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血相容(2)

這三日,殷霆始終沒有醒來,太醫苑的太醫幾乎都圍在宣室殿門口,進進出出的宮人臉上各個都是焦灼。

柳單尹命人對我封鎖了消息,說皇上不過是高燒。

者集體,她靜靜的守在陰天的身邊,似她早已認定,殷霆會醒來。

“姑娘,蒼國的國君宣人來問,調查翎妃的事情怎麼樣了!”有太監撥開人羣,焦急的對守在一旁的柳單尹稟報道。

如今皇上還在昏迷中,蒼國居然在這個檔口差人來問,實在是添亂了。他們自己都已經忙的焦頭爛額的,哪有時間去處理那曾經刺殺過皇上的翎妃的事情。

如今,羣臣都守在殿外,各個都是焦頭爛額的,那太監已經不知道找誰拿主意了,只好向守在皇上身邊的柳單尹詢問。

柳單尹蒼白的臉一沉,眼底閃過一絲的寒意。

之前,他們在驛站門口遇刺,南宮浩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居然袖手旁觀,如今,殷霆昏迷不醒,他卻又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其意明顯,讓人齒寒。

她想不到曾經她敬重的皇上居然捨棄了自己的女兒來換取他的江山。

如果不是一切都計劃好的,那爲何公主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自縊,之前她猜不透南宮浩親自到蒼國的目的,如今也已經明瞭了,而他早已料到因爲南宮伶翎的事情,殷霆必定會親自去驛站,所以驛站門口他們遇刺,他袖手旁觀。在夜國的驛站門口遇刺,不僅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還能把其中的關係脫的一乾二淨,他甚至算計好了,雖然自己在驛站不知道殷霆的傷如何,但是卻在這個時候催促查公主的死因,來試探殷霆的傷勢,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柳單尹甚至懷疑,公主的死是不是南宮浩早已知道,或者他其實就已經和派殺手來刺殺的殷霆的主人其實早已經達成了協議。

“去國師府找國師進宮!”柳單尹陰沉着開口。

這三體她並未見到莫隱進宮,甚至連人影都不曾看到,文武百官都守在門口,卻唯獨不見莫隱的身影。

“回姑娘的話,國師不在府中,這三日大臣們都在找他,可國師府大門緊閉,從未有人出沒,所以大家都料想國師並不在府中!”那太監遲疑的說着。

柳單尹心底一驚,詫異的很。

依着莫隱和殷霆兩人的關係,他怎麼會在這最危急的時候不見了呢?實在令人不解。

“再派人去打探清楚!”柳單尹臉上的神色更加的肅穆了,雙眉緊鎖。

她望依舊昏迷的殷霆,心底的恐懼不斷的蔓延。

“殷霆,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你可知道,若你再不醒來,你這麼多年打拼來的夜國便要落入別人之手了,你可知道所有的人都需要你!”她緊緊的握着殷霆的手呢喃的說着。

從來沒有一刻,她那麼的迫切需要一個人,那麼急切的想要殷霆醒來。

昏迷中,殷霆另一隻在*榻內側的手不着痕跡的動了動,但此時的柳單尹卻沒有注意到。

整個宮中,雖然皇上受傷的消息封鎖的很好,但是空氣中卻出落的更加的沉悶了,各個都壓抑的望着殿內的一舉一動。

守在殿外的大臣只知道,皇上高燒不退,太醫束手無措,根本不知道殷霆的傷是被刺客傷到的。

“姑娘,蒼國皇帝說,我們夜國根本沒有把翎妃的死放在心上,說讓我們在五天內給他們一個交代!”那太監滿頭大汗的回來稟報。

他去驛站的時候,驛站的大門緊鎖,不論他怎麼敲門,驛站的門都未開,於是他在門口等着,直到傍晚,蒼國皇帝纔派人來對他說,之前的十日之限取消,要他們在最近給出一個說法。

他即使是個太監,也知道着蒼國皇帝實在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你去大牢,帶幾個蒼國的殲細,或者馬上要處斬的犯人!”柳單尹凜然的望着他,冷冷的交代着,心底對南宮浩幾乎更加的失望了。

