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從窗口往不遠處扔,其中一個小弟叫另一個人看着,自己警惕的走到窗邊,剛打開窗,我就拿虎牙吊墜的皮繩一下勒住他的脖子,一用力將他從窗口拉出來,直接打暈了,這邊大變動,剩下的小弟瞪大眼睛,拿起手邊的檯燈警惕的過來。
可這次我還沒等出手,屋子裡本應該昏迷的阿舍一下睜開眼睛,站起來在那個小弟身後來了一下,小弟直接就暈了,這本來應該昏迷的人突然醒了,嚇了我一跳,卻見阿舍自己弄開了繩子,“進來吧。”
我一愣翻進去,“你怎麼知道是我,還有,你剛纔裝暈?”
只是我話還沒落呢,門就響了,很微弱的,我一下警惕起來,阿舍卻是皺眉拉開門,我驚奇的看着剛纔跟着阿邦出去的那幾個小弟擡着阿邦進來,似乎被打暈了,這一次換成阿邦被捆住暈過去了,我哭笑不得,“你們倆在這變魔術呢?”
阿舍卻是皺眉看着弟弟,“我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爲人太沖動,我不得不防着他,不然他釀成大禍,我們家族事業就完了。”
我微微詫異,這個阿舍可比阿邦聰明多了。
“你是要去找安東嗎?”
他突然問,我一愣點了一下頭。他衝我招招手,沒帶小弟,和我出了宅子。
“你也要找安東?”
阿舍卻是看了我一眼,“放心,我是和安東合作的,我要是有意向弄死他,剛纔抓住你就行了,也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
我還是迷惑不解。
阿舍解釋着,“已經有人開始動手了,這寨子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已經開始暗戰。”
“什麼暗戰?”
我倆躲在一處茅草屋後面,阿舍皺眉指指裡面,我迷惑的從窗戶縫往裡看,頓時大驚失色,這不是宴會上之前坐在下手的一個當地小頭目嗎,此時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上至少有十個血窟窿,那血流裡的遍地都是,旁邊還有幾個死了的小弟,我捂住嘴不可思議,“這?”
阿舍卻是眯着眼睛指指這個寨子,“沒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嗎?”
我早發現了,可這意味着什麼呢?
“這是一場淘汰機制。”
“可是大家不會都天真的互相殘殺最後讓信奈坐收漁翁之利吧?”
阿舍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如果有人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呢?”
“什麼意思?”
我好像接近真相了。
“今天來的這些人,我不認爲只有那個僱傭軍一個人是信奈的人,恐怕那個僱傭軍只是給大家警示,實際上真正的高手隱藏在大人物中間,爲的就是不讓任何人同盟。”
我心一驚,阿飯剛纔也這麼說。
我倆慢慢的往安東的房間移動。
只是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我倆對視了一眼,“怎麼回事?”
心一急,不會是遭遇不測了吧。
阿舍給我眼色讓我靠邊站,把門撞開了,屋子裡竟然開着燈大亮的,可是卻滿地狼藉,像是打過仗一樣,我瞪着眼睛,“是有人對安東下手了嗎?”
“我看未必。”阿舍皺眉掃視着四周,“更像在找什麼東西。”
我微微皺眉,而就在這時,門外似乎有動靜,我倆趕緊躲到門後,然而去聽到一陣霹靂啪啦的聲音,有人直接進來把門啪的一聲關上了,我定睛一看,“阿飯。”
本來進來的人聽到身後有動靜還警惕着,一看是我一愣,“紅狼。”在看到阿舍,頓時皺眉。
可是還沒等說什麼,就有黑衣人直接踹開了門。
阿飯叫着,“從窗戶跑。”
我們仨個趕緊從窗戶躍出去了,“怎麼回事啊?”
“對方人特別多,不跑等着死啊。”
我一回頭只見無數黑衣人衝出來,怎麼會突然這麼多?
我們三個趕緊跑,那些人看見我們似乎也不追了直接又消失在了寨子裡。
靠在茅草屋後面喘着氣,“到底怎麼回事啊?”
阿飯說他剛纔爲了引開看守的人,所以往小弟聚集的那邊跑,結果發現,小弟的房間里人都不見了。
“人都不見了?”
“是有人故意將小弟都放出來,讓這場局更亂。”
阿舍陷入沉思,“難道我的小弟跑出來不是偶然?”
“當然不是偶然,我一開始以爲我跑出來也是偶然呢。”阿飯說着。
“那現在怎麼辦?”
找不到安東,還有隨時出現的黑衣人,根本無法分清敵友。
“信奈的寨子裡現在根本沒人,他躲出去了,把咱們都留在這個寨子裡當做圍獵場了。”
我捏了把汗,看着一片寂靜的寨子,安東你究竟在哪啊?
