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家丁見柴叔再三的對他說,不讓他伺候,最終答應了柴叔,回房去休息了。
待那名家丁出去後,柴叔隨即也閉上了雙眸,再一次的沉睡了過去。
又過了兩日後,柴叔又來到了書房中等着柳無憂,目的就是爲了商討自己離開衙門的事情,要知道他現在的傷勢也算是恢復的不錯,這再留在衙門裡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了,畢竟大人如今不再了,他這位師爺就算留了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況且他的心也不在此,所以還是回家比較好。
當柳無憂升完堂回到書房後便看到柴叔正坐在那裡等着自己,柴叔看到柳無憂進來的那一刻,急忙站了起來,朝他行禮着。
“小人蔘見國師。”
柳無憂回過神來,大步的走了進去,伸手扶起了柴叔的雙臂,淡笑道,“柴師爺不必多禮,你這傷纔剛剛好,怎麼不在屋子裡好好的休息呢?”
柴叔擡頭看了柳無憂一眼,隨即垂下頭,面色嚴肅道,“回稟國師,小人的傷已經好了,可以不用休息了。”
“是嗎?”柳無憂還有幾分不相信着,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淡然道,“坐吧。”
“謝國師。”柴叔恭敬的回道,然後便坐了下來,柳無憂則走到了他的對面掀袍坐下,然後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剛要倒茶,卻被柴叔急忙給奪了過去。
‘國師,這等小事還是小人來吧。’
柳無憂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拿起了其中的一杯茶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淡笑道,“嗯,今日這茶倒是不錯,柴師爺,你也趕緊嚐嚐。”
柴叔把手中的茶壺放在了桌上,隨後也拿起了桌上的另外一杯茶水聞了聞,緊接着便喝了一那杯中的茶,柳無憂見他喝着茶水,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出聲道。
“怎麼樣?柴師爺,這茶的味道如何?”
柴叔看了柳無憂一眼,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垂頭道,“回稟國師,這茶確實不錯,入口香濃,且又帶着一絲絲的甜意,確實是上好的茶。”
柳無憂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話,繼續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柴叔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國師剛纔那話的意思,但是心裡卻還是有一絲忐忑,不禁大膽的說道。
“國師,其實小人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要和國師說的。”
“哦。”柳無憂挑了挑眉,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淡然道,“柴師爺,你可是想說你離開衙門之事吧?”
柴師爺擡頭看了柳無憂一眼,點頭道,‘是的,國師,還望國師能夠允許,准許小人回家養老。’
“柴師爺,難道你就一定都不想留在衙門裡嗎?”柳無憂面帶平靜的問道,柴叔沒有回話,就這麼一直低垂着頭,算是默認了自己的回答。
柳無憂見他這樣,知道他這是打定了要離開這裡的注意,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無奈,嘆息道,“既然你心意已決,終始無憂在勸阻,想必留下的也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心,罷了罷了,你且去吧。”
柴叔見柳無憂答應了,急忙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垂頭行禮道,“多謝國師成全。”
“好了,柴師爺,你如今傷勢剛復原,不必在行禮了。”柳無憂面帶笑意的說道,“你且下去好好的打點打點,去賬房支取五十兩銀子在出府吧,這也算是無憂的一點心意,相信那五十兩銀子應該能夠讓你後半生無憂了。”
“多謝國師的好意,小人手頭上還有些銀兩,不必再去支取了。”柴叔面色嚴肅的說道,他心裡可是非常清楚衙門裡的現狀,要是自己現在去賬房支取走了五十兩銀子,那麼衙門裡的銀兩想必又會短缺,到時候這衙門裡的家丁和那些捕快該怎麼辦?
