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放的前車之鑑,名爲任翔的男子變得聰明起來,不等沐芷穿好防護鎧甲,便舉手對王長岐道:“王老師,我今日有些身體不適,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我認輸。”
王長岐見他精氣神十足,疑惑道:“你哪裡不舒服?”
任翔正在想如何應付,忽聽臺下一人高聲道:“老師,他說謊,今天早上我還看見他在食堂吃了十個饅頭!”
“哦?”
任翔急中生智,忙道:“他說的沒錯,我正是由於吃多了,才導致胃裡有些難受。”
王長岐略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那好吧,勝者是白沐芷。”
沐芷本想借此檢驗自己的實力,誰知卻莫名其妙的取勝,只好失望地走下擂臺。衆人沒能一睹美人的風采,失望更甚於沐芷。失望的極致就是憤怒,衆人忍不住對任翔破口大罵。
一人道:“這個沒種的東西,倒是對得起他的名字,任翔任翔,認輸投降!”
另一人一臉花癡道:“就是,竟然錯過和女神接觸的機會!女神的粉拳錘在胸口上肯定很舒服!”
“喂,你不是支持雲若嵐嗎?怎麼這麼快就叛變了?”
“你懂什麼?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楊可名卻並沒有感覺失望,擔心沐芷的他反而有些竊喜。突然,他發現李飛羽悄然走到王長岐身邊,二人耳語了幾句,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下一組,甲班楊可名對陣乙班李飛羽。”
“果然!”楊可名苦笑一聲。
沐芷擔憂道:“可名哥哥,要不然就算了吧,那李飛羽恐怕沒安好心!”
秦開知道二人有些過節,也勸阻道:“沐芷說得對,那傢伙在一年級中名氣很大,估計你難以應付。”
楊可名搖了搖頭,堅定道:“還沒交手便認輸,豈不是太丟臉了。”
誠天舒的丟臉經驗豐富,語重心長道:“誒,丟臉總比丟命強,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算了吧,我可沒你想的開。”
楊可名說罷,不顧衆人阻攔,毅然登上擂臺。
擂臺上,李飛羽見他竟敢應戰,略顯吃驚道:“沒想到你真的敢上來。”
“怎麼,你還咬人不成?”
李飛羽強壓住怒火,沉聲道:“好,算你是個男人!你的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吧?”
“本來沒有,只是一看見你就有些噁心。”
“好小子,不知你的實力是否也像你的嘴一樣厲害?”
“那就別廢話了,開始吧!”
楊可名正準備穿上鎧甲,卻見李飛羽伸手道:“慢着!”
“怎麼了?”
李飛羽奸笑道:“你可敢不穿鎧甲與我一戰?”
楊可名隨手將鎧甲丟到一旁,冷冷道:“無需你激我,我正覺得這鎧甲有些笨重,影響我發揮。”
見此一幕,臺下衆人激動無比,紛紛大喊大叫。
“好,這纔是純爺們!放手幹吧,你們的女朋友我會替你們照顧好的!”
“來來來,想賭的來我這裡,只收紅月軒代餐券!”
誠天舒聽到叫喊聲,心中蠢蠢欲動。想到自己手中也有些代餐券,便有心要搏它一搏。遂循着聲音找到了那名開賭的同學,問道:“怎麼個賭法?”
“楊可名押一賠五,李飛羽押一賠一。”
“怎麼差距如此懸殊?”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那李飛羽本就天賦過人,再加上剛剛突破至歸元入海境界,論實力當然更勝一籌。除非是不可抗力干擾,否者肯定秒殺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什麼叫不可抗力?”
“感冒拉稀,天打雷劈。”
“原來如此。”誠天舒猶豫片刻,掏出一張代餐券遞了過去。
“我押楊可名!”
“有膽識!俗話說的好:人生能有幾回搏,贏了買下五大國。人生能有幾回拼,輸了就當獻愛心。兄臺高瞻遠矚,敢爲人先,註定是富貴之人!”
誠天舒大義凜然道:“你錯了,我之所以買楊可名贏是因爲他是我的朋友!”
“好!”那人伸出大拇指,再次讚道:“在這個利慾薰心的時代,難得見到如你一般重情重義的漢子!院牌給我,我給你登記。”
“等一下。”誠天舒在懷中摸索了一陣,又掏出一摞餐券道:“這二十張買李飛羽。”
擂臺上,李飛羽見楊可名中計,心中大喜,道:“別說我欺負你,你先動手吧。”
楊可名不屑道:“用不着,女士優先,你來吧!”