曾經她認爲是慈父的男人,甚至去崇拜的皇帝,如今卻如此的落井下石,用這樣不磊落的方式來爭奪天下。

當太監帶了五六個犯人前來的時候,柳單尹已經坐在那裡侯着了。

幾個犯人都是倨傲不遜的,看到她是個女子更是不放在眼裡了,各個臉上都是蔑然,甚至連正眼都不願意瞧她。其中有幾個還曾是被夜國俘虜來的,曾經也是皇族貴胄。

“你們中有誰不想死的上前一步!或許我能保你們一命。”柳單尹冷冷的望着幾人,完全不理他們的不屑,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勢,那凜然的氣勢居然讓那幾個死囚吃驚。

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似乎都想證明自己不是貪生你怕死之人。

看到他們一個個都不怕死的神情,柳單尹張狂的笑着,凌厲的雙眸從他們臉上掃過。

“好!來人把這人留下,其他的拉出去,讓他們會天牢等死!”她沉聲的說着,說道等死兩個字格外的響亮。

原本是不怕死的幾人都劇烈的顫了下,他們並不怕死,怕的是等死。明知道自己以後的人生已經沒有希望了,卻要一天天的等死。

等幾人離開,柳單尹才淡淡的笑着,望着一身襤褸的男子:“知道爲什麼我要留下你嗎?”她低啞的笑着,雙眸望着他的眼睛,似能把人看透了

那人一凜,防備的看着柳單尹,卻抿着脣不說話。

“因爲我知道你不想死!你的眼睛告訴你,你在這世上還有留戀,所以我給你一個自己保命的機會!”她望着眼前這個倨傲不凡的年輕人。

俊秀的容顏,那雙不願服輸的雙眸,以及一身與生俱來的貴氣,一眼便知他不是尋常人。

“那要我怎麼做!”那人冷靜的開口,雙眸中有着與他年齡不符的老成和滄桑。

柳單尹湊近他,在他耳際輕聲的說着。

第五日,殷霆還是在昏迷中,而莫隱也沒有蹤影,南宮浩給的期限便是今天。

其實殷霆的傷太醫說已經開始慢慢的癒合,卻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只在讓人費解。

幾人已經準備好出發去驛站了。

“將軍,我們真的要去驛站嗎?”妍兒擔憂的望着柳單尹不確定的問着,他們是蒼國人,可是如今卻要去欺騙皇上。

“這一次,我們非去不可!”柳單尹側頭朝着殷霆忘了一眼,心底有着某種決定。

她答應了殷霆,只要他醒來便他們從頭開始,所以這一次她非去不可。

“姑娘,您交代的事情已經準備好了!”那太監恭敬的對柳單尹說道。

這些天來,看着她陪着皇上,看着她處理事情的果斷,心底裡有些佩服起她來了。

柳單尹去驛站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是妍兒,曾經南宮伶翎的陪嫁丫頭,另一個則是昨天的死囚。

既然等在門口,他們已經叫了許久的門,但是那門卻未開。

“將軍,我一直要在這裡守着嗎!爲何沒人給我們給我們應門?”妍兒蹙眉問着,不明白皇上爲何避而不見。

柳單尹冷冷的笑道:“稍後自然會有人來開門的!”

幾人靜靜的站着,是已經到了傍晚,驛站的那扇門纔打開,一打開那太監才帶着歉意的說道:“姑娘不好意思,過了午時皇上要午睡,沒有皇上的命令,奴才們不敢身子做主的!”

