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逸風挑了挑眉,沉思道,“難道國師不打算把這件事上報於聖上嗎?”
還是他理解錯了國師的意思呢?
柳無憂淡淡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谷逸風,淡笑道,“谷大人,你可知道,要是把這件事上報於聖上,那麼這衙門裡的人恐怕都不能生還,如果是這樣的結果,難道谷大人還想把這件上報於聖上嗎?”
谷逸風眸子裡劃過一抹擔憂,想着衙門裡那麼多的人命,緩緩開口道,“可是如果這件事情要是不上報於聖上,那麼這不就是欺君之罪嗎?”
畢竟這欺君也是死罪,要是到時候郡主被侮辱的事情被人告知聖上了,那恐怕就是株連九族了。
柳無憂見谷逸風有了鬆動之意,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漫不經心道,“這事谷大人就不必擔心了,只要谷大人讓下面的人把口封好,那麼這件事便不會有人知道,可是如果谷大人要是把這件事上報於聖上,那麼郡主的名聲不僅毀了,到時候這衙門裡的人全都會死路一條。”
“但是我們要是把這件事情隱藏起來,不上報於聖上,那麼郡主的名聲便不會被毀,衙門裡的人就不會死,這樣的結果難道不好嗎?”
谷逸風沉思了片刻,覺得國師說的很是有道理,畢竟郡主的名聲爲大,如果要是他真的把郡主被人侮辱的事情上報於聖上,到時候郡主被侮辱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永恆國度。
而這衙門裡的人全都會因爲保護郡主不利,而被殺頭,如果要是他們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那麼郡主的名聲便不會被所有人知道,這也算是保全了郡主的名聲,保全了衙門裡所以人的性命,何樂而不爲。
“好,下官會按照國師的吩咐,讓他們全都把嘴給封好,絕對不會傳出關於郡主一切不利的言語。”谷逸風面色沉重的說道。
柳無憂放下了手中的茶,微笑道,“行了,既然這件事情解決了,那還請谷大人帶無憂去看看郡主吧。”
谷逸風點了點頭,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敬道,“好,那還請國師隨下官一起來。”
說完,谷逸風便走在前方爲柳無憂帶路,不一會兒,二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明月的房門口,谷逸風看了一眼明月的房門口,轉身看向柳無憂,嚴肅道。
“國師,這裡就是郡主的房間了,請。”
柳無憂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揮袖走進來明月的房間,此時,明月正躺在牀上,雙眸被淚水溼潤着,腦海裡一想到谷逸風剛纔所說的話,淚水就好似水一樣,不停的從眸子裡流了出來。
而柳無憂則一走房,就聽到明月哭哭啼啼的聲音,這不禁讓柳無憂皺了一下眉頭,緩緩的走到了明月的牀前,揮退了她牀邊的婢女,隨即坐在了她的牀前,輕聲道。
“郡主,你怎麼了?”
正在哭泣之中的明月聽到柳無憂聲音,停止了哭泣,眨了眨雙眸,眸子裡劃過一抹驚愕,有幾分不確定的的喚了一聲,“國師?”
“嗯。”柳無憂低低的應了一聲,伸手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白色的絲帕替她擦拭着臉頰上的淚水,明月一下子抓住了柳無憂伸來的手,一下子從牀上坐立起來,發現在自己沒有做夢,一下子撲在了柳無憂的懷中,大聲的哭泣道。
“國師,你可算回來了,我好想你和二哥,我再也不想呆在這裡了,國師你帶我回去好不好,我再也不要出來了,嗚嗚嗚。”
柳無憂見她哭的如此的傷心,伸手撫着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郡主,你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無憂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帶郡主回去了。”
“真的嗎?國師,你沒騙我吧。”明月臥在柳無憂的懷中,哽咽的說道,現在她簡直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她的噩夢,她不想在呆在這個做噩夢的地方了,她要遠離這裡。
“郡主請放心,無憂怎麼敢騙郡主你呢,等郡主休息好後,無憂就帶着郡主回宮。”柳無憂面色平靜的說道,眸子裡劃過一抹憂慮,他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讓明月心裡有了陰影,所以明月纔會如此的想離開這裡,不知道這事是好還是壞。
哭了好一會兒後,明月紅着一雙眼睛才從柳無憂的懷裡坐起來,見柳無憂身後只有谷逸風,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疑惑道,“國師,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二哥他們呢?”