阿飯從後面包裡拿出幾套黑衣服,“這是我從那邊經過看到被人幹掉的,我順手扒了幾套衣服下來,不管如何,自保爲上,先穿上吧。”
阿飯偷偷給了我個眼色,塞了一把槍給我,我剛要說話,他壓低聲音,看了看前面焦急往寨子那邊張望的阿舍,“現在這寨子裡還活着的人,都不在自己的屋子裡了,你看看,就像是其他人看不見咱們,咱們也看不見他們,都躲在暗處互相防備着呢,這個軍火商,也不能全信。”
“現在爲今之計,就是趕緊找出誰是隱藏在這些人中信奈的人,也許不止一個呢。”
阿飯說着,我心思越加沉重。
而就在這時候,我們躲着的茅草屋裡一陣打鬥的聲音,只見有人從窗戶裡翻出來,一身黑衣,我們嚇了一跳,那人看到躲在窗外的我們也是一驚,直接就交起手來,對方拿着的是片刀,三五個人,阿舍赤手空拳就撂倒兩個,一個黑衣人向我撲過來,我情急之直接就開了一槍,後者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我手上有槍,直接倒下,然而我這一聲槍響,卻是響徹了整片寨子。
阿飯急的一下把我按住,“你怎麼開槍了。”
我心裡大害,槍不是你給我的嗎?
阿飯看了一眼阿舍,後者皺眉看着我們。
看着地上剛被我們幹掉的黑衣人,我皺眉,“都穿一樣衣服了,怎麼看見咱們還動手啊。”
我一把拎起一個黑衣人的面罩,又是陌生面孔,而就在這時,似乎從房間另一邊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矮胖男子,偷偷要溜走,被阿舍眼尖的看到一腳踹過,我還沒等揭下他面罩,他自己就先把面罩拿下來了,“饒命啊,好漢,饒命啊,我就是個小角色,合作權我爭不上的,我就是信奈的一條狗啊。”
我一愣,沒想到是卡麥龍。
拿槍指着他,“原來是你?我早該清楚你就是信奈的一條狗,在這裝神弄鬼,搞暗殺,攪亂這個局是吧?”
“啊?”卡麥龍張大眼睛看着我,“不是你們要殺我嗎?”但看看我的槍口,又低下頭去,轉着眼睛,卻像是想透了什麼似的,“紅狼小姐。”又看看摘下面罩的阿舍,“阿舍將軍?原來你們早就是信奈老大的人?別殺我啊,千萬別殺我,我就是個小嘍嘍。”
“他在說什麼呢?”
我皺眉,阿飯眯着眼睛,“要麼是咱麼揭穿了他的真面目,要麼就是和咱們一樣。”
看着卡麥龍不合身的黑衣,“想要保個平安。”
聽我們說這些,卡麥龍轉着眼睛疑惑的擡頭。
“你真的不是信奈派來暗殺的?”
卡麥龍一愣,阿飯最後一拳把他打暈了,“不管是不是先撂倒了再說。”
然而還沒等下一步動作,遠處就衝過來一堆黑衣服的,後面跟着另一隊黑衣服的在不斷射擊。
我皺眉這怎麼回事啊?
我們仨個躲到後方,看着那兩夥人廝打,槍戰,還有人一邊打一邊上腳踹,罵罵咧咧的,和剛纔看到的黑衣人很不一樣。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一會地上就出現很多黑衣服的屍體。
我心中一驚,阿飯說出了我的擔心,“看來有咱們這想法的很多啊。”
“也許還有渾水摸魚的。”阿舍補充道。
這些黑衣人神出鬼沒,想要製造混亂和恐慌,讓這些人互相不信任,就不能同盟了,這是信奈的計劃,然而,黑衣人到底是少數,無論是信奈還是隱藏在其中的奸細,能有多少手下。
最初的黑衣人只是在拋磚引玉,之後這些大佬們一部分因爲和我們一樣爲了保證安全,畢竟自己的小弟很少,而且可能已經被幹掉了,所以扒下那些黑衣人的衣服想要自保。
還有一部分人,也許就是想趁亂渾水摸魚,這些人物平時在明面上本來就你爭我奪,子現在信奈拋出了那麼個誘餌,誰不想趁機往上爬誰不想要合作權,隱藏在黑衣人中幹掉自己想幹掉的人,殺一個就少一個競爭對手。
最後還能嫁禍給黑衣人,何樂而不爲,這種黑衣太常見了幾乎誰都會有兩套,所以這些人中也有渾水摸魚的。
我恍然過來,這纔是信奈和他那個合作者的目的吧,真是老奸巨猾,真是能掌握人心,也許真正派出來的那一小點黑衣人早就死了,散了,撤了,剩下的全都是在這個宅子裡的客人,這些大佬懷着各種目的,已經把自己變成了黑衣人,信奈的目的達到了,現在誰也不會相信誰了,在對方眼中都可能是黑衣人,是信奈的幫手,是想要自己於死的人。
我頭皮發麻,卻是來不及多想,寨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我站在柵欄上望過去,不斷出現從茅草屋裡混戰出來的扭打在一起的黑衣人,整個場面都是黑衣人。
來不及多想阿飯抓着我跑。
因爲有一堆黑衣人,看到我們就過來了。
現在,寨子裡的人都陷入了一種心理怪圈,這個怪圈最後互相殘殺,會一直殺到最後,其實誰心裡不明白呢,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大家寧願都沉迷於其中,最後也把責任能推倒信奈身上,這種心理怪圈連我都淪陷了。
我拿下面罩,在一羣人中對着天空啪啪啪就連續射擊知道子彈射光了,“都停手吧,在這麼麼下去直會着到了對方的道。”
然而一部分停下了,還有一部分,直接開槍朝我射擊,我來不及躲多,結果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一把將我拉開,我一下跌到他懷裡,手正好掛掉那個人的面罩,竟然是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