他的話說的滴水不漏。

柳單尹也不去在意,只是抱拳說道:“今日便是蒼國皇帝給的第五日期限!”她淡淡的說到,並不說明自己的來意。

那太監朝着她身後忘了一眼,目光落在那年輕人身上。

那年輕人眉眼俊秀,眉目爽朗,尤其是那雙眸子,褶褶生輝,但是卻衣衫襤褸,身上還能看到清晰的鞭痕以及受過刑罰的痕跡,他抿着脣倔強的望着前方,眼底有着旁人無法理解的倨傲。

“進來吧!”那人打量了那年輕人片刻才放他們進去。

幾人進去,南宮浩已經做在大廳了。

看到柳單尹,眉眼一挑,眼底有着詫異和不解。

沒等柳單尹開口,他便已經說好了:“單尹,今日朕不希望你是來對付朕的!”他聲音低沉卻夾雜了幾分殺意。

柳單尹平靜的看着他,眼底沒有半分的恐懼,只是靜靜的同她對視。

許久,才噗通跪倒在地上,恭敬的給他磕頭:“罪臣參見皇上!”說完便頭朝地重重的磕着。

南宮浩似很滿意她的舉動,眉眼間暈染開淡淡的笑意:“朕知曉你對蒼國的忠心,知道你絕對不會背叛蒼國,這一次你就跟着朕回去吧,朕會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而不是無法暴漏與人前的左將軍!”

聽着她的話,柳單尹嘲諷的笑着,擡頭望着他,許久才低聲的說道:“皇上,蒼國的左將軍早已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婦人而已,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她說完沒等南宮浩讓她起身,她便站起已經身來了。

“今日我來不過是想同皇上交代公主的死因,以及把皇上曾經命人帶來的虎符還給陛下!”她靜靜的說着,沒有去在意南宮浩鐵青的臉。

南宮浩漠然的臉上終於有了痕跡,雙眸中含着怒氣。

“那你說翎兒時怎麼死的!爲何不是殷霆親自來同我交代,而是讓你來!”他冷冷的望着她,眼底有着眸光閃動。

柳單尹淡淡一笑,脣瓣不露痕跡的抿着,許久才答話:“公主當然不是自縊而死的,她是被人殺死的,我們費了五日的功夫,才把兇手抓到,今日我把兇手都送到皇上面前來了!”她脣角有着涼薄的笑。

“單尹,朕一直以爲你很聰明,但是如今看來不是。你把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推倒朕的面前,對朕說此人是殺了朕女兒的刺客,朕便信了嗎,最起碼你要編一個要朕相信的理由!你覺得朕會愚笨至此嗎,任憑你指鹿爲馬?”他諷刺的望着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陰沉着說道。

柳單尹淺淺一笑,眉眼被笑容化開了。

“皇上,那我說他是前朝倰月公主的遺孤,這樣的理由夠嗎,還算不算指鹿爲馬?”柳單尹沉寂的笑着。

靜靜的看着她的南宮浩臉上的冷漠瞬間毀滅,更多的是沉痛。

直到如今,已經二十年了,南宮浩聽到這個名字,就會深刻的記得自己曾辜負了過那個玲瓏剔透的女子,只要想起那張臉,他都會痛的無法言喻。

柳單尹滿意的笑着,心底明白,她是壓對寶了。

傳言,倰月公主是前朝難得一見的奇女子,那時候南宮浩還只是個小將的時候,還沒有登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倰月公主的名號已經是市井中人人稱頌的天仙般的人物。據說她有着仙人的容顏,遺失的風華,溫婉柔順的性子,也是前朝皇帝最*愛的妹妹。卻不知道何原因,她居然愛上了名不見經傳的小將——南宮浩,之後一系列的奪位,一系列的陰謀,南宮浩便是藉着這個公主讓自己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而倰月公主卻不知去向。衆人都知道他是如何奪得皇位的,但是卻再也無人敢提及。

“她是倰月的遺孤!”南宮浩顫抖的望着那少年。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最不能承受的弱點,而這段塵封的記憶便是南宮浩致命的弱點。

“對,今年二十!”柳單尹平靜的回答。

那年輕人倨傲的雙眸卻始終不願意看他一眼,眼底沒有任何的溫度。

“就是因爲他對你的恨,也是因爲您曾經虧欠他母親的,所以他要來向你討回,挑起兩個的戰爭,甚至讓你一敗塗地!”柳單尹打量着南宮浩的神情,心底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朕不信,朕不信倰月還活着!”南宮浩的神情就如承受着煉獄般,過往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般的在他腦海迴旋,他曾用盡方法忘記的記憶,如今卻被人挖了出來。

