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羅塞
我吩咐過疤眼,讓他在沒到目的地不要輕易動手,畢竟我們還需要老爺子他們的情報。
疤眼還記得我的話,只是冷哼一笑,便低頭檢查裝備了。
老爺子帶的裝備裡,有好多是我沒有見過的,但都是些儀器和儀表。
曾在特種部隊待過的疤眼,說這些儀器和儀表都沒有殺傷性,讓我不用擔心老爺子他們下黑手。
“怎樣?這下你放心了吧?”老爺子的語氣雖然很平和,但他的掛話卻不那樣隨和。
我也只好對他說:“對不起,請你見諒,我這也是爲了咱們的合作愉快!”
老爺子見我這麼說,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吩咐手下的人拿上東西,我們九個人一同進入了火車站。
買完票後,還需要再等發車。在等候區等車的時候,姜欣主動坐到了我的旁邊。
看到姜昕,我總有說不出來的話。自己還是不能原諒她和老爺子的欺騙,可又不想對她下狠手。
“這麼久不見,你們都去了哪裡?黃勝他怎麼變成那樣了?”
姜欣的問題,在我看來只是想套我的話。我沒有想着回答她,而是對她說:“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實在是不好說,你還是別問的好……”
“哦!”姜欣哦了一聲,便低頭玩手機了。
問不到話,就不願意和我說話了。這樣的處事方式,也只有姜欣這種愛耍心機的女人,才做的出來了。
這真是讓我覺得可笑,自己扭過頭去,和身邊的疤眼聊了幾句。
沒過多久,發車的時間就到了,我們便動身上車了。
火車開往的方向並不是新疆,而是新疆的臨近城市,我們要在哪裡乘車進入新疆。
我有問過老爺子爲什麼要這樣安排,,他告訴我說只有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南疆的大沙漠。
老爺子爲了讓我快速理解,還便遞給我了地圖,上面畫的是塔克拉瑪干沙漠的部分地形圖。
身爲學渣的我,根本沒有聽過什麼塔克拉瑪干沙漠,就問老爺子這個沙漠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老爺子說他也是文盲,便讓他身邊的姜欣跟我講。
聽姜欣給我講,那感覺就像是回到了課堂,可惜如今身份不同了。
通過姜欣的講解,我對塔克拉瑪干沙漠有了一定量的理解。那是個聞名於世界的大沙漠,在裡面能看到很多沙漠特有的景象。
不過我對地貌風景什麼的沒有太在意,值得我注意的是,塔克拉瑪干沙漠裡的流沙,那可是害人性命的東西。
早知道人一旦陷入流沙,就相當於大半個身子進去了棺材裡,可謂是九死一生。
但姜欣說我不用太擔心,他們早就聯繫好了當地的嚮導,嚮導會帶領我們在沙漠裡行走,那樣是不會遇到流沙的。
老爺子又告訴我,當年吳二就是在那個沙漠裡消失的。所以說我們必須也要去沙漠裡,就算有流沙也不能害怕。
我並不是害怕,只是覺得一切要小心爲上。等摸清了塔克拉瑪干沙漠,我便低頭不說話了。
在火車上的時間很無聊,而且很慢。我們這樣坐了一天一夜,纔到站下車。
下車後,老爺子就找來了車,帶着我們去了目的地。
那是個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城鎮,城鎮裡的建築風格,很有維吾爾族人的風格。
我們沒有在這個異地城鎮多留,等老爺子他們找來了嚮導,我們便上車出發了。
我和老爺子他們坐的是一輛車,車上還有位維吾爾大叔,他便是我們此行的嚮導。
哪位維吾爾族大叔先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叫阿爾薩克,是當地的牧人,對塔克拉瑪干沙漠很是瞭解。
阿爾薩克說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這也是他當嚮導這麼多年鍛煉出來的。在和他談話的時候,我知道了剛纔路過的城鎮,是個名叫羅塞的小鎮。
我從未聽過叫羅塞的小鎮,阿爾薩克告訴我,羅塞是個不知名的沙漠小鎮,就算是中國地圖上,也找不到。
阿爾薩克還說,羅塞很少有外人來,因爲從這裡進入塔克拉瑪干沙漠,是很危險的。
因爲這裡屬於新疆南疆的極端,這裡常年收到暴風和黃沙的侵蝕,還有很多的毒蟲野獸。
疤眼也和我在一輛車,他聽阿爾薩克這麼一說,就問阿爾薩克:“我說這位大叔,照你這麼說,你們羅塞還他孃的是個危城?”