柳無憂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明月的小腦袋,笑着道,“郡主請放心,王爺已經回到崑崙了,玖月姑娘她們二人也已經回到了家。”
“啊?國師,二哥怎麼不帶着我一起去崑崙呢?我還打算和二哥一起去崑崙看看呢,不行,國師你的送我去二哥哪裡看看。”明月很是不高興的說道。
柳無憂眸子裡劃過一抹爲難,解釋道,“郡主,王爺回去,那是因爲要辦大事,如果郡主也跟着去,恐怕只會給王爺帶來不便,郡主不如隨無憂一起回皇宮,到時候王爺把事情辦完後,王爺自會回皇宮找郡主的。”
“可是······。”明月還想出聲說什麼,卻被谷逸風出聲阻止了,“郡主,國師說的沒錯,王爺回崑崙必定是辦大事,如果要是郡主也跟着去,那麼肯定會給王爺帶來不便,到時候也就會拖累王爺,郡主不如就聽從國師的安排,先好好的衙門裡把傷養好,然後在回皇宮,好好的等待王爺的消息。”
明月想了想,確實也是那麼一回事,畢竟二哥這麼急着回去,想必是崑崙派出了什麼大事吧,不然也不可能不會和他們匯合,就一聲不吭的回崑崙了。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聽從國師的安排,好好的休息,然後在回宮。”明月像是做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說道。
柳無憂見她願意聽從他的安排,嘴角不禁劃過一抹笑意,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郡主就先好好的休息,無憂先和谷大人下去在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嗯,你們去吧。”明月點頭說道,然後再次躺在了牀上休息着,當她要閉上眼休息時,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之前谷逸風對她所說的那番話,急忙拉着柳無憂的袖口道。
“國師,你····你知道我····。”
後面的話明月有幾分難以啓齒,但柳無憂是何等聰慧之人,當然明白她那話的意思,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郡主,你的事情無憂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有無憂在,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傳出去,郡主大可不必擔憂。”
“那就好,那就好。”明月放心的說道,原本她還擔心這件事情會散播出去,現在聽了國師這麼一番話不禁放心了下來,畢竟這事關她的名節,也關乎皇室的臉面,要是這件事情被大家都知道了,那麼不止是皇室的臉面丟臉,那麼她這輩子也就毀了。
柳無憂見她放下心來,繼而出聲道,“郡主,你如果要是沒有什麼要事,就在休息一會兒,無憂先下去了。”
“好。”明月點頭回道,然後便放開了柳無憂的衣衫,閉上了雙眸休憩着,站在柳無憂身後的谷逸風見明月如此的相信柳無憂,想必也是知道國師的做的手法,不然不可能會這麼安心的休息着。
待明月休憩後,柳無憂便和谷逸風一起從明月的房裡走了出來,而站在門口的婢女見二人出來後,小心翼翼的行了一個禮,然後便一動不動的守候在門口。
從明月的房間出來後,谷逸風二人便來到了書房,這時,把許大夫送出衙門的柴叔聽下面的人說國師回來了,急忙來到了書房,當柴叔看到自家大人和國師正坐在一起喝茶時,頓時愣了一下,隨後走進去俯身行禮着。
坐在屋裡的柳無憂見來人是柴叔後,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笑道,“柴師爺不必如此客氣,趕緊坐吧。”
“謝國師。”柴叔客氣的說道,然後便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
谷逸風見柴叔坐下後,扭頭卡看向柳無憂,出聲道,“國師,這次你們出去,不知可把那妖怪給收服了?”
柳無憂擡頭看了一眼谷逸風,微微的點了點頭,沉聲道,“谷大人不必擔心,那妖怪已經被收服了,谷大人明日就可以把那青年壯男一案了結了,順便貼示榜單告示民衆,讓他們都不要怕,今後這鎮上都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那太好了。”谷逸風很是高興的說道,要知道這青年壯男一案已經拖了許久了,如今那妖怪終於被抓獲了,這樣一來百姓也就不會擔驚受怕了,大家從此也就會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了。
坐在角落邊的柴叔也爲這事而感到高興,雖然這鎮上現在沒有青年再次失蹤的事情,但是百姓的心中還是憂心忡忡着,如今國師帶回來的消息無疑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樣一來,百姓的心裡也就踏實了,大家也就可以安心的睡一個好覺了。
柳無憂見谷逸風那一臉的開心,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但是那種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畢竟他的心裡其實還是有幾分擔憂玖月的安危,要知道玖月姑娘之前可是被花菁給擄走了,但是花菁如今已經死了,這樣一來玖月姑娘的下落也就成了一個不知去向的謎團。
一想到這兒時,柳無憂總感覺這背後好似有什麼人在操縱着這一切,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大的本事,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呢,思考了半天的柳無憂也沒有想到會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坐在一旁的谷逸風見柳無憂正陷入了沉思,和柴叔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爲何,他們總感覺國師這次回來的好似有些蹊蹺,但是是哪裡蹊蹺他們一時之間也有些說不出來。
片刻後,柳無憂回過神來,回頭看向谷逸風,疲憊道,“谷大人,無憂近日過於奔波,導致自己現在有幾分疲乏,還請谷大人現在能爲無憂安排一個房間,讓無憂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谷逸風見柳無憂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急忙道,“好的,國師,下官這就讓人給國師你安排一個房間,讓國師你好好的休息。”
話音一落,谷逸風便看向柴叔,出聲道,“柴叔,你趕緊帶國師去下去下去休息。”
坐在木椅上的柴叔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彎腰拱手道,“是,大人。”
緊接着柴叔便朝柳無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一臉恭敬道,“國師,還請你隨小人來。”
柳無憂朝谷逸風點了一下頭,然後從木椅上站了起來,隨即便大步的朝外走了出去,柴叔則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待柳無憂和柴叔二人離開後,谷逸風便起身走到了案桌前坐了下來,隨即拿起了桌上的紙筆寫着明日要張貼的告示,畢竟這青年壯男一案至今沒破,如今國師帶回來好消息,這案子算是徹底破了,他得趕緊招貼告示告訴這丹陽鎮上所有的百姓,好讓他們安心纔是。
第二天一大早,谷逸風便讓人把提前寫好的告示張貼了出去,也載堂上重點訴說了青年男子一案,大家一聽到柳無憂回來了,並且還殺了那長期傷害百姓的妖怪,大夥心中的那根懸這才放了下來。
畢竟這鎮上之前可是因爲那妖精的迫害,使得大家人心惶惶,有些人甚至背井離鄉,還有些人也正在搬離之中,如今大夥聽到這樣的消息,高興的就差沒跳起來了,這樣一來,他們也就不用背井離鄉,不用在搬離這裡了。
谷逸風見百姓得知妖精被滅的事情,表現的如此的高興,心裡也很是欣慰,不禁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個案子可是他上任一來的第一個案子,如今這案子終於了結了,那麼也算是完成了他心裡的那份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