柳無憂知道柴叔這是在擔心什麼,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淡然道,“柴師爺不必如此爲衙門節約,小小的五十兩銀子,衙門裡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說道這時,柳無憂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柴叔,見他一臉的窘色,繼而說道,“而且無憂也不會讓衙門裡出現銀兩短缺的問題,所以柴師爺你大可放心的去賬房支取即可。”
“如此,那就多謝國師了。”柴叔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他沒有想到國師這麼容易就看穿了自己的心裡,不禁覺得有幾分窘迫。
柳無憂見他一臉不好意思着,淡淡的笑了笑,沉聲道,“柴師爺不必感到窘迫,畢竟像柴師爺這樣不求財的人,無憂可是感到非常的欽佩,希望柴師爺離開衙門後,能夠生活的快樂。”
柴叔點了點頭,隨後便告別了柳無憂,從書房裡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隨便的收拾了一些東西,便去賬房支取了銀子走出了衙門。
此時,正在衙門外候着的胡大看到柴叔從衙門裡走了出來,急忙走上前,出聲道,“他叔,你這是真的決定要離開這裡了?”
柴叔看了一眼胡大娘,點了點頭,“嗯。”
胡大娘眸子裡劃過一抹不解,繼而說道,“他叔,你說你在這衙門裡當師爺當的好好的,這要是回去了,那你今後可咋辦?畢竟你這身子可是傷了,要是乾重活,你這身子怎麼能夠受得了呢。”
“他嬸,你放心吧,我這身子還壯着呢,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柴叔面帶笑意的說道,就好似在說一件系哦啊哈斯一樣。
胡大娘知道他這是下定了決心,也不好最多說什麼,只好扶着他不急不慢的朝市集的另外一邊的方向走了去。
不一會兒,柴叔離開衙門的事情一下子便在衙門裡給傳開了,大家心裡雖然疑惑柴叔爲什麼要離開衙門,但是也不好再背後隨意的討論這件事情,最終柴叔離開衙門的這件事情也成爲了大家心中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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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宮,龍琪被關押在寒宮的這十幾天,一直在等待着那老者給自己帶來的話,可是他等了這麼多天,那位老者始終沒有再來看過自己的傷勢,這讓龍琪不禁懷疑那老者是不是被父王給責罰了,所以纔沒有來給自己回話,還是那位老者一直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給父王傳到?
這兩個猜想一直在龍琪的腦袋裡不停的盤旋着,已經被關押在這裡的他心裡如今火大的不行,可惜這裡的封印太強,自己根本就衝不開,可是自己也不能夠在這麼繼續的等待下去了,自己必須的想辦法出去才行。
騰地一聲,龍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門口,不停的拍打着門,怒聲道,“來人,來人。”
守候在門口的兩名蝦兵聽到房裡傳來太子的聲音,皺了皺眉,出聲道,“太子殿下,你有什麼事情嗎?”
龍琪聽到外面那兩名蝦兵的回話聲,眸子裡劃過一抹精光,虛弱道,“本太子肚子疼,你們趕緊去通知父王,讓父王給本太子把御醫請過來。”
守候在門口的兩名蝦兵聽龍琪這麼一說,眸子裡劃過一抹擔憂,嚴肅道,“太子殿下請放心,小的們這就去向龍王稟報,還望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話音一落,那兩名蝦兵中的其中一位便走出了寒宮,直接朝龍宮大殿的方向走了去。
此時,龍宮的大殿內,龍騰正坐在龍椅上休憩着,雖然是閉着雙眸休憩,但是並沒有沉沉的入睡,突然一名婢女從殿外走了進來,朝龍騰行了一個禮數,清脆道。
“啓稟龍王,門外有人求見。”
龍騰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看向了那名婢女,清冷道,‘讓他進來吧。’
“是,龍王。”婢女恭敬的回道,然後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名蝦兵從殿外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着,“啓稟龍王,太子殿下剛纔身體有恙,特讓小人來懇求龍王能夠派潛御醫前去診治。”