那年輕人漠然的看着他,許久才冷漠的說到:“倰月公主早已死了,在你奪了她江山,棄了她的那一刻就死了!”他說完便迅速的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指南宮浩的咽喉。

“今日,我便是來同你這狗皇帝索命的,來討回屬於我的江山!”說完手下的匕首便毫不留情的朝着他的脖子刺去。

便在這一瞬間,柳單尹拔下頭上的簪子,朝着那人的手髁,射去,那人吃痛的鬆開匕首,只是那一瞬間,他握着手髁轉身一腳飛躍出驛站了。

這便是柳單尹同他說的自救的方法,當時柳單尹說讓他刺殺蒼國皇帝,如果不成功那便要看他的造化,如今他果然逮住準了機會逃走了。

南宮浩望着那個背影,許久才輕聲的嘆息道:“這個理由朕接受,即使朕知道那人不過是你設計的,但翎兒的事情,朕可以不追究!柳單尹你真的很聰明!知道一命換一命!”他望着柳單尹絕豔的臉,嘆息着。

他欣喜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他知道,那人是她安排的,男人突然要殺他,大概也是柳單尹安排好了的,但是她卻救了他。依着她的說法就是他女兒的一條命是沒有了,可是如今柳單尹救了他,換了他的一條命,足夠抵消了。

“謝皇上!”柳單尹脣角勾起淡淡的笑,終於鬆了口氣。

她原本打算,若南宮浩還是不肯罷休,她就用虎符來交換,可顯然沒有這個必要。

她恭敬的雙手奉上虎符:“皇上,這虎符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這虎符.......”南宮浩望着虎符,心底有着異樣的感覺。

之前他一直擔心柳單尹背叛了,可沒想到,如今她雖然真的背叛了,卻還是甘願把虎符還與他,這更加諷刺了他的小人之心。

南宮浩並沒有去接她的虎符,而是淡淡的問:“朕的故事誰告訴你的!”他這段塵封的記憶已經很久沒人提起了,也沒有人知道。如今她居然知道其中的原委。

“我娘曾經同和講過一個帝王和一位公主的故事,當時我只是當故事來聽,可如今一想,我就料定着男子便是皇上!所有的事情和情節都是同皇上能畫上等勾的。”她淺笑着。

“你娘叫什麼!”聽着她的話,南宮浩突然神色一凜,急切的質問她着。

柳單尹一愣隨即纔回道:“楊伶!”

聽着她的話,南宮浩苦澀的笑了起來:“那你爹是不是柳鑫!她居然嫁給了柳鑫!”

柳單尹一愣,震驚的望着他。

“是,我爹是柳鑫!”

“她居然真的嫁給了柳鑫,還爲自己取了個名字楊伶,楊柳依依,果然是*!”南宮浩朗聲的笑着無盡的淒涼。

柳單尹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心底滿是疑惑。

“你走吧!”南宮浩忽略掉心底的憂傷,淡淡的說道。

越是如此,柳單尹越是疑惑。從小的記憶,她對她爹其實心底更多的是恨,而她八歲前都是孃親陪着的,孃親是個溫婉柔順的女子,梅花衚衕所有的鄰里都說,像她娘那樣的女子嫁給劉鑫那樣的男人,不值。她孃親很美,是那種能讓男人窒息的美,卻因爲嫁給了柳鑫落得如此的下場。

而她爹,很多年了,她心底除了對他的恨,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每天爛醉如泥,整日嗜賭成性,最後爲了還債把她以男孩子的身份賣到相國府做書童。

“楊柳依依?皇上你把我爹想的太好了!”柳單尹冷笑的回了一句,轉身離開。

到門口時,南宮浩突然問道:“你爹對你娘不好?”他聲音很輕,很淡,問的小心翼翼。

“對於一個嗜酒如命,懶賭成性的男人,有什麼好不好可言!”柳單尹說完便已經離開了。

南宮浩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發呆,他手邊的桌上放着柳單尹剛剛還給他的虎符。

直到柳單尹的背影看不到,南宮浩才輕聲的呢喃了句:“原來,她真的是你的女兒,怪不得和你那麼像!只是朕沒想到世間總是有這麼多的巧合,你的女兒在朕身邊這麼多年,朕卻始終沒有注意。”說完便苦澀自嘲的笑了起來。

