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至從明月那天看了柴叔轉交給她的書信後,就安靜了下來,也不吵不鬧,但就是時不時的讓身邊的丫鬟提醒柴叔,讓他趕緊把阿菊給她帶回來。
爲了阿菊這事,柴叔也是非常的頭疼,因爲他們至今都還沒有找到阿菊的下落,就好似阿菊這丫頭早已經在丹陽鎮消失了一樣,這讓柴叔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明月交代這件事情了。
要是讓明月知道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阿菊的下落,想必明月又會跑來和柴叔鬧個不停,爲此柴叔便一直沒有嚮明月稟報此事,目的就是不想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不然他還真怕明月會因爲阿菊這件事情又鬧個沒玩沒了。
不過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被明月知道了,午時,明月趁着用膳的時間,來到了書房,見柴叔還在看着公文,直接帶着婢女走了進去。
坐在書桌前的柴叔看到明月來了後,眸子劃過一抹驚愕之色,隨即從辦公椅前站了起來,急忙走到了明月的身前,彎腰行禮道。
“小人蔘見郡主。”
明月沒有理會柴叔,直接走到了一旁的木椅前坐了下來,緊跟在明月身後的婢女則站在明月的身後,柴叔挑了挑眉,擡眼看了明月一眼,見明月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猜測到了明月是爲了什麼事情而來,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擔憂之色。
片刻後,明月才擡頭看向了柴叔,淡然道,“起來吧。”
“謝郡主。”柴叔嚴肅的回道,緊接着便直起腰,朝明月看去,“郡主,不知你前來可是爲了阿菊那丫頭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那麼你能夠告訴本郡主,阿菊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嗎?”明月面色平靜的問道,就好似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問着。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柴師爺到底想要怎麼應付自己,還要隱瞞自己多久,如果今天要不是她無意之中聽到門口那兩位家丁所說起阿菊的事情,說不定她恐怕還會被柴師爺一直矇在鼓裡,一想到這兒時,明月心裡很是火大。
柴叔見明月一臉平靜的模樣,眸子裡閃過一抹遲疑之色,垂頭道,“回稟郡主,小人已經在派人加緊尋找了,想必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那丫頭的消息了。”
“是嗎?”明月顯然一臉不置信的說道,“怎麼本郡主卻聽他們說阿菊失蹤了?柴師爺,你能夠告訴本郡主這是怎麼一回事嗎?還是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瞞着本郡主呢?”
說道後面,明月不禁加重了語氣,柴叔心裡一愣,立刻便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知道郡主這次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最後還是承認了。
“郡主,阿菊那丫頭確實是失蹤了,但是小人並無意想要隱瞞郡主,只是怕郡主擔憂,所以纔會讓下面的人對郡主隱瞞此事,還望郡主見諒。”柴叔低垂着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哼。”明月不悅的冷哼了一聲,用手拍了一下一旁的木桌,厲聲道,“柴師爺,你還真是大膽,居然敢欺瞞本郡主,要不是本郡主無意中從家丁之中得知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隱瞞着本郡主?然後找個理由隨便敷衍本郡主呢?”
柴師爺沒有回話,事實上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明月見柴師爺默認了,心裡更加的火大,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木桌,站了起來,厲聲道。
‘柴師爺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對着本郡主隱瞞阿菊的事情不說在先,居然還存有敷衍本郡主的心思,要是本郡主今日不懲罰你,實在是難消本郡主心裡的惡氣,哼。’
說完,明月便朝外喊道,“來人。”
緊接着便有兩名捕快從外面走了進來,明月看了那兩名捕快一眼,冷聲道,“把柴師爺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那兩名捕快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似乎很是爲難,畢竟現在衙門裡就柴師爺在擔任着,要是這柴師爺出了什麼事情,國師回來後,追問起來,他們可是沒法交差。
明月見那兩名捕快站着不動,一下子抓起來桌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憤怒道,“怎麼?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那兩名站着的捕快被明月這舉動嚇了一跳,爲難的看着柴叔,柴叔閉了閉雙眸,知道明月這是鐵了心的要懲罰自己,沉聲道,“你們就按照郡主所說的話來執行吧。”
說完,柴叔便擡腳朝外走了出去,那兩名捕快見柴叔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明月,行了禮數,然後便急忙的跟了出去。
明月見那兩名捕快用寧願聽從柴師爺的,也不願聽從自己的,很是憤怒,直接把桌上的茶壺和桌子都給掀翻了,想想她堂堂一個郡主,何曾被人無視過,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越想明月越是火大,看見這書房裡有什麼就拿起了胡亂的摔打着。
站在一旁的婢女被明月這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了一跳,見明月胡亂的打砸着書房裡的東西,急忙上前阻止道,“郡主,你消消氣,那些文件可不能夠打砸,不然到時候柴師爺整理起來會很麻煩的。”
明月看了那婢女一眼,沒好氣道,“怎麼?本郡主做什麼還需要你教嗎?難道連你也想要造反不成?還是你覺得本郡主在這衙門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威嚴,所以你也大膽了起來?”
