一切都聽郡主的啊!!……”縣丞揮了揮手,就把人帶了下去。
“郡主,妓坊裡的鶯歌和燕舞姑娘已經來了,您看,是不是要先在見她們?”縣丞小心翼翼的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郡主,要不要上去坐着?”縣丞小心翼翼的討好。
上官靈悅沒有說話,依然站在那裡仔細的看着周圍,想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