龍騰皺了皺眉頭,看了那名蝦兵一眼,冷聲道,“既然如此,那你還在這裡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派御醫前去看望太子殿下嗎?要是太子殿下有什麼閃失,本王一定要了你的小命。”
那名蝦兵被龍騰所說的這番話嚇的渾身一顫,急忙道,“是,龍王陛下,小的現在就下去派潛御醫爲太子殿下診治。”
話音一落,那名跪在地上的蝦兵便從大殿上站了起來剛準備轉身,卻被龍騰直接一掌給拍倒在了地上,那名蝦兵就這麼倒在龍宮的地板上,睜大的雙眸,嘴角不禁流着猩紅的鮮血。
龍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不急不慢的朝那蝦兵走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屍體,冷聲道,“這就是沒有用的下場。”
“來人。”話語剛落,龍騰便朝外喚着,緊接着便有兩名蝦兵從外面走了進來,龍騰看向了那兩名蝦兵,冷聲道,“把他的屍體給我丟到螞蟥窩,讓他們好好的飽餐一頓。”
單膝跪地的那兩名蝦兵渾身顫抖了一下,沉聲道,“是,龍王陛下。”
然後那兩名蝦兵只好拉着同類走了出去,待那兩名蝦兵出去後,龍騰又喚了一名蝦兵走了進來,給龍琪派去了一位御醫,如今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雖然是被關到了寒宮,但是龍王對太子殿下卻是一直都關心着,大家不敢得罪太子殿下的同時,也不敢輕易的去得罪龍王。
不一會兒,一名御醫出現在了太子殿下的寒宮門口,守候在門口的蝦兵替那名御醫打開了結界的大門,然後讓那名御醫走了進去。
龍琪聽到了敲門聲,擡頭看了過去,見來人不是海神醫,更不是那位老者,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疑惑,看向那名御醫道,“怎麼是你來給本太子檢查?”
那名御醫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對着自己挑三揀四,垂頭道,“回稟太子殿下,海神醫因爲有事而出去了,所以如今這龍宮裡,就只有小人一個人了。”
龍琪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那御醫,似乎是在考慮着他話中的真實性,繼而問道,“你說這龍宮如今就只剩下你一個御醫了?”
那名御醫看了龍琪一眼,點了點頭,低沉道,“是的,太子殿下。”
龍琪一聽顯然不相信,一下子拍了一下桌子,冷聲道,“放肆,你居然敢對本太子帶你下說謊,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死,本太子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那名御醫聽了龍琪所說的這番話後,急忙跪在了地上,顫抖道,“回稟太子殿下,小人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並沒有一絲謊言,還請太子殿下能夠相信小人,放小人一馬。”
他知道太子殿下根本就沒什麼哪裡不舒服,因爲太子殿下所說的話,實在是太過於中氣十足了,這可是離生病的模樣簡直是大大的不符合,要知道一般的人要是身體不舒服,那麼一定會流汗,或者是頭疼,頭暈之類的,可是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服這些症狀,這也就能夠說明太子殿下是在裝病。
龍琪聽了那名御醫所說的這番話,眸子裡劃過一抹疑惑,冷聲道,“哼,你還真是大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跟本太子說謊,如果要是這龍宮裡如今就真的只有你一位御醫,那你能夠告訴本太子,上次那位出現在衆人面前的白髮蒼蒼的那位老御醫又該作何解釋呢?”
“回稟太子殿下,那位老御醫之前雖然是在龍宮,但是因爲年老體衰,所以龍王陛下前幾日便讓那位老者離開了龍宮,去了其它地方雲遊了,這次造成了龍宮裡缺乏御醫。”那名跪在地上的御醫面色蒼白的說道,畢竟他今天可是來給太子殿下看病的,可不想把自己嚇出一身的病。
龍琪眸子裡劃過一抹疑惑,顯然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但同時心裡也很疑惑着,感覺這實在是太巧了,一個事有事不再,而另一個是年老體衰被父王逐放出去雲遊,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還是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