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被柳如絮打電話要挾,陳若夕便追着胡興萊問個究竟:“噯,那個柳如絮是不是上次的女子?”
“嗯哼!……”胡興萊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他了解柳如絮,知道這丫頭雖然刁蠻,但人卻不壞。
見胡興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陳若夕憤憤不平:“那她爲什麼要找我?你的事兒能不能不要扯到我?”
“恐怕不行啊!……”胡興萊邊開車邊回答,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幸災樂禍:“她呢是前女友,你呢是現女友,不扯在一起也挺難的……”
“誰是你現女友!”陳若夕對胡興萊的口無遮攔很是不滿。
胡興萊突然踩下剎車靠着街邊停下來,扭過來湊近她認真地說道:“你啊。還有誰?”
陳若夕被他這舉動下了一跳,因爲距離近到能聞見男子身上沐浴水的想起,她有有些臉紅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雖然沒親口答應,但是,已經默認啦。”胡興萊厚着臉皮說,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我每天都來接你下班,說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誰信啊?”
陳若夕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很是不爽,假裝要推開車門下車,卻被胡興萊一手抓住胳膊,她狠狠地瞪了胡興萊一眼:“給我放手!”
胡興萊卻不理她,直接探過身子去關陳若夕那邊的車門,整個人橫在她身上。陳若夕又一次被嚇到了,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隨便!
胡興萊好不容易關上門,一扭頭見陳若夕還在生氣,便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滿眼的寵溺:“別鬧了啊!……”
陳若夕看着胡興萊溫柔的目光,整個心都要被融化了,但又想想柳如絮,心裡五味陳雜:“其實,你們兩個挺像的……”
“誰?”胡興萊重新發動起車子繼續駛向陳若夕家,見她這麼說便隨口問。
“柳如絮啊!……”陳若夕輕輕嘆了口氣接着說,“你們兩個明顯就是一種人。一個是高富帥,一個白富美,很相配啊!……”
胡興萊嘁了一聲接着說道:“有些情侶呢,是因爲性格相像愛好相同,所以能在一起。但更多的情侶呢,則是因爲對方身上有自己沒有的東西才選擇在一起
。就比如我們兩個,你無聊又死板,我呢,幽默風趣有情趣,這才叫互補!”
本來是很浪漫的話,從胡興萊的嘴裡吐出來就變了味兒。
陳若夕心裡明白,雖然自己總是嘴上說胡興萊討厭,心裡早就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和他在一起時間越長,才越發現他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樂觀豁達,他總是會在黑暗裡看到光明,在絕望中找到希望。而且,無論自己對他如何惡語相向,他都好像絲毫不會放在心上,仍舊以一顆純真的心來對待自己。
陳若夕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這樣就很好。
哪怕不夠成熟,哪怕不夠理智,哪怕總是一副小孩子脾氣,只要能看到他像孩子般純真的笑臉,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神,這樣就夠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在剛駛入陳若夕所住的小區時,胡興萊突然開了口,眼睛還看着前方的路,“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安全感,不知道該怎麼做纔算是個真正的男人。但看着周圍人一個個嚴肅的面孔,認真的表情,彷彿稍微一鬆懈天就會塌下來一樣,我很不喜歡。”
胡興萊把車子開到樓下停好,側過身對着陳若夕,以前所未見的嚴肅表情認真地說道:“你說我是紈絝子弟,不知道人間疾苦。我回家也有認認真真地反思,一遍一遍問自己,如果沒有父母給予我的這種生活,我要怎麼活下去!!——”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身體後仰靠着椅背:“結論是,如果我現在一無所有,我還是會選擇用這種態度生活。”
陳若夕聽着他的話有些不明白:“用什麼樣的態度?”
“你說我是紈絝子弟不知道人間疾苦,其實在上大學時我就已經不再問家裡要生活費了。早在互聯網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的時候,,我就和朋友一起建了網站,並且點擊率不低。那會的收入除了自己用外,一部分還捐給了貧困山區。不過後來我並沒有堅持夢想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因爲大哥的離開對爸爸打擊很大,他希望有人能夠繼承他辛辛苦苦打下的王國,所以我留在了恆宇。”
陳若夕從來沒聽胡興萊說過這些,而他如此認真好像也是頭一次。
胡興萊點燃煙吸了一口接着說道:“你說我遊戲人間,玩世不恭。其實我只是想活的輕鬆一點。就像你說的,這個城市裡,很多人都是爲了生存下去拼了命在努力在奮鬥,我並不是說人不要努力不要奮鬥,而是想說,爲什麼不能以一種樂觀積極的態度來對待呢?難道只有板着臉面色凝重纔算是認真?”
陳若夕接過他的話:“也不是那樣。不過你給人的感覺就是嘻嘻哈哈,從來沒個正行。”
“吶,你也說那是感覺,難道人的感覺都對嗎?”胡興萊不想氣氛變得凝重,便翻了個白眼給她,“況且,人生本來就已經很艱難,若總是覺得自己苦自己難,那之後的半個多世紀該怎麼活下去。所以我纔想要過的不一樣,我嘻嘻哈哈並不代表我不認真,我隨便開玩笑也並不代表不在乎。隨性一點,樂觀一點,笑一笑,這樣纔有樂趣啊!……”
陳若夕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聽上去也並不是毫無理由的狡辯。她仔細想着剛剛胡興萊說的每一句,好像,也有點道理。
胡興萊見陳若夕低頭沉思好像被自己說動了,便趁熱打鐵:“所以啊,我喜歡美女也並不代表我花心。”
聽了這話陳若夕回過神來,她扭過頭來盯着胡興萊的嘴,想要看看這次他還能吐出什麼荒唐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花心。
“你有沒有看過《來自星星的你》?”胡興萊突然問。
陳若夕下意識地回答:“我不看韓劇。”
“是嗎?”胡興萊撓撓後腦勺接着說,“當初絮絮死活逼着,我就看了點。裡面有些臺詞我覺得說的真好!……”
“跟你花心有什麼關係?”陳若夕不耐煩道。
於是,胡興萊便又把那個陶瓷,小狗,松樹的理論講了一遍。然後,豎起食指擺在她面前:“所以呢,我根本不是花心。每個人都喜歡那些美的,讓人賞心悅目的事物,美女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她們跟天邊的朝霞,傍晚的日落,蔚藍的大海,璀璨的星空一樣,美得讓人心馳神往。”
胡興萊說着,便擡起頭一副陶醉的樣子,而陳若夕則對他的謬論呲之以鼻。唉……怎麼會有這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