“好!”李飛羽催動修爲,氣勢瞬間成倍增長。
“氣技:焚風!”
一道炙熱的狂風呼嘯而出,四周的溫度驟然提升,就連臺下觀戰之人也感覺一陣熱浪撲面,可想而知那熱風該如何炙熱。
“這是……歸元入海境界!”
熱風使得周遭的景象變得扭曲起來,楊可名心中一凜,忙催動靈眼,風速頓時慢了下來。緊接着運轉浮光縱,縱身一躍,勉強躲過熱風,但院服的衣襬卻在風中化爲灰燼。
李飛羽的這一擊並沒有留手,他本想着一招解決楊可名,再好好地羞辱他一番,卻沒想到自己的攻擊會落空。氣急敗壞的他舉拳攻向楊可名,口中喝道:“氣技:火獅拳!”
兩拳應聲浮現出紅色的光芒,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臺下衆人見他須臾間便施展出兩種氣技,叫好聲一片。
楊可名舉拳招架,他雖未見過“火獅拳”,卻也看出此技不能硬抗。只得將身法運轉至極致,再加上有靈眼輔助,一時間倒也不落下風。
二人鬥在一處,李飛羽越戰越心驚。想自己的身法速度絕不算弱,獅拳之下更是難有全屍,可卻偏偏無法擊中楊可名,這讓他極爲惱火。
沈玉墨居高臨下,仔細地觀察着二人的一舉一動,心中驚道:“這孩子的眼睛果然與衆不同!”
臺下一人忍不住讚道:“沒想到那楊可名的身法如此厲害,竟能讓李飛羽頻頻吃癟!”
身旁一眼尖之人道:“不對,我看那楊可名在李飛羽出拳之前就已經準備躲避了,應該不是身法的緣故。”
“你是說他未卜先知?那怎麼可能?”
另一人聞言湊了過來:“怎麼不可能?我家附近有個算命的老張頭就能未卜先知,算卦算的可準了!”
“怎麼個準法?”
“在老張頭的隔壁住着個吹嗩吶的老王頭,老張頭告訴老王頭要是再吹嗩吶的話恐有血光之災,老王頭沒信,結果過了兩天就被人打死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太神奇了!那老王頭到底是被誰打死的啊?”
“就是隔壁算卦的老張頭啊!”
擂臺上,楊李二人鬥得不可開交。李飛羽見近身作戰奈何不了楊可名,索性縱身一躍,跳出圈外,冷冷道:“來風泠這麼久,你就只學會了躲閃嗎?”
楊可名嘲諷道:“那又怎麼樣?你活了十多年,還不是人話都不會說。”
李飛羽怒道:“好,我倒要看看接下來這招你要怎麼躲!”
說罷,退到擂臺邊緣處,手掐劍指,閉目凝神。
楊可名一怔,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二人僵持了一陣,李飛羽依舊一動不動。
臺下一人剛剛押了五張代餐券賭李飛羽贏,見此一幕難免有些着急,道:“這李飛羽在那幹嘛呢?不會是睡着了吧?”
另一人突然驚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醉生夢死拳?”
“醉生夢死拳?那是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我爺爺的爺爺講過,傳說修習醉生夢死拳的修者,自身經常處於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遊離於夢境和現實之間,在那裡他們將成爲無敵存在,舉手投足便可毀天滅地。”
“哇,這麼厲害,我也想學!”
“哪有那麼容易?欲修此技者,須得將生死置之度外。”
“要求這麼嚴格嗎?”
“那當然了!夢境與現實只有一線之隔,若是一不留神便會真的睡着。故而修習此技者少之又少,多數人都怕一不留神被人打死。”
身後一人聞言,不屑道:“你少吹牛了,怎麼可能有你說的這種功法?”
那人不服道:“怎麼沒有?當年北寧就有個叫李飛的修者,曾以醉生夢死拳屠殺全村,只有兩人死裡逃生。據說死者的腦袋都被砍下來了,那個慘啊!我看這李飛羽和李飛就差一個字,保不齊他倆是師徒關係!”
“去你的吧!我就住在李飛隔壁村,那李飛本是個瓜農,患有夢遊症,恰好那天夜裡夢見西瓜豐收,拎把西瓜刀就出門了。村裡人睡得正香呢,腦袋都被他當西瓜收走了,就剩兩個喜歡矇頭睡覺的沒死。這件事早就闢謠了,你還在這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