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榕樹
“你說完啊,那個啊?”疤眼問的也是我所想問的。
吳俊又伸手指向了地上的人頭,他是這麼跟我們說的:“你們有沒有這樣想過,一個死囚註定要被砍頭,等他被砍後,有人拿走了他的頭顱,用來做成能藏東西的容器?”
“用別人的腦袋當容器,咦…白毛,你這也太噁心了吧?”疤眼撇着嘴,以他的想象力也就能想出這些了。
雖然我也是覺得這樣很讓人反胃,但我沒有像疤眼那樣說出了,而是低下頭去想吳俊的話。若在古代,還真的沒準會有人這樣做,畢竟亂世滅人性是常有的事。想到這兒,我就問吳俊:“既然你這麼說,你有什麼依據嘛?”
“我只是大膽的假設,你看下地上的液體,把那假設成爲防腐液!你再看那副面具,把它想象成是掩人耳目用的東西!最後,我在切開他的腦子……”吳俊正說着,就掏出了短刀,扎進了人頭的後腦。
一股綠色的液體隨着刀尖的深入,慢慢順着人頭的頭髮流出來,混進了地上的液體中,散發着惡臭味。
看到這一幕,就連我也有些受不了了,捂着嘴盡力控制好自己,就聽到疤眼罵了句:“我擦你媽的白毛,你怎麼總愛幹這種生性的事呢?哥們兒我還沒有吃飯呢,別讓我吐好嗎?”
吳俊根本不理疤眼的話,繼續用刀往下切起了那個人頭,這下那種綠色的液體更多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扭過頭等吳俊完事,沒多久就聽到吳俊說了句:“你們看,這是什麼?”
聽到這兒,我想吳俊應該結束了,便把頭轉了回來。我看到了吳俊平舉着他手裡那把短刀,短刀的刀面已經沾滿了綠色的液體,刀尖上穿着一個銅扳指。
疤眼從他的包裡掏出了幾張黃紙,就用紙包住了那個銅扳指,放在了地上。等他展開那包黃紙後,哪銅扳指很容易的露了出來,我藉着熒光幫微弱的綠光,看清了哪銅扳指的。
那是個已經發黑的銅扳指,做工很精細,我都能看到上面刻着的吳字。
當我看到那個吳字時,我愣住了,難不成這是那個吳小二的扳指?
疤眼這時擦乾了那個銅扳指,拿了起來,就跟說:“小二爺你看,這上面有你的姓哎!那你就帶上吧……”說着,疤眼都沒經過我同意,就把那個銅扳指套上了我右手的大拇指上。
讓我沒想到的是,銅扳指的尺寸很合適我的大拇指,簡直就像是給我訂作的一樣。
我轉着自己的手腕,看着拇指上的銅扳指,我就問吳俊:“你說的還真對,人頭就是藏扳指的容器,可是那個藏扳指的人是什麼意思呢?還有就是,這個跟找到聲音的來源會有什麼關係?”
“我的記憶大部分都已經沒了,你問我也是白問……”吳俊說着,就把刀甩手扔在了地上,站了起來。
我也起身站了起來,左手摸着右手拇指上的銅扳指,心裡還在想着這扳指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值得讓人藏在別人的腦子裡。
疤眼走到了我的身邊,跟我說:“開心點兒,不就是一個扳指嘛,你老想那麼多別的有什麼用!倒不如想想這東西值多少錢,咱們出去好把他買了——”
我白了眼疤眼,說在沒搞明白之前,自己是不會把這個扳指給買了的。
“啊?好不容易得到個看着值錢的東西,以爲出去後能發財,可這回兒我又還要當窮光蛋……唉!”疤眼的情緒有點低落了。
我沒去安慰疤眼,而是來到了吳俊身後,畢竟疤眼哪嬉皮笑臉的個性,我還是很瞭解的,等過會兒就沒事了。
我問了吳俊接下來該怎麼辦,他掃了眼整件墓室後,纔回答我說:“看來這裡沒有什麼機關,那些聲音應該是從外面透出來的!咱們還是原路返回吧——”
就在吳俊說原路返回的時候,我們耳邊的銅鈴聲戛然而止了……
整件墓室靜了下來,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不要動,也許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靜給嚇到了吧。
保持這樣沒多久,疤眼就先開口說話了:“聲音怎麼沒了?咱們…是不是該抓緊時間走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走,自己一直看着眼前的吳俊。在疤眼的話說完後,吳俊連聲招呼都沒打,就朝那邊的甬道口走去了。我叫上了疤眼,讓他拿好東西,就和他快步跟上了吳俊。
等我倆跟上吳俊來到甬道口後,吳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們就這樣走進了甬道里面。
甬道里面還是那麼的窄,我走在中間時不時地要看眼後面。因爲我記得那些陰兵是在銅鈴聲響起後消失的,但現在銅鈴聲已經停了,自己很擔心那些陰兵會再次追上來。
我這樣不斷回頭,引起了我身後的疤眼注意,他問我:“小二爺怎麼了?就算我長得帥你也用不着老回頭看我吧?”
