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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下轄十九縣,加上幷州刺史部有實無名的太原、上黨、西河、雲中、定襄五郡,他皇甫岑擁有的可以說是絕對的控制權,就連幷州刺史丁原也不敢與之相爭。諸地治理的時間雖然短暫,不及河東悠久。但如今的河東太守華子魚名爲大漢官吏,實爲皇甫岑的管家。除卻他,河東上下沒有人認爲這不合理,甚至,他們還慶幸,慶幸皇甫岑在這裡。”
鍾繇一路走來,把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全部都說了一遍。
“而傳聞,光這河東一郡,便可抵上大漢整個河北。”打馬近前,鍾繇馬鞭指出,竟是天子劉宏曾手書的“六藝學社”。見荀彧無動於衷,繼續說道:“他皇甫岑常年征戰,之所以打得如此安穩,不費心力,便可揮師傾兵盡圖敵人,也皆賴他在這裡的物資。傳言皇甫岑不僅有一萬白馬義從、一萬匈奴胡騎、三萬河東步卒。在這河東城內還有五萬隨時準備披上盔甲的後備役,可以說他皇甫岑絕對是大漢割據一方最大的諸侯。哦,不是諸侯,是布衣。”
鍾繇說着說着,忽然意識到自己忘記了皇甫岑本身是什麼。
“會了,他會快是諸侯了!”
荀彧已然讓着“六藝學社”外那顯耀的金字,還不時從學社之內傳來陣陣吵雜聲。
“哦,坐擁這般勢力,他早晚是。”
石韜回頭瞧了眼孟建,然後迴應道。
“也對,只要他有心,他就有機會成爲雄霸一方的諸侯。”
“不過,那也快了!”
荀彧扭着頭看着鍾繇似乎在提示着什麼消息。這羣人中,也只有荀彧自己清楚洛陽城內現在是個什麼光景。天子病危,外戚大將軍與宦官十常侍爭鬥不休,天子又有改立太子之心,他皇甫岑雖是局外人,但是他的實力決定他站在誰的一旁,誰就會穩操勝算。
“說起來,烏丸是他收的,高句麗是他驅逐的,匈奴叛亂也是他平定,就連鮮卑聯軍也被他打散了,整個北疆除卻羌氐,他皇甫岑哪個胡虜的血沒有嘗過。雖是如此,我孟公威確實佩服他這樣的人,也只有他纔算是男兒大丈夫,功名只在馬上取,非是曲兒中求!”
說話的孟建眼前彷彿呈現的正是皇甫岑厲馬秣兵,掃蕩寰宇的那一戰。
“只可惜,你我只有聽聽的份兒,以後也不會有機會了!”
石韜嘆了嘆,不知是惋惜還是有幾分高興。
“倒是可惜了。恨不能此生身入白馬義從,否則,咱們定然有機會見識一番,白馬義從是個什麼樣!”
他這番話引得荀彧臉色不知如何的瞧向鍾繇身後的郭嘉身上。
鍾繇也是一副沉思狀,在來之前,他們都沒有想好,究竟該如何是好?
他們是選擇投靠皇甫岑,還是先看看再決定,還是爲了家族的利益日後必須要站到皇甫岑的對立面,但事實上,他們這一路行來,心中卻是已經有些猶豫起來。往北這景象,同中原那是大大不同。雖然不是人人富庶,但怎麼說也瞧不見有什麼路邊乞丐之類的人。
就這一點,就讓很多官吏難以做到。
更讓人注意的還是有他皇甫岑在的地方,很少能夠聽到什麼埋怨反對的聲音。
那些在別人耳裡聽來好像是奉承、溜鬚的話,從這些人的嘴裡說出卻又那麼真心,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激。
“白馬義從,這是一支怎樣的部隊呀!”
既有感嘆,又有疑問。他們文人出身,很少關注這些武夫的事情,但是在北地,你卻不能不聽聽白馬義從的事蹟,因爲他們同皇甫岑一樣,都是北地必不可少的一道大餐。
“誰知道呢?”
鍾繇打馬搖頭不止。
倒是孟建摸着還未長成的鬍鬚,輕吟回道:“白馬義從本不過就是一支屬國兵,其中烏丸、漢人混雜,只因皇甫岑入昌黎城,借勢斬殺檀石槐,在遼東飲血立誓,義之所在,生死相隨。就是這樣的幾百人,擊潰了一代梟雄檀石槐的十萬大軍,也是這一羣人怒斬大儒公綦稠,隨同皇甫岑一同卸甲歸田,只爲段熲、田晏的死。之後他們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軍事奇蹟,在漠北,甚至遙遠的丁零,曾有胡人這麼形容他們,白馬所過,即爲大漢!”
“涼州三明之後,東觀盧子幹去後,大漢屈指可數的名將也只剩下他皇甫岑一人正值壯年,而皇甫嵩、董卓已經老去!”
“不過我倒是聽說,曾從六藝學社傳出一些論調。”
“什麼論調?”
“天下正值當年的名將,河東只佔其二。”
“哦?”
“原太尉張溫帳下行軍司馬孫堅爲首。”
“孫堅,自稱兵祖之後?”
“當然。”孟建點頭,道:“說起來這孫堅也是個人物,南征北討,從江夏平賊到下邳除水寇,後來調任涼州,平定羌亂,加上前不久在信都城夥同白馬義從大破十萬黑山,可以說功勳赫赫。只不過他這些戰役的聲音有些小,不及皇甫岑的那些以少勝多的戰鬥那麼大快人心。”
“我也曾聽聞朱儁曾言孫堅驍勇,當世名將!”
“說起來這孫堅同皇甫岑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孟建想了想,似乎像是憧憬,然後繼續道:“不過聽說,當時皇甫岑下獄之時,只有孫堅一人曾挺身而出,卻落得無疾而終。”
“這倒真是英雄相惜。”
說話的石韜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同孟建站到了皇甫岑那一面。
“另外幾人是誰?”
鍾繇回身問道。
“曹操啊!”
“曹操?”
幾人搖頭不明,怎麼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事蹟。
“此人乃是宦官曹騰的孫子,父親曹嵩官至太尉。此人也曾歷任各地屬吏,也僅僅參與過平黃巾之亂。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爲什麼六藝學社會把此人列入名將之列,不過這曹操倒是冀州之亂,信都城大勝最關鍵一人!”
“信都城的首功不是袁紹袁本初嗎?”
幾人沒有見過袁紹,故而開口相問。
不過,未等孟建回話,從六藝學社之外傳來淡淡的回答:“正如大人所言,袁本初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