薰香爐中嫋嫋升起的白煙就如塵封的往事般,一旦打開,便再也無法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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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那失蹤了的莫隱居然馬不停蹄的帶着莫言和鈴鐺回來了。

柳單尹震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何要日夜兼程的把莫言帶回來。

“你消失了這麼久就爲了去找莫言?”柳單尹詫異的問着,夜國這麼多的事情要處理,他居然不管不顧。

“我查過那箭,發現箭傷有種不知名的毒,我想皇上的昏迷可能並不只是失血過多!”莫隱看出了柳單尹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幾人回到皇宮,各個臉上都是疲憊,但莫言還來不及休息就已經疾奔內殿了。

“單尹,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莫隱望着柳單尹沉寂的臉,嘴角掛着淺淺的笑。

原本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女子是如何處理蒼國的事情,可沒想到如此的利索,手段的確很高,他沒想到柳單尹居然這麼快就解決了南宮伶翎自縊的事情,讓南宮浩不再追究了。

柳單尹只是對他淡淡一笑,不開口否認,也不承認。

倒是一旁的鈴鐺經過這麼多天的路程累壞了,連連的打着哈欠,小臉上掛着毫不掩飾的疲憊。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麼來,在自己的衣襟裡摸索着,嘴裡還不滿的抱怨着。

“姐姐,你給我的什麼扳指,根本沒用,我和莫言剛到天香樓,拿出扳指,可那人是扳指的主人不是我,說只有本人去從有用!你說氣不氣人,原本我還想再莫言面前顯擺一下,結果......”說着便把扳指塞在柳單尹的手裡。

莫隱看到那扳指,神色立刻陰沉了起來,凝視了她許久才沉聲問道:“這扳指你是從何處得來的!”他雙眸間難得的凌厲,目光犀利的望着柳單尹。

柳單尹一愣:“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她輕描淡寫的說着。

莫隱臉上的神色更難看了,眼底染滿了怒氣。

隔了半天他才恢復臉上的平靜。

“既然是朋友送的,那就好好收着,或許以後有大用處!”他冷冷的說着,語氣明顯意有所指,看着柳單尹的雙眸更加的犀利了。

柳單尹就彷彿沒用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般,側頭對鈴鐺說:“你也累壞了,去妍兒的屋子休息吧!”

鈴鐺聽到休息倆字,就開始犯困,沒等柳單尹把話說完就已經朝着妍兒的屋子去了。

莫隱和柳單尹再也沒有說話,只是在殿外等着莫言。

三個時辰後,莫言才滿身疲憊的出來,朝着兩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柳單尹這才鬆了口氣。

莫言飽含着千言萬語的眸子落在柳單尹蒼白的臉上,最終目光落在她受傷的手上:“這箭有毒,我幫你處理下吧!”他聲音很淡,卻夾雜了旁人聽不懂的情感。

“有毒,爲何我沒有任何的異樣!”柳單尹有些詫異。

莫言疲憊的笑了笑:“箭上的毒原本就塗的不多,而且你的傷是被箭穿透了掌心,箭並沒有再你的皮膚上停留太久,所以中毒不深,可皇上中箭時,箭在他身上停滯的時間久了,太醫喂爲他把箭取出時,毒已經深入骨髓了,這毒有十分的奇怪,一般人無法察覺,所以拔箭時,太醫都沒有察覺!”他簡略的解釋着,手輕柔的爲她上藥。

到剛剛柳單尹才注意到自己的掌心那個窟窿已經暗黑,前些日子沒有察覺,到今日才發現已經發黑了,而且沒有一點癒合的徵兆。

“果然是有毒!”柳單尹淡淡一些,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傷。

之前,戰場上,箭上,刀上都是用毒藥淬烈過的,她也中過毒,但是卻還是活的好好的,所以這樣的小傷她也未曾放在心上。

然而莫言卻無法容顏她那樣輕描淡寫的態度,粗着嗓子說:“這藥一天三次,如果不想自己的手廢了,就讓妍兒好好上藥!”