“沒事,我就是看看…”說着,我又轉回來了,至於這是第幾次轉頭,自己早就記不清了。
總能讓你發覺不到的危險,反倒能讓你的心靜不下來…這話說的就是我現在的狀態。
眼看就要穿過這個甬道了,那些陰兵還是沒有出現,可我們的前面竟然亮起了光,這讓在黑暗裡呆久的我有些承受不住。
前面的吳俊見到光後,也是站住不動了,他面過來跟我和疤眼說:“你們要做好準備,這種時候能出現光可不是什麼好事!小二,把你的刀給我——”
我按吳俊說的,把自己的短刀遞給了他,他接過後就招呼了疤眼,讓他掏出刀準備。待疤眼也拿好刀後,吳俊就帶領我和疤眼衝出了甬道。
光在我們衝出去的瞬間變得更亮了,我眯着眼睛,好讓自己去慢慢適應。雖然視線會因爲我這樣編的短小,但我還是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顆巨大的榕樹,直插我們所在的山洞洞頂,光就是從露天的洞頂上面投射過來的。
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住了。
甬道通往的應該是那個畫着壁畫的墓室,卻變成了如今的露天山洞,儘管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有些事就是這樣悄然發生,出人所料!
“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記得咱們沒來過這裡?”疤眼望着上面的榕樹樹幹驚呼了句。
吳俊很快恢復了平時的淡定模樣,說了句:“還能是怎麼回事,一定是我們剛纔不小心觸碰了墓室裡的機關!”
“不對啊白毛,我記得你不是說沒機關了嗎?”
“應該是我預料錯了……”
吳俊和疤眼說完,就撇過臉去不說話了,看樣子應該是對自己的失誤感到失望了。
在一旁的我轉過身看向了背後的甬道,甬道里還是漆黑一片,自己還是沒想到,那竟是另外一條。
這樣可以改換空間的機關,我還是頭次遇到過,很難想象出這個機關是怎麼運作的。但想到之前在我取黑石的時候,都能遇到計算精準的鏡面發射牆壁,那這個空間轉換的裝置也就沒什麼稀奇了。
疤眼在我身邊邊看着榕樹,邊撓着他的臉蛋。我知道那是他慣有的思考動作,心想自己正好想得頭疼,和他逗兩句嘴,好緩解下大腦。於是,我就走到疤眼跟前,問他:“你有想什麼鬧笑話的事哪?”
“小二爺,你能想到是什麼機關把咱們送到這兒的嘛?”
疤眼問的這個問題正是我所頭疼的問題,我搖頭說想不到,並問他想沒想到。
疤眼樂了,不知怎的,我看到他樂就條件發射地想到了,他又要說些無厘頭的事了,就聽他說:“嘿嘿……小二爺啊,你知道電梯這種東西吧?你說那個機關的原理會不會就是電梯的原理?”
“噗……”我真想吐血,自己被疤眼這個新奇的想法雷到了。
我本想着說疤眼兩句,讓他別胡思亂想,可一邊的吳俊這時聽到了疤眼的話,竟然走過來誇起了他:“你真是太聰明瞭,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機關用的就是升降機的原理啊!”
“不愧是英雄所見略同啊!白毛,這可是你頭次誇我啊,他孃的這真是歷史性的一刻…”疤眼說着,就大笑了起來。
既然吳俊都這麼說了,我只好問他爲什麼這麼說,吳俊卻沒有直接告訴我,而是跟我說:“你試着聯想一下,一個能通上下的電梯,在兩層高的的樓房裡!”
我按着吳俊的提示想了想,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想到答案的那一刻,我不由得用右手的拳頭砸了下左手的掌心,心說自己怎麼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而先提出電梯的疤眼,被我和吳俊倆人整蒙了,就問我:“小二爺,你這麼激動幹嘛?你聽懂白毛的意思了?”
我點下頭表示自己懂了,就跟疤眼說:“那當然了,其實吳俊他說的很明白了,就算再怎麼繞彎也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