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般無聊的打開柳池給我的最後一個錦囊,上次我提前打開,上面寫的是,提前打開沒有用,如今我再打開竟發現內容變了。
柳池用了顯影水,不到時間,那字跡是顯示不出來的。
看着上面的內容,我大吃一驚。
——如若抵抗不住,立即以己誘之。
以己誘之,便是以自己爲誘餌,引敵人上鉤。
前面不止一次說過,柳池表面看起來溫和無害,其實擁有一雙穿透人心的眼睛,他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我們,連閻嘯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曉得閻嘯卿對我的感情,所以纔敢大膽的要我透露身份,希望用這段情免除一場沒有必要的戰爭。
但是閻嘯卿是那麼渴望打敗夏衍,他會嗎?
糾結之中,時間一點點過去,晚上很快到來,再這麼打下去,即便糧草跟武器再多,也抵抗不住身心的疲憊。
我咬咬牙,決定試試看。
我寫了一封信給閻嘯卿,用的是自己的字體,並且署名葡萄,我約了閻嘯卿在八方城外一個蘆葦叢中見面。
可是叫誰送呢?
站在城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拿着望遠鏡仔細搜索,果不其然,那隻賤鳥正圍着其中一個帳篷盤旋。
我連忙吹了一聲口哨,賤鳥一怔,立刻朝我這邊看來,距離那麼遠,它都能聽見,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我又吹了一下。
賤鳥嗖得朝我飛來,用不了一會它便穩穩當當的立在我面前,豎起羽毛衝我尖銳的叫着。
跟夏衍換了身體,完全聽不懂它在叫什麼。
我竟寫好的信扔在城牆上:“帶回去給你的主人。”
賤鳥低頭看了看那封信,又看看了我,迅速咬住腳一蹬飛走了。
恰好給齊軒看見了:“那是閻嘯卿的海冬青。”
我怕他起疑心,淡淡道:“我知道。”
“它怎麼會飛過來?”
“一隻鳥罷了,難道還指望他能刺探軍情嗎?”說完,我施施然的下了城樓。
成與不成便看今天晚上了。
如果閻嘯卿照舊攻城,說明他並不相信寫信的人是我。
若是……
傍晚剛到,樑濤興沖沖的跑過來道:“對方竟然掛了免戰旗。”
我大喜,看來閻嘯卿是相信我了。
爲了掩人耳目,我叫了個小兵進來,並將他打暈了,與他互換衣服。
今天對方掛了免戰旗,大家照例要利用這段時間將死在戰場上的同伴擡回來。
我便趁着這個機會溜出城門。
天色昏暗,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血氣味道。我低着頭快步的走着,因穿着夏國侍衛的衣服,一旦出了保護圈便會遭到懷疑,所以我帶了兩套衣服,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立刻脫下鎧甲,換上一身農民衣服。
待一切都搞好之後,我輕輕輸了一口氣。累死我了,出來一趟容易嗎?
夜幕降臨,我加快了腳步,因爲沒有太多時間,我要在齊軒發現我離開之前回去。
後方的殺戮並沒有蔓延到這裡,這片蘆葦長的十分茂密,風一吹立刻沙沙的擺動着,蛙鳴聲連綿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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