聽着他責備的語氣,柳單尹一愣,心底閃過一次異樣的感覺。

莫隱沉默着看着自己的弟弟,始終沒有開口說話,淡淡的望着兩人。

幫柳單尹處理好手上的傷,莫言和莫隱才離開。

柳單尹剛進殿,居然就看到了殷霆靠着被褥坐在那裡,雙眸含着深情,看見她進來脣角勾起孩童般開心的笑。

她心底詫異的很,這莫言的醫術真出神入化了,只是這三個時辰的功夫,昏迷了六日的殷霆就醒了。

她朝着殷霆走近,看到他含着笑意的雙眸,嘴角也掛着淺淺的笑:“你醒了!”她的話就像兩個熟稔的人,說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伊兒,這幾ri你說的話可是真心的!”殷霆臉上掛着欣喜。

這些日子他雖然不能動,不能言,不能語,可她說的一字一句都能聽到。

柳單尹一愣,神色一滯。

“什麼話!”沉默了許久,她纔不自在的說了句!

殷霆虛弱的望着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可一笑,便立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痛的他眉眼都皺到了一起。

“你說這輩子都要和我在一起的話啊!還有永遠都不離開我的話!”那曾經驕傲的不可一世的殷霆,此時居然在柳單尹面前耍賴皮,如同乞求要吃糖的孩子。

柳單尹一愣,心底劃過一絲的暖流,抿着脣笑着,不語。

“不管你承不承認,那些我已經印在我的心底了!”殷霆得意的說着,實在讓人有些無語。

他的話音剛落,居然想支撐着下*,結果肩上一動,傷口便被扯開了,血瞬間便滲透了殷霆的單衣。

看到他的衣服被血染透了,柳單尹臉一白,沉聲的斥責着:“別亂動,你看傷口又裂開了!”說着便把他放回*上,她手中的力道居然很大,讓殷霆毫無抗拒的力氣。

“我餓了!”被柳單尹“扔”在*上的殷霆睜眼望着她,擠出幾個字。

柳單尹一愣,他眼底的狡黠卻沒有逃過柳單尹的眼睛,她也不點破,點了點頭。

等宮人送來燕窩,殷霆便眼巴巴的望着那燕窩,還一副極問難的模樣。

“伊兒,我的手!”他說着居然還作勢想要去接過那燕窩。

柳單尹會意的一笑,也不道破,淡淡的說:“我餵你!”

殷霆眼底閃過一絲的欣喜,脣角掛着像孩子般天真的笑。

柳單尹一口一口給他喂着,不急不緩。

兩人靜靜的望着對方,沉默着,誰都沒有打破這麼寧靜。

這樣的和諧彷彿能維持一輩子,空氣中流淌着淺淺的暖流,流入人心,滲透骨髓。

之後的好些日子,殷霆一直以自己的手上有傷爲藉口,不能動,所以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柳單尹代勞。

莫隱幫忙處理國事,而柳單尹就包攬了他的衣食起居。

“姐姐,你看殷霆哥哥的傷已經一個多月了,他還躺在*上不能動,哪有這樣的!”終於被悶壞了的鈴鐺不滿了,她喋喋不休的對柳單尹抱怨着。

這殷霆哥哥霸着姐姐一兩天也就算了,他居然仗着自己有傷在身,整整霸佔了姐姐一個多月,更讓她氣憤的是,宣室殿姐姐進去了還不許她進去,說什麼她礙事。

柳單尹靜靜的看着她,看着她滿臉的不服氣,忍不住發笑:“是不是悶壞了,莫言最近沒找你玩嗎?”一看她便是被悶壞了。

鈴鐺聽到莫言兩個字,眉眼就蹙的更緊了,更是不滿的抱怨了:“莫言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越來越像老頭子了,總是一個人發呆,一個人看着遠處,我和他說話,他也不像以前那樣和我鬥嘴了,實在很無趣!”她哭着臉說着。