那名婢女被明月所說的這番話嚇得面色一白,急忙跪在了地上,辯解道,“郡主,奴婢並不是那個意思,還望郡主贖罪。”
“哼。”明月冷哼了一聲,一下子把書桌上的那些文案全都打砸在了那名婢女的身上,憤怒道,“你給本郡主滾,最好滾的遠遠的。”
那名跪在地上的婢女見明月那麼的生氣,急忙點頭道,“是,郡主,奴婢現在就滾出去,郡主你消消氣。”
說完,那名婢女便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步的朝外走了出去,好一會兒後,明月心中的那股怒氣才消散了,而此時的書房裡卻早已一片狼藉。
經過明月這一番鬧騰後,衙門裡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死氣騰騰的氣氛,而柴叔也被這三十大板打的躺在了牀上,原本柴叔就已經年邁了,被這三十大板打的直接不能夠升堂審理案子,大夥都非常的擔心,畢竟衙門裡每天還是有那麼幾個來報案的,自從谷逸風離開後,這衙門裡的事情自然就是柴叔來打理。
如今柴叔被這三十大板徹底打的躺在了牀上,在第二天的時候,柴叔直接發起了高燒,衙門裡的家丁也因爲柴叔發燒的事情跑上跑下的忙活着。
而明月則把自己關在房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她身邊伺候的那名婢女也沒有把柴叔發燒的事情告訴給明月,因爲她知道就算自己說,想必郡主也不想聽。
一晃時間過去了兩日,柴叔也還是陷入昏迷之中,畢竟年數大了,經不起這板子的折騰,這天一大早,衙門裡的捕快都鬧騰了起來,因爲柳無憂和白素回來了,大家都非常的開心。
明月得知柳無憂回來後,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上,直接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風朝外奔了出去,當她看到柳無憂的那一刻,眸子裡充滿了喜悅,可是當明月看到柳無憂身旁的白素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了,快速的走到了白素的面前,一臉不悅道。
“誰準你來的?你這個掃把星,還不趕緊給本郡主滾出去。” шωш● TтkΛ n● ¢〇
原本還很高興的衆人瞬間因爲明月所說的這番話而噶然止住了笑聲,全都變得嚴肅起來,柳無憂看了一眼衆人,再看了一眼明月,嚴肅道。
“郡主,白姑娘乃是無憂請來的客人,還望郡主能看在無憂的面上,口下留情。”
明月扭頭看向了柳無憂,冷聲道,“你請來的客人?國師你明知道她是什麼東西,還有谷大人的死都是因爲她而造成的,如今你居然不把她趕走,居然還說她是你請來的客人,國師你沒發燒吧?”
到現在明月心裡還是一直很怨恨白素和玖月,要不是他們這些妖精,谷大人也不會就這麼走了,她真後悔自己沒有早知白素和玖月的真實身份,不然她一定會找高人收了他們這些迷惑人的小妖精。
明月這番話徹底讓柳無憂不高興了,面色冰冷道,“郡主,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你可是一國郡主,怎麼能夠說出那些重傷人的話?你學的皇家禮儀去哪裡了?”
“國師,你這在質疑本郡主的皇家禮儀嗎?”明月瞪着雙眸,質問着,她不知道國師到底被這些妖精灌了什麼**湯,居然還幫這些小妖精說話,簡直是氣死她了,原本她那很好的心情,都因爲國師所說的這番話,瞬間變得氣憤了起來。
歷物語看了明月一眼,垂頭道,“無憂不敢,無憂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還望郡主見諒。”
“呵。”明月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白素,譏諷道,“國師,本郡主看你,是沒有什麼是你不敢的說的,只是本郡主沒想到你居然會幫這個東西說話而已,這還真是讓本郡主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了,只不過這種東西還真是不值得本郡主生氣的,不然還真是會降低本郡主的身份,哼。”
說完,明月便轉身朝前方走了去,柳無憂看了一眼明月離去的背影,再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僵硬的白素,歉意道,“白姑娘,郡主就是這樣的脾氣,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郡主置氣。”
白素看了柳無憂一眼,淡笑道,‘國師請放心,白素不會與郡主置氣的。’
雖然明月剛纔所說的那番話很不好聽,但是白素畢竟是活了百年,再難聽的話,她也聽過,所以明月所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值得讓她生氣,只不過明月所說的那番話會讓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而已,畢竟現在這裡可是站着有那麼多的人而已。
柳無憂見白素沒有生明月的氣,目光不禁在衆人之中巡視了一圈,疑惑道,“柴師爺呢?”
他們都進來衙門這麼久了,按理說柴師爺應該早已接到了他們回衙門的消息,會立刻趕來的,怎麼現在卻沒有人呢?
站着身後的捕快見柳無憂問起了柴叔,大家都低着頭,面色爲難着,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柳無憂說柴叔的事情,柳無憂看了一眼身後的捕快,見他們都一副欲言即止的模樣,皺了皺眉,出聲道。
“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他有一種預感,覺得柴師爺之所以沒來,想必一定是與郡主有關。
站在柳無憂身後的捕快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最後有一位捕快站了出來,垂頭道,“回稟國師,柴師爺之所以沒有出來迎接,其實是因爲柴師爺前兩日被郡主責罰了三十大板,到現在柴師爺都還陷入昏迷之中,還望國師不要怪罪於柴師爺。”
柳無憂一聽,心裡很是震怒,冷聲道,“趕緊帶我去柴師爺的房間。”
“是,國師。”那名站出來的捕快恭敬的說道,然後便走在前方爲柳無憂帶路着,白素則跟在柳無憂的身後。
當柳無憂和白素來到柴叔休息的房間後,發現柴叔正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雙眸緊閉着,柳無憂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爲魏柴叔把着脈,白素則守候在一旁。
半刻鐘後,柳無憂收回了手,扭頭看向了面前站着的那名捕快,冷靜道,“你可知道郡主爲何事而懲罰柴師爺?”
那名捕快見柳無憂問起,便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越聽,柳無憂心裡越是覺得明月這是在變本加厲的胡鬧。
更沒有想到明月會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做出這麼一些過分的事情來,看來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明月的要求,讓她留在這裡,不然也不會發生現在的這一切事情了,而柴師爺也就不會躺在這裡了,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的一時心軟而引起的,也是時候讓自己來收拾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