“這位兄弟,你說的很對!我們羅塞這裡的人,那個不懂點防身術,爲的就是保命啊!也不怕你笑話,別看我們屬於鎮,其實人口才不到剛過五百。”
偌大的小鎮,竟然只有百人口,這樣的數字真讓我驚歎。
老爺子竟然要從這麼危險的地段進入,是我沒想到的。不過回過頭仔細考慮一下,從這裡進入塔克拉瑪干沙漠,的確很容易。
我們的車纔開不到幾公里,便進入了塔克拉瑪干沙漠。
正如吳小二的那本書所描繪的那樣,大漠的風光獨特且美麗。那種直入天際的浩蕩黃沙,也只能用壯觀來形容了。
車又開了一段距離,我們的前方就多了很多土柱。阿爾薩克告訴我們,那些土柱,都是受風蝕天然形成的,每個都堅硬無比。
考慮到臨近中午,我們便在此處停車了,所有人都下車集合,準備架火吃飯。
風太大,就算我們架起了碳爐,也是感覺不到碳火帶來的溫暖。
在吃飯的時候,我留意了周圍的土柱羣,發現有一邊的土柱最爲密集。
我向阿爾薩克指了指那邊的密集土柱羣,問他爲什麼那邊的土柱,那麼密集。
阿爾薩克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當他看到我指的方向時,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阿爾薩克說哪裡是不能去的,尤其是到了晚上。因爲凡是進到裡面的人,進的去,卻出不來。
當地人還爲哪裡取了個名字,叫薩拉齊。那是維吾爾語,翻譯過來就是迷鏡的意思。
阿爾薩克以爲我要去,就一直在勸我說不要去,我告訴他自己只是問問,便低頭繼續吃飯了。
在沙漠裡吃飯要比平時更困難,因爲你總能吃到沙子,那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等吃完飯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了自己是吃了多少沙粒。我用水漱了漱口,便跟老爺子他們上車了。
但沒開多遠,阿爾薩克就喊着讓司機停下了。他的表情很不對勁,那樣子就像是預知到什麼事了似的。
我問阿爾薩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讓我不要出聲,然後打開了車窗,把頭探了出去。
阿爾薩克很快把頭收了回來,告訴我們說沙塵暴要來了,讓老爺子通知其他人不要出來。
坐在我身邊的疤眼,不相信阿爾薩克的話,也站起來把頭探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就坐回來說什麼也看不出來。
阿爾薩克苦笑着搖頭,說自己不是靠看的,而是用耳朵聽。常年生活在這一帶的人,都能從風聲中聽出,是否要來沙塵暴。
這是一項不錯的能力,我很佩服阿爾薩克,生活在羅塞這裡的他,的確有過人的生存能力。
老爺子聯繫了其他的人,告訴他們把車窗禁閉,所有人沒有得到他的命令,都不能出來。
在等待沙塵暴來臨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看車窗外面。旁邊的兩輛車,和我們一樣都很安靜,誰也沒有擅自下車。
剛開始天空還很透亮,但隨着時間慢慢的流逝,我看到遠方的天空有些發黃。一場夾在天地之間的沙塵暴,向我們這邊靠近了。
如此讓人看得發憷的沙塵暴,就這樣降臨到了我們頭上,這還是我頭次遇到這種情況。
外面的世界黑了下來,耳邊都是飛沙拍擊車窗的聲音,我能感覺到車子劇烈晃動。
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頂多一柱香的功夫,我的耳根一下子清淨了。
噬人的風沙就這樣停下了,但我的心跳還沒有慢下來,剛纔的事實在是太刺激了。
阿爾薩克這時說了句:“這場沙塵暴的風力不大,咱們是趕到好時候了。以後要是在步行中遇到,大家要想盡辦法增加自身重量,這樣或許能活下來!”
啊爾薩克的話很有必要,我記住了這樣重要的求生法則。
現在車窗上都還是沙子,我們打開車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從車窗上掉下來不少黃沙。
老爺子下令讓他的手下下車,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車窗,並且找人檢查下油箱。
白空他們所在的車出了點問題,需要修理,我們只好停在這裡等待車修好。
修車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在等車修好時,我就在想爺爺派來的人,會不會出事。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老爺子朝我走過來了。他還抽着那杆煙桿,邊抽着邊對我說:“真他孃的晦氣,本來打算天黑前抵達的,沒想到會遇上沙塵暴,車還壞了!”
“啊!”我不想和老爺子閒談,就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老爺子見我有意不和他搭話,就自顧自的,沒再說話了。
但沒過多久,老爺子又對我說了句:“你二叔他是個人才,也是我的好朋友。他要是看到現在的你,應該很高興!”
老爺子的話讓我覺得噁心,我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過身朝疤眼他們走去了。
疤眼正在看着修車的人修車,就在我來到他身後的時候,就聽到鑽進車底的那個人說了句:“咦?這尼瑪好像是什麼東西抓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