最近的莫言是非常奇怪,她好像總看到他看着姐姐發呆。

“或許是因爲是洛兒的祭日吧!”柳單尹呢喃的說到。

莫言最近的一舉一動是很奇怪,她知道他心底有心事,但是他不願說,她也不能問。

“哪有,每年莫言都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鈴鐺糾正着,可是她的小腦袋瓜子就是想不通透。

正當兩人談話時,那太監又來了:“姑娘,皇上說有事找您,說走路不方便,讓您過去一趟!”那太監有些汗顏的說着,這些時日,他每天就是不停的去找柳姑娘,只要柳姑娘一走開,皇上就命他去通報。

聽着他的話,鈴鐺朝着他翻白眼:“又來這一套,誰相信啊!姐姐纔出來半個時辰都沒有,催,催,今天姐姐是我的,不許去,怎麼也不能去!”她一把拽住柳單尹的手臂就是不讓她走。

“這,鈴鐺姑娘您可這實在是爲難小的了,這是皇上的旨意!”那太監爲難的說着。剛剛他來的時候皇上說這是聖旨,要是不把人帶去,就砍他的腦袋。

雖然這話最近皇上天天說,但是君無戲言他還是知道的。

柳單尹知道他的難處,輕聲的笑着,握着鈴鐺的手:“我們一起去,就當你陪姐姐!順便看看你的殷霆哥哥,你不是也有好些時日不見他了嗎?”

“好吧!”鈴鐺還老大不樂意的拉長了臉。

等兩人並肩進了宣室殿,殷霆看到蹦蹦跳跳進來的鈴鐺,他的臉便拉長了。

“殷霆哥哥,今天我伺候你吃飯!”鈴鐺對着她狡詐的笑着。

以前殷霆在她心中無懈可擊的完美形象現在徹底的沒了。

殷霆挑眉看着她,最終目光落在身後的柳單尹身上。

柳單尹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笑,並不開口解釋,兩人之間有着和諧的默契般。

“小丫頭,是不是呆在宮裡悶了!”殷霆有些*溺的望着鈴鐺拉長的臉,她是孩子心性,耐不住寂寞的。

鈴鐺聽着他的話,瞬間兩眼放光:“是不是要帶我出去玩啊!那我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去啊!”

“等我傷好了,我們一起去臨江一趟吧!”殷霆的臉上是掛着淡淡的笑,但眼底卻有着琢磨不透的眸光。

“又要去臨江,我每年都去臨江,都沒有什麼好玩的了!”鈴鐺聽到只是去臨江,臉就垮了下來了。

殷霆輕聲的笑着,抿着脣露出一副可惜的模樣:“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就和伊兒去,原本我也不想有人打擾我們,既然有人不想去,那自然是歡迎的很!”

“我去!我當然要去!不能讓你這個......壞人得逞!”聽着他的話,鈴鐺頓時激動的點頭答應。

已經得到了能出宮玩的答案,鈴鐺立刻失去的轉身離開:“好吧,看在你表現這麼好,那我就識趣的先走了!”她的模樣格外的委屈,臨走前還可憐巴巴的朝着柳單尹做了個哭臉。

等鈴鐺離開,殷霆深深的凝視着她:“伊兒,過來!”這伊兒,他叫的極其順口,似乎已經忘記了柳單尹這個名字。

柳單尹淺淺的笑着,依着他的話坐在他的身邊。

“如果去臨江,等你的傷好了吧!最近好像不安寧。”柳單尹突然沉着臉開口說道,眼底有着擔憂。

她心底清楚,這次的刺殺非比尋常,他這次去臨江也不是心血來潮的。

殷霆握着她的手,笑着說:“我總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這一次,我受的傷,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他的!而且,我知道你在宮裡也悶了,我們順便出去走走,你就當陪着我出去散心!”他溫柔的笑着,眼底譴惓着對柳單尹的*溺。

他緊緊的握着柳單尹的手,這樣的幸福來的太快的,快的幾乎讓他害怕,感覺太不真實了。

“好!”

空氣中傳遞着濃濃的暖意。

(有親可能誤會了,說妍兒是被殷霆襁爆的,我在這裡強調下,妍兒並沒有被殷霆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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