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在沙發上窩了一整夜的顧驀此刻正頭痛欲裂。他緩緩的坐起身子,擡起手腕一看,發現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不免無語的攏了下額前碎髮,然後大聲的喚道:“羅叔!都這個時間了,你爲什麼不叫我起來?”平時就算他晚起,管家羅叔都會按時來敲門的,可今天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是他睡得太沉了嗎?
然而還沒等清醒過來,卻發現面前伸來一雙手。手上放着他今天要換上的西裝。只不過令顧驀在意的卻是那腕上熟悉無比的比利時金鑽手錶……
顧驀這才完全清醒的想起昨晚的一切。
不禁更加的頭痛欲裂:“什麼時候過來的?”問的自然是幾乎從昨晚接到電話開始就一直陪顧驀折騰到凌晨的李頎。
而李頎依舊一絲不苟。一身西裝筆挺,面無表情:“昨晚。”答案照常簡潔!
顧驀:“……”僵硬了一下才拿起李頎準備好的那套銀灰色西裝,朝室內自帶的浴室走去:“準備早會。”
他相信現在一定已經亂了……
李頎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退出了辦公室。
——
室內一瞬只剩下了顧驀一人。簡單卻不失大氣的黑白瓷磚浴室內,男人正裸身站在蓮蓬頭下,仰頭沖刷在雨幕一般的水簾中。
一身肌肉噴張,在浴室暖黃的光照下,不但肌理分明,還一點都不顯得贅肉又多餘。反而天然般如雲珠雪露似得細膩肌膚襯托下,更像是自然雕刻在他曲線上,完美的契合。
也不怪S市一度蟬聯幾屆“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第一。只不過顧驀卻也曾因爲那個女性節目而得罪了很多人,最後還成爲了所有女性週刊連續的對象!
可是他從未在乎過這些。某個可惡的女人又怎會懂?
快速的洗漱了一遍,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疲勞,顧驀便出了浴室。
換了西裝,颳了胡茬的他,顯然已經跟昨晚那個頹廢又兇殘的男人判若兩人。
李頎等在外面,看到“煥然一新”的顧驀,臉上緊繃的神色也不禁緩了緩:“各高層管理已經在會議室等候了。”
顧驀點點頭,然後拿起手機就打算往會議室而去。卻突然想起什麼的翻開了手機短信——
“……”臉色頓時僵住。
李頎見他神色發黑,頓時知道他發現了什麼,快速解釋:“我有勸過你,可是你不聽!”
顧驀:“……”爲什麼不拿跟繩子將他給綁起來?
酒喝多了還真是作孽。
“把會議內容在電梯裡再跟我彙報一下!”他突然撫了撫額頭,好像突然間失憶了一般的對李頎說。
李頎沒能忍住的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然後應了聲“是”!兩人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了辦公室中……
——
會議室。
偌大的空間此刻已經被竊竊私語填滿。往常只有鴉雀無聲,那些人連動一下都怕被顧驀給抓了毛病。可是今天,好像神也止不住了這一場混亂,就連顧驀走進會議室,那些人仍然渾然未覺!
李頎沒等顧驀出聲,就已經將手中的一沓文件摔在了桌上。
一衆高管這才失了聲。一個個作禁聲狀!
顧驀頭痛的皺了皺眉,掃視一圈:“彙報今天的進程!”聲音依舊如往常一般嚴肅犀利,讓人不敢小覷。
李頎這纔在一旁暗自呼出口氣,然後開始記錄會議進程。
——
一轉眼,兩小時已過。會議也將近尾聲。
顧驀在做了總結之後,終於宣告了終結。李頎只慶幸在會議中途沒有任何的一名股東闖進來跟顧驀要暴力事件的合理解釋。他相信憑那些只會向錢看齊,其他都無所謂的人也着實不敢招惹顧驀。然而,還沒等他徹底放下心來,卻已經有高層悄悄的靠過來,報告了早上的情況:“上午王董來過了,說是……”
見他吞吐,顧驀一個冷冽的眼神掃去,那名高管頓時額頭滲出了冷汗,邊擦邊彙報:“王董說想要總裁您親自跟他解釋下昨、昨天晚上的暴力事件,不然他就要召開董事會。”說完,那人自覺後退了幾步。
只見顧驀的臉色已然發黑。
李頎臉上看不出神色,只是先示意高管出去,然後推了推臉上的鏡框:“我之前調查過這個王董,似乎沒什麼不對!”
顧驀卻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向只會收錢,平時見了他跟貓見老鼠一般的人,怎麼可能突然間就學會叫板了?
不是翅膀硬了就是已經有了新的後臺……
“安排下吧。週末我請他吃飯!”在起身離開會議室之前,顧驀忽然交代。
李頎不免訝異:“誒?”他聽錯了嗎?
然顧驀卻已然出了會議室大門。李頎卻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迅速的追了上去。只可惜……
當顧驀出了會議室,這個點已經是午飯時間。此刻全公司幾乎各個部門都堵在電梯前。一看見顧驀過來,立刻有人先行彎身:“總裁!”
而隨後一大片人都跟着低頭。卻依舊遮掩不住底下不時發出的悶笑聲……
顧驀:“……”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羣人今天是不是瘋了,都想回家吃自己?
然而他點點頭。臉色陰沉的裝沒看見一路走過,卻發現後面的聲音更加明顯了一些。不免眼神好奇的瞪向了李頎:“你有事瞞我?”
李頎面無表情的推了推眼鏡:“沒有!”
“那他們在搞什麼鬼?”顧驀有些惱。
李頎這才自然的從自己的上衣口袋拿出了一面小鏡子,遞給顧驀。顧驀一把接過,可一看之下卻傻了眼。
整張俊臉頓時黑沉到底。
轉身對李頎說:“月末跟塞爾維亞那邊的洽談你去。”男人忽然陰森一笑。這回他絕對不信某人還能夠繼續保持沉默!
李頎果然一愣。卻又聽顧驀補充:“我聽說那邊的負責人是一個信徒。這一次爲了招待我還特意準備了許多不錯的行程,專門制面善心黑!”說罷,他整個人已經沒入了電梯。
只留下站在電梯前形象有些崩的李頎……