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啊,怎麼不賭,把老婆孩子都賭沒了,這個毛病都沒能改了,怎麼會突然不賭了?”
總鏢頭咬牙,“他答應過我不會再賭的。”
“總鏢頭,他現在的確是不去賭坊了,不過就是哥幾個在一起玩玩,難免手癢癢啊,我們玩的不大,都照顧着呢。”
“你們一起玩?”
“是啊,不過我們沒有那麼喪心病狂,你也知道,我娘子就給我那點零花錢,還得給孩子買糖吃,不可能都給賭了,我們都是有數的,就是小賭怡情而已。”
總鏢頭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
掌櫃的在一旁問道:“他昨晚上去的勤嗎?怎麼會突然拉肚子?以前喝酒也會如廁嗎?”
那人皺了皺眉,“不一定啊,喝多了酒當然憋得慌,也沒什麼,也許是最近他身體不好呢。”
上官靈悅看着總鏢頭的眉目緊蹙着,像是有什麼疑問。
掌櫃的點了點頭,“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吃飯吧,讓水牛進來。”
上官靈悅聽花嬸說起過這個水牛,因爲賭錢妻離子散,被總鏢頭收留着,身上會點身手,會不會是他呢?
可是那個志哥兒又是怎麼一回事情,整件事情開始撲朔迷離了,好像走在霧裡,看每個人都有嫌疑,可是看每個人的嫌疑都是硬塞上的。
剛剛那個人出去了,掌櫃的說道:“沒剩下幾個人了,事情應該大概清楚了,到目前爲止,有嫌疑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志哥兒,一個是水牛。”
花嬸大驚失色,“怎麼還有志哥兒,他都發誓不是他了,說不定是水牛呢,他以前賭錢,是有目的的。”
“可是志哥兒以前也偷盜過,你沒有忘記吧,他是爲了什麼到了我們鏢局的。”總鏢頭沉默的開口。
花嬸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頓了頓,臉色沉了下去,輕嘆了一口氣。
總鏢頭看着上官靈悅和掌櫃的都不明白,就開始解釋,“也許沒幾個人知道,當初志哥兒他娘把他送來的時候,瘦的不成樣子,是因爲在大牢裡面受人欺負的緣
故,當初他仗着自己手腳靈巧,偷了縣太爺的一塊玉佩,被人抓了,重罪打入大牢,關了兩年才放出來。”
上官靈悅有些震驚,“那個時候他年紀多小啊……”
“是啊,誰能相信呢,可是當初志哥兒可是附近的老油條,連普通的小毛賊都及不上,有人說是天生的賊油子,當時縣太爺要剁了他的手,被他娘救下來了。”
總鏢頭輕嘆了一聲,“出來的時候這孩子瘦的就不成樣子,改了名字,也沒人認得出來,志氣的志,王志,還是街頭王瞎子取得名字,到了鏢局之後也變老實了,幹活勤快,話不多,就是懂事。”
花嬸認同的點了點頭,“是啊,當時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了,他娘要改嫁,帶不了他,送到了鏢局,那一陣我餵了他不少好東西,平時說他兩句,都是爲了他好,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掌櫃的沉默了,他不能隨意對他們信任的人指手畫腳,同樣的,上官靈悅也不能。
所以上官靈悅只是說,“我們只是懷疑,沒有十足的證據,不是還有那個叫做水牛的人嗎?他到現在都不出現,是不是心虛?”
一句話,把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別的地方,花嬸和總鏢頭同時點了點頭,掌櫃的也意味深長的對上官靈悅點了點頭,兩個人達成了一個共同的認知。
接下來進來的兩個人都跟別人說的差不多,都是喝多了睡得跟死豬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也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事情。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水牛,他年紀在這裡面算是比較大的,做事情也比較圓滑,一進來就對總鏢頭笑了笑,“總鏢頭,真對不住,我剛剛吃了一頓飯過來的,沒辦法,最後一個實在是受不住了。”
總鏢頭本來就心煩意亂,看着他擺擺手,“你昨晚喝了多少酒?”
總鏢頭上去粗枝大葉的,其實也把上官靈悅跟掌櫃的話聽在了心裡,不然也不能當初落草爲寇那麼久,官府都無可奈何了。
他不經意的一問,讓上官靈悅和掌櫃的都豎起耳朵仔細地聽着。
水牛摸了摸頭,“哎,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一見着酒就走不動道兒了,哪能喝得少了?最後暈乎乎的還是您給擡回去的。”
上官靈悅在一旁說道:“你可記得花嬸一直在做什麼?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跟什麼人說過什麼話,才引起了賊人的注視,當時大家都在做什麼?”
水牛遲疑了一會兒,“我記得當時三兒去搬酒,花嬸在一旁端菜,大家都沒注意,小武拉着我去喝酒,當時喝大了,肚子疼得厲害,腸子攪的難受,應該是下俐了,回來看着花嬸跟廚房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去收拾東西了,最後她自己回了房間,然後……”
他忽然頓住了話,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目光有些懊惱和後悔。
上官靈悅笑了笑,“呦呵,不是喝醉了嗎?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連花嬸跟廚房的人說話都能知道,看來你的目光一直看着啊。”
總鏢頭也冷了臉色,花嬸在一旁站起來,憤怒的呼喝:“老水牛,我平時對你可不薄,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水牛抽了抽嘴角,乾笑了幾聲,“花嬸,你在說什麼?沒有證據,你怎麼能誣陷我,又不是我做的,我當時只不過意外的看了幾眼而已。”
“哼,你還死不承認,你喝醉了會記得這麼清楚,不會是假裝喝醉的吧?”
水牛冷了臉色,“花嬸,你可別含血噴人,總鏢頭,你得說句話啊,我水牛是喜歡賭沒錯,可是我總不能偷啊。”
“你要是不偷,拿什麼去賭?”花嬸生氣的問道。
總鏢頭皺眉,剛要說什麼,掌櫃的在一旁說道:“花嬸,你先冷靜一下,我們都沒有證據,不能隨便的誣陷好人,要是水牛是無辜的,你以後怎麼面對他?”
花嬸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也不大聲嚷嚷了,只是生氣的瞪着水牛。
掌櫃的和風細雨的看着水牛問道:“今天早上的是不是皮蛋粥?”
“是啊,掌櫃的,你們這裡的特色,可是難得能嚐到啊,味道真是不錯,平日只知道那皮蛋能夠下酒拌菜,一股子臭味,可是攪拌到粥裡,味道還真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