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後的許多天,申國的文武百官發現,他們的新太子殿下在某天無故缺席早朝之後,身邊就多了一個形影不離的宮女,陪着一起他上早朝!
誠然,這兩件事的因果關係太過明顯,太子殿下因爲美誤了早朝的傳言,想不流傳開都不行!
這次的傳言對乾璇的損害比上回還嚴重,畢竟堂堂一國儲君被因私廢公這麼頂大帽子扣下來,對他的前途絕壁是影響深遠的!
沒有老百姓會希望他們的國君好如命,沒有官員會喜歡一個可能會整天盯着他們家閨女的男人坐在他們的頭上,也沒有一個國君會希望看到自己的繼承者如此不務正業……
藍慕容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能夠開啓自動屏蔽功能屏蔽外界傳言的乾璇,這些傳言會對他很不利,於是她抱着補救的心思,忐忑地趁給他上茶的功夫,說了……
“你錯了!”可惜,乾璇並不領情,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臉疑惑的藍慕容一眼:“至少,最後一點說錯了!”
不過,乾璇雖然沒有領情,卻也沒有怪罪她的多管閒事!
藍慕容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她才意識到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對待乾璇的態度,已經不那麼虛假和排斥了!
而乾璇,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發現在他看奏摺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竟趴在煮茶的桌邊睡着了,正在爲她終於知道關心他而覺得欣慰的乾璇頗覺無語,這女人,還真是越發地放肆了……
乾璇放下硃砂筆走到她身側握緊了自己有些緊張的手:他迷茫了,這種想要撫摸她柔順的髮絲的慾望,又是怎麼回事……
老實說,這段日子兩人一直一同出入,形影不離,這和諧的畫面令乾璇一直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爲身邊跟着一個心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就覺得滿足。
只是如果這女人,再長點心就好了……
修長的食指微微曲起,指背緩緩拂過她細嫩光滑的頰邊,乾璇驚覺不知何時起,她臉上的傷疤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回憶起今日上朝時還有個第一次見她的官員看傻了眼的情景,乾璇的呼吸漸漸地開始有些急促……
“殿下,您該
去看奏摺了……”乾璇不記得自己的手是何時全部貼在她臉上的,更不記得自己的臉是何時靠她吐氣如蘭的粉脣那般近的,他的呼吸變得前所未有的沉重,全身的感官都被強烈地刺激了,可是……
她居然在這個時候,不識趣地清醒了!
該死!
乾璇臉色不善地沒有退開,只是保持着幾乎要親到她的動作,而早在他靠近時就醒了的藍慕容早就全身都被他的色狼行徑嚇得僵硬了!
媽呀,她的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噩夢:她怎麼不知道乾璇這個總對她惡言惡語的混小子對她抱着這種心思?
問題的是她等到的不是他摸了一把就走開的結果,而是他變本加厲的愛撫和企圖親她的可怕一幕……
於是,她不怕死地開了口……
今天如果給他親到,她哪裡還有退路在!
“你覺得,本宮應該現在放棄你這道美食不吃,繼續去看那些雞毛蒜皮的奏摺?”乾璇語氣不善地反問!
居然!醒了……乾璇承認,她開口的那一瞬間他確實慌了神,剛纔這些舉動他都是下意識做出來的,可是緩過神來之後他氣笑了,自己堂堂一國太子,親近一個早晚要屬於自己的女人,用得着這麼畏首畏尾偷偷摸摸麼!
對,早該如此!
他把放在她頭頂的大手鬆開,在她鬆一口氣的同時轉而扣住她的下巴,並在她猝不及防的錯愕中把早就乾渴的雙脣貼了下去……
美食……老天,老紙酷愛美食,可是老紙是個有自己思想的大活人,更不想當你大爺的美食啊!
藍慕容確實嚇懵了,可是她反應還算快,並在乾璇的脣貼過來的瞬間及時擡手護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是大概是因爲全身太過緊張,以至於她擡手的時候沒掌握好分寸,畢竟她的手本來是在支撐着下巴睡覺的,這一動作下來,身體便失去了支撐點,以至於她整個人都往桌上倒了下去!
眼看就要得逞的乾璇發覺她的處境時,差點嚇了個魂不附體,要知道藍慕容倒下去的地方可是有一堆金燦燦的炭火正燒着一壺滾燙的開水!
把人拽離桌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見藍慕容的一隻手已經撞到了陶製
的茶罐上,倒地的茶罐溢出熱氣騰騰的開水,開水瞬間澆滅了燒得正旺的炭火,並迅速朝他們躥了過來!
“該死……”由於有些開水落地後就四下飛濺開來,離開得並不遠的兩人身上都被濺了不少,雖然開水的熱量在空氣中流失了不少,濺到身上的時候已經並不那麼燙,但是被濺到開水的地方,還是傳來了一陣刺痛!
驚魂未定的乾璇發覺藍慕容的臉早就嚇綠了,現在,她正瞠目結舌地看着那堆碎裂的茶壺碎片發呆!
“簡直笨都笨死了,罰你把這兒收拾乾淨……”被一堆碎片打敗了的乾璇咬牙鬆開了她不堪一握的細腰。逃回自己的書案後很久,乾璇才平息下自己身體裡波濤洶涌的慾念。
“殿下,換身衣服吧!”藍慕容抱着一套衣服站在乾璇面前的時候,她的神態已經恢復了平靜。平靜中,還帶着幾分冷冽,語氣也不如以往般柔順。
瞭解到裝都懶得再裝一下的藍慕容是在生氣,偷香不成的乾璇頓時淚流滿面。
“自己也去換一套,下午不用過來伺候了。”在一陣磕磕絆絆中收拾停當,血氣方剛的乾璇早就連看某個冷靜得可怕的女人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直到聽見她關門出去的聲音,這才把渙散無神目光投向早已沒有她身影的茶桌那邊,女人……
藍慕容……
腦海裡糾結着這些亂碼的乾璇煩悶地扔下用來裝模作樣的硃砂筆躺臥到座椅上。
他急切地需要想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來壓制自己揮之不去的生理需求。
於是,他想到了他在他七歲那年就仙逝了的母后,想到了他作爲一個沒有孃親疼愛的孩子,尤其還想到了他的父皇還給他找了幾十上百的後孃,那幫女人當着父皇的面就對他這個最受寵的皇子關懷備至,背過身去就對他冷言冷語,這令他從小就對出身高貴行事卻骯髒的她們有一種來自骨子裡的排斥……
所以哪怕已經十八歲了,他也沒像其他皇子一樣早早收了幾個美豔的女人在房裡伺候着!
終於通過轉移注意力暫時忘卻了身子的抗議,可是他卻悲催地發現了一個更令人蛋疼的事實:藍慕容這個沒心的死女人,居然膽敢在勾起他好不容易纔有的心